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庭轉過身去,看向門口,「柳月姐姐?」聲音里充滿疑惑,這個時辰,柳月怎麼會來找自己。
柳月走了進來,站在她的身邊輕嘆,「藍庭妹妹,瞧你這黑眼圈,大的雞蛋一樣圓。原本清秀可人的臉,就這麼被你給糟蹋了。」
夜藍庭不滿,「柳月姐姐,這女為悅己者容,我又沒有悅己者,干嘛要在乎那麼多。」
柳月無言,只能嘆息,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夜藍庭,「這是給你帶過來的,你最愛吃的零嘴。」
夜藍庭看著柳月手中的一堆東西,心中有一絲感動,「謝謝柳月姐姐。」
李默然起身,招呼柳月坐下,「阿蠻媳婦,你可是吃過了?」
柳月點了點頭,「我看這個時辰,你們一定剛要吃飯,所以就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們捎帶一些菜過來。」
李默然點頭笑了笑,「還真是有勞你了。」
柳月搖了搖頭,「李老說的是哪里的話。這丫頭天天在你這白吃白住的,還得勞煩李老你照顧呢。」
李默然不以為然,「呵呵,這徒弟也算是幫了我不少忙,你看,現在的工作不是少了很多了嗎。」
柳月等的就是這句話,「李老,這再過半個月就要年關了,如若可以,就讓藍庭搬回去跟我們一起住吧,你看?」
對于這事,李默然覺得還是由他的徒弟夜藍庭親自決定最好,「這你問這個丫頭吧,老朽尊重她的決定。」
柳月聞言,自然把目光看向夜藍庭。
夜藍庭縮了縮脖子,「柳月姐姐,這個,我可能還要在師父這呆上7天左右,有一些事情,想做完。」聲音有點低,很明顯,有點心虛。
柳月輕嘆,「那好吧!忙完了就早點回去,要過年了,還有一些東西需要籌備,到時候還希望藍庭妹妹能幫幫姐姐呢。」
夜藍庭點了點頭,柳月也不再說什麼了,直接起身告辭。
燭光隨著大門的打開,被風吹的有一絲搖曳,李默然嘆了一口氣,「丫頭,其實師父這的工作已經沒有什麼了,可以自己收尾,你看要不要……」
「師父,您的任務雖然完成了一大半,但是我的任務卻只完成了一小半,還有一些東西,我想把它們都雕刻出來留給師父。」夜藍庭直接出聲打斷了李默然的話。
李默然眼中了然,這丫頭是想在離開之前,多為自己做點事情吧。
「恩,那好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但是,丫頭,7天之後就回去跟阿蠻他們一家子住吧!多跟他們相處一些時日吧!最近你一直在師父這挑燈奮戰的,也該好好休息了。」李默然說道。
夜藍庭笑了笑,「知道的,師父。」
接下來的時間里,夜藍庭只要有空閑,就開始雕刻自己的小玩意兒。足足花了五天的時間,才把帆船和小船的模板刻畫了出來。而後興奮的拿著模板去找李默然。
「師父,師父,快看,快看。」夜藍庭沖著李默然喊道。
李默然放下手中打磨一半半的百鳥朝凰,接過夜藍庭手中的帆船和小船,認認真真的研究著,正面瞧瞧,倒過來繼續看看,然後又翻了過來看正面,「丫頭,這就是你說的船?」
夜藍庭點了點頭,「恩,這就是了。你看,這個有帆布的就是帆船,這個普普通通只有船槳的就是小船,其實像這種小船也可以用長長的竹竿來撐。」
李默然不住點頭,算是贊同夜藍庭的說法,隨後就去抱了一盆清水過來,將竹筏、帆船和小船全部放進去,木頭的浮力讓小船浮在書面上,李默然認真的看著,如同一個21世紀正在研究化學反應的科學家。
夜藍庭不禁笑了起來,這樣的師父,有一份孩童般奠真,「師父,你發現什麼了嗎?」
李默然模了模胡子,只是說了一句,「也許可行。」
七天的期限一轉眼間就到了,太陽微微西落的時候,夜藍庭就被李默然攆去收拾自己的行囊了。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麼的無情?居然如此焦急的想趕我走!」夜藍庭委屈的嘟著小嘴,幽怨的看著李默然。
李默然直接在她的額頭上一彈,「不要裝可憐,還不趕緊去收拾東西,早點回去阿蠻那!一個女孩子家的,學什麼男人走夜路。也不怕被抓了去,去去去,少在這里礙手礙腳,收拾你的東西去。我的家終于可以安靜了。」
夜藍庭一步三回頭,嘟著嘴巴,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眼里似乎還有一點水霧,模樣甚是我見猶憐。
李默然嘆了一口氣,繼續研究夜藍庭雕刻的三種水上運輸工具。
「李老,我上次交給你蕩香木可是雕刻好了?」一個青衣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原來是越公子來了啊!」李默然忙站起身來。
越瀚明臉色掛著笑意,文質彬彬的模樣,「李老,可是把它雕刻成成品了?」
李默然轉身就去拿那一件「荷塘秋月」遞過去給越瀚明,「越公子可是滿意?」
越瀚明拿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兒,「李老手藝就是非同一般,雕刻的可真是精致,特別是這荷花,簡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啊!」
李默然含笑道︰「越公子過獎了。」
越瀚明的余角瞥見了盆里的三件小東西,眼里有一點稀奇,「李老,這些又是什麼東西?」
李默然笑道,「那是我那頑劣小徒做的。說是船。」
越瀚明揚了揚眉峰,「船?」
李默然捋了捋白花花的長胡子,「說是可以漂浮在水面上,如若比例合適,承受重量在一定的範圍內,可以載人渡河。」
越瀚明眼里閃過一絲亮光,「噢?還有這等奇事?李老從來不收門徒,初聞李老談到門徒,倒是有一些吃驚。不過看看這些,這門徒恐怕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啊!」
李默然搖了搖頭,「此話是也非也。她就算不是泛泛之輩,也翻不出一朵大浪來。」
越瀚明越來越有興趣,「李老此話怎講?」
李默然嘆了一口氣,「因為老朽這門徒,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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