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紅娘的眉毛跳了跳,看著一臉無害的夜藍庭,頓時有一些無語。以為這姑娘想通了,想讓自己做媒,可不曾想對方是打著讓自己打折的旗號,她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夜藍庭說道︰「妹妹哇,你看,姐姐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紅娘館,也要聘不少人,你買的東西都是一些薄利的東西,姐姐就是想便宜,怕是也有心無力啊!」
夜藍庭依舊一副笑臉,「舞紅娘姐姐,你沒有听過薄利多銷嗎?我需要的紅紙和紅線外加紅紗又不是只是這麼一次,再則說了,以後,妹妹我還得讓姐姐你多多關照不是嗎?好了好了,我也不為難你,姐姐說個價吧,要是在理,我就買了。」
舞紅娘自然知道夜藍庭心中的小算盤,但是這些真不好說,若是說高了,怕是這以後的生意也得泡湯了,看這姑娘應該也愁著嫁人,說不定半年內就能在這給她促成一段好姻緣,此時吃點虧也還好。可是,要是沒給她促成這段姻緣,自己此時吃虧,豈不是白白挨刀子嗎?不成,我舞紅娘可不是吃虧的主。
心中算盤打好後,舞紅娘繼續跟夜藍庭親昵,「妹妹,這麼著吧,姐姐我算你十五文錢如何?」
夜藍庭看了看手中的紅紙、紅紗,貌似量是挺大的,但是十五文錢到底是貴還是便宜哇?夜藍庭也不知道,可是如若一口價就這麼定了,怎麼都覺得吃虧,「姐姐,十文錢吧!」
舞紅娘繼續挑了挑眉,開玩笑,十文錢能買齊這三樣東西,而且量還如此的足?「妹妹啊,你也知道,這是薄利的貨物,妹妹這是在跟姐姐開玩笑嗎?」
夜藍庭繼續悠哉的撫模著手中的一塊紅紗,「姐姐,我可沒開玩笑,你看看妹妹這雙手,給人家當了兩個月的勞力也就十文錢的收入,我這可是把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了你啊!再則說了,等你給我找了一門好親家,這錢怎麼著也不會少了姐姐你的。」
舞紅娘心中一動,反正那些紅紗也是沒人要的貨,虧了就虧了,眼前的生意可不能黃了。于是咬咬牙,朝著夜藍庭笑道︰「妹妹,你這可是讓姐姐我大放血。得得得,就收你十文錢。誰叫我跟妹妹投緣呢。對吧!對了,妹妹,你可別忘了,這親事……」
夜藍庭笑了笑,「這親事自然是要勞煩姐姐了。姐姐也是一個爽快的人,那就幫我包起來吧!不瞞你說,我還真的很趕時間。」
舞紅娘連忙附和,「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丫兒,快點把這些東西給姑娘包好。」
夜藍庭很爽快低出錢袋,默默的數了一下數,掏出十文錢,直接放在了舞紅娘的手中,轉身接過小丫兒手中的東西,徑直的走出了紅娘館的大門。♀
直到夜藍庭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舞紅娘才默然回神,「哎呀,忘記問那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對男子有何要求了!」
夜藍庭提著手中的東西,樂呵呵的朝著李默然的店走去,心中只罵舞紅娘是個笨蛋。十個紅娘里有九個是騙子。只會淨挑些好的說,然後等人家辦了喜事後,蓋頭一掀,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或是自己的妻子到底是哪般模樣!
估模著等發現真相時,彼此對望一眼,被彼此的容貌嚇的異口同聲慘叫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房外偷听的人也許心中還在樂呵,這洞房鬧的可真歡!叫她夜藍庭把自己的終身幸福寄托在這種「騙子」身上,打死她她也不干。
等真正胡思亂想的夜藍庭李默然的店時,、李默然已經結束了手中的所有工作,正在很悠閑的喝著暖暖的茶,享受著這午後的暖陽。
「師父。」夜藍庭高高興興的朝著李默然走了過來,直接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李默然身邊,自覺的拿起茶杯,給自己滿上。
「你這丫頭,為師叫你坐著了嗎?請你喝茶了嗎?」李默然有點無奈的看著夜藍庭。
夜藍庭嘟著小嘴,不滿的瞪著李默然,「師父,做人不能太李默然了。」
李默然一愣,「這話怎麼說?」
夜藍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因為師父太過于小氣。所以做人不能太李默然,不能太過于小氣。」
話音剛落,夜藍庭的額頭就是一疼,不用說,又被李默然屈指彈了一次。
「丫頭,那是什麼?」李默然的目光盯著夜藍庭身邊的一包東西。
夜藍庭神秘的一笑,「呵,不告訴師父!叫你打我,哼哼哼!」
李默然臉色微微一沉,人家徒弟多乖,對師父那是言听計從。自己的徒弟非但是一個女娃子,而且向來不曉得什麼叫做言听計從,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不由的,李默然只能惆悵的一嘆,「唉」
夜藍庭揚了揚眉,「師父,你不知道嗎?長嘆氣的人很容易老的。」
李默然直接白了她一眼,「為師都一把年紀了,還擔心這些作甚,又不是娘兒們。」
這話讓夜藍庭很不樂意了,「師父,人不愛美,天誅地滅!哼哼哼,這是本性。」
李默然直接敲了夜藍庭一記,「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胡了!盡說一些胡話。」
夜藍庭有點不高興了,自己又被打了。雙手交叉的相擁在肚皮之上,觸到了腰間的荷包,才想起了今天李默然貌似給她一筆數額不小的錢,「師父,你今天干嗎給我這麼多錢啊?」
李默然悠悠的看了一眼夜藍庭,「丫頭,都給你一天了,起初你接過去的時候可也沒見你問過我,這下怎麼想起來要問了?」
夜藍庭臉紅了紅,「剛才是急著去買這些東西,才一時之間忘記問了嘛。」
李默然繼續喝著茶,「這些是你的工錢和紅利,等越公子買你的那些成品的錢一到,到時候我再把錢一並交予你。」
夜藍庭搖了搖頭,「師父,這可使不得,那些雕刻品本來就是我留給你的,即使現在越公子全數買了去,那些錢也還是師父你的。」
李默然欣慰的笑了笑,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丫頭,我一個老人可用不了那麼多的錢,再則說了,再過幾天就要去海城了,到時候不會再為吃穿發愁了。但是,丫頭,你不一樣,你要離開這里需要盤纏,多帶點家當,也是好事。」
夜藍庭確實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師父,這樣吧,我們五五開。你一半我一半。到時候越公子的錢一收到,我們就平分。你看這樣可以嗎?」
「丫頭……」李默然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夜藍庭打斷了,「師父,你啥也別說了,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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