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庭趕忙站了起來,裝出關切的樣子,「掌櫃的,你這是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妙掌櫃惶恐至極,「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我得離開這里,以後再來叨擾姑娘。」說完直接朝著門口跑去,直接想要把大門打開,可是怎麼開都開不了。
突然一扇窗戶被風吹開,呼啦啦作響,吹滅了房間里的一盞燭火,只剩下木桌上那一盞昏暗的燭火。薄薄的帷幔隨風輕揚,原本應該是曖昧無比的氣氛,此時卻讓妙掌櫃更加的驚恐萬分。
夜藍庭的發髻突然散落,長長的青絲全部如同瀑布一般的垂落下來,劉海微微的覆蓋住了她的半邊小臉,殷紅的嘴唇因為沾上了點酒水,顯得更加的艷紅,在昏暗的燭光下,白皙的臉被紅唇襯托的更加的蒼白,配上飄逸的白色長裙,讓她顯得更加的不真實。
妙掌櫃原本就害怕,此時看到夜藍庭這般模樣,直接慘叫出聲來,「啊救命啊」
夜藍庭嘴角輕揚,大笑道,「妙掌櫃,你在害怕什麼?來嘛,過來,讓小女子好好的侍候你一下,也不枉費你將我拐進這青樓啊!」
妙掌櫃害怕的直接朝著夜藍庭跪了下來,「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起了貪念,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您大人有打量,莫要跟我一般計較才好。」
夜藍庭緩緩朝著妙掌櫃走了過去,然後蹲了下去,笑著看著妙掌櫃,「掌櫃的啊,正所謂,不做不虧心事,是不用怕我們這一類人的。如若啊,你不得罪我,我是不會這般去報復你的,可是怎麼辦呢?你讓我幼小的心靈很受傷啊。」
妙掌櫃被嚇的直哆嗦,「是我的錯,是我錯了,還望姑娘手下留情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夜藍庭微微抬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倒是想留情,可是怎麼辦呢?那些被你殘害過的女子不放手啊,你看你身邊的這位,哭的如此的淒慘,她脖子上的勒痕可真深啊,簡直就要把她縴細的脖子給勒斷了,還有你看看你身後的,嘖嘖嘖,全身濕噠噠的,模樣好淒涼,好狼狽啊……」
「啊不要再說了,請你不要再說了,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求你,求你放了我吧。」妙掌櫃怕的直接捂住了耳朵,癱坐在地上。
夜藍庭卻繼續笑著,要是他只是微微得罪了一下自己,想來她夜藍庭也沒空這麼惡整他。可是一想想自己差點就當了這環采閣的姑娘,如若她沒有異能,如若那一日,她慌張的不知道怎麼去應對,那麼今夜,她要怎麼死都還不知道呢。
「妙掌櫃的,可不是我不放你,而是這些姐妹們實在太冤枉了,她們可是一點都不想放了你啊。你說說,我該怎麼辦呢?」夜藍庭伸出自己的舌頭,略舌忝了一下唇,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刮過妙掌櫃的臉蛋。
妙掌櫃大叫了一聲,被嚇的昏了過去。
夜藍庭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沖著門口說道︰「小戚,進來吧!」
戚溪韞打開大門的鎖,直接沖了進來,抱住了夜藍庭,「以後不許這麼冒險了,他要是沒有被你唬住的話,要是色膽包天,你一個弱女子可怎麼辦啊?」
夜藍庭好笑的看著戚溪韞,「不是還有你守在門外嗎?」
而後瞥了一下妙掌櫃,看著他身下的一趟水,「哎呦,真是髒死了,明日就找酈娘換房間去,這房間在住下去,我自己都害怕了,外加上這個尿騷味,哎喲誒,絕對會窒息的。還是趕快換的好。」
戚溪韞笑著放開了夜藍庭,「藍庭,你真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夜藍庭直接嘟著嘴,「你說說,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不經嚇啊!」
戚溪韞無奈的扶額,「其實要是要這般被嚇的話,他一定寧願被我痛揍一頓。」
夜藍庭扭開頭,「切,豈能這麼便宜了他。差一點本姑就要被迫下海了。比起我的清白,他的一場驚嚇算的了什麼。」而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戚溪韞的肩膀,「小戚啊,有仇必報才是真女子。這理,你得懂。」
戚溪韞繼續頷首,「以後絕對不能得罪了你。」
夜藍庭滿意的笑了起來,「知道就好。不過剛才你弄的那個窗戶機關弄的真是時候,跟我配合的很是無間呢。」
戚溪韞裝作犯傻的模樣,「窗戶?什麼窗戶,我可是一直盡職盡責的站在門口啊。」
聞言,夜藍庭的臉立刻蒼白一片,想了想剛才的場景,直接被嚇的大叫了起來,急急的抱著戚溪韞。
戚溪韞好笑的看著夜藍庭,還說人家膽小,她自己還不是一樣,只是一句話就把她嚇的夠嗆,還非要如此去整人,真是不知道到底被整的那個人是誰。
戚溪韞也不去解釋那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話,全然就把這個玩笑當做他心中的一個小秘密吧。誰叫他如此蛋戀這個擁抱。
「藍庭,這個擁抱,我很喜歡。甚至我在乞求上蒼,能夠定格在這一刻,這樣,我就可以一直擁抱你到地老天荒。」戚溪韞在心中柔聲訴說著。
而此刻的夜藍庭卻還在戚溪韞的懷中哆嗦,卻還不忘極度堅定的握著小拳頭,堅決的說道︰「明日一早,我就找那個什麼酈娘去,我要換房間,嗚嗚嗚,這簡直就是一個鬼屋啊!不是人呆的地,嗚嗚嗚。」
戚溪韞很是配合的點頭,配合著夜藍庭偶爾犯起的孩子氣。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柔聲安撫道,「恩,好,明日一早就去找酈娘去。」
月光微微透過窗戶,灑進了一地的銀光。屋檐下的紅燈籠,隨著夜風搖曳著,晃悠著自己滾圓的身軀,靜靜的享受著微風的輕撫。院子里的花兒,微微的隨著夜風點頭,院子里的樹兒,悄悄的在月光下晃悠著身姿,投給大地一個個特色無比的影兒,像極了一群調皮的孩童。
夜靜了,人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