早已被這激情一幕弄得渾身酥軟的花木棉,小小的身子也軟綿綿地貼在花叢堆里,緋紅的俏臉緊緊掩在綠葉後面,听著那女人輕柔地躺在地上喘著氣,半睜半閉的美眸中,射出千絲萬縷的情鋒欲芒。
再冷漠的男人,估計都會被這麼有魅力的胴•體給迷惑吧。
伴隨著躺在地上女子的一聲極度愉悅的,男子這回已經附在他身上,四肢撐著地面,胸前依舊緊貼著,又一次侵入了她的,低吼一聲,**立馬又洶涌彭湃起來,比先前站著之時又強勁了數倍,那女子似乎也被他的激情迅速點燃,不住顫栗著,把兩側的芍藥花抖得風中凌亂。
直到過了許久,花木棉的小腿都已蹲的發酸,那男人才大吼著停了下來,重重趴在女子身上︰「感覺怎麼樣?」
「討厭……」
花木棉不禁捏了把冷汗,暗嘆︰剛才那情景——分明就是一男一女在偷情!
這麼清晰的真人版圖,花木棉可從沒見過。
那個男人的眉眼如此熟悉,總感覺在哪里見過一般。思來想去,漸漸明朗︰可不就是負責宅中女眷安危的高侍衛!
按說花老爺沒有表面上那麼慷慨,背里還有個尖酸刻薄的大夫人持家,他是不會冤枉花銀子雇佣什麼侍衛的。♀
可花木棉很小的時候就听奴僕們說,三姨娘跟四姨娘剛嫁進來那會兒,宅子里曾經鬧過賊,把大夫人都給嚇傻了,花老爺這才雇了一位侍衛。
此男姓高,單名一個「俅」字,受了花老爺吩咐,長年累月不允許露面,只在暗中保護著女眷們,因此花木棉也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大夫人發月例銀子,她正巧撞見了;還有一次是大夫人在庫房門前拿藤條抽她,被高侍衛給救了。
算一算,那也是花木棉很小時候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高侍衛長得那麼稜角分明,並且對花木棉有一絲恩情,她也不會記得這麼清晰。
可是,好好的一個侍衛,大半夜的不乖乖守著宅子,卻在這里跟女人幽會。
那皮膚白皙身材妙曼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花木棉埋著頭苦思冥想,又怕時間太晚耽誤了四姨娘的休息,最後還是決定先離開再說。非禮勿視非禮勿听。才回過神來,發現那花叢後面的兩個人影早就不見了,就好像她自己做了夢似的。
猶猶豫豫的站起身子,她拿好食盒,撓了撓後腦,總覺得事有蹊蹺。就這麼朝四姨娘的詩園走著,踩上石子小徑,兩旁的草叢里,蛐蛐兒正叫的歡。
詩園並不大,里面就住著一位主子,因為四姨娘目前還膝下無子,幾年前懷孕的時候不幸小產了。
里里外外加起來,總共就三間廂房,另有一間,是個放著靈位的小佛堂。四間屋子各據東西南北四角,形成一座四合院的格局。而那常年大門緊閉的佛堂,花木棉是從來也沒進去過,只听下人們說起,那佛堂里供著四姨娘的祖宗,是花老爺破格給她修建的,當初為這事,大夫人還鬧了好幾天的別扭。
反正大夫人鬧別扭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花老爺在處理這女人之間的問題時,總能想出點法子。
花木棉伸手敲了敲詩園的大門,里面就探出一個小姑娘的腦袋,見到是大小姐來了,也不行禮,沒規沒距的說︰「又來找我們主子?」滿臉鄙夷之色。
花木棉笑著點了下頭,沒打算跟這看門的婢女抬杠。
這個女孩,名叫丁香,原是大夫人屋里使喚婆子旋媽媽的女兒。旋媽媽的夫家姓丁,在大東家黎家的馬廄干活。
原本這女孩也是大夫人屋里當差,因著旋媽媽歲數大了,就幫著做些浣衣、擦地板的活計,可後來大夫人不知為什麼,把她指派到四姨娘的詩園當看門的。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女孩名義上看門,實則是在看人——幫著大夫人監督四姨娘。
監督什麼呢?無非就是花老爺幾日幾時幾刻來了詩園,做了什麼事兒,說了什麼話。
既是知道丁香丫頭的靠山,花木棉自是不願結梁子,只唯唯的問了一句︰「丁香姑娘好,不知四姨娘睡下了沒?」
堂堂大小姐稱呼一個丫鬟為「姑娘」,這丁香也掙回了不少臉面,說話的語氣明顯就好了許多︰「我家主子說是在後院練舞呢,這會子還沒回屋,大小姐且先進屋坐會兒吧。」
四姨娘每天都會抽時間練舞,因為她本就是舞女出身。
花老爺好這口,才娶回來做了小妾,懷孕那會兒不知道多麼承寵,只可惜她命苦,沒能把孩子給生下來。花老爺念及她喪子心切,且看她還年輕,將來再懷一胎也知,因此大夫人的打擊手段也不敢太招搖。
丁香丫頭迎客的意願倒是表現出來了,只不過說的話有點不冷不熱的,還是令人很不舒服。
花木棉皺了下眉頭,只得應了聲「好」,隨著丁香丫頭走進內廳去。
才一坐下,丁香就退了出去。
花木棉也沒指望她給自己倒杯茶,于是自個兒走到那屋子中央的暗紅色雞翅木小圓桌邊,隨手拿了只白瓷杯子,就開始喝涼水。
「是木棉來了?」就見個穿著素白羅裙紗衣,渾身香汗淋灕的俏嬌人從外頭走了進來,「丁香那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來了客人也不給我通報一聲,巴巴讓你坐在這兒喝涼茶。」
女子滿面春風,笑的如三月里狄花一般,白皙中透著粉紅。可這身衣服,怎麼感覺如此眼熟?
「詩詩姐……四,四姨娘……」片刻的遲疑,「四姨娘總這麼辛苦,大晚上的還得練舞,瞧你這一頭的汗!」花木棉忙站了起來。
本想像往常一樣喊她‘詩詩姐姐’,可眼尖看到她身後又跟進來另一個丫鬟,木棉不想讓下人落了口舌,因此很快改口喚作‘四姨娘’。
那美人出落的十分有成熟韻味,看不出是只比花木棉大三歲的,臉上不施脂粉,只有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淌,可偏生就是一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容,怎麼看著都魅惑。
她敏銳的緊,一下就觀察出花木棉語句中的遲疑,于是拉過她的手到自己跟前︰「木棉你不必拘禮,這是簡春,你們見過的,上個月我才央了老爺,雇進宅子里來伺候我。她是自己人,和我一樣的出身,有什麼話,都不用瞞著她。」
轉臉又對身後的簡春丫頭說︰「簡春妹妹,這位是大小姐,你剛進宅子的時候也見過的,來給大小姐見禮。」
四姨娘喊她作「妹妹」,看樣子真的是自己人。
花木棉友好的微笑,就見簡春微微福身,畢恭畢敬地說︰「奴婢簡春,見過大小姐。」
「對了木棉,你今天怎麼有空來?」詩詩兩眼一瞟,視線捕捉到雞翅木小圓桌上的那個食盒,立馬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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