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楓臉色變了變,「就是問了問聖壽節的事情……」
語氣勉強,話語含糊,顯然不想說。
沈卿知趣地沒有繼續追問,然後換了個話題,「按理說使臣出訪派出的都是皇子,公主頂多是隨行,美其名曰是游玩,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和親。這次那位天璇公主一來就如此高調,瞧著又不像要與搖光和親的樣子。」
景流楓道︰「天璇與他國不同,他們朝中曾出過兩位女皇,如今依舊延續女主亦可當政的國策,所以皇子和公主在他們皇帝眼中沒兩樣,都是有皇位繼承權的。」
沈卿驚異,頭一次听說天璇國皇族繼承竟然女子也有份,看來自己該多看看他國的地理風物志,免得以後出去鬧出笑話。正想著,景流楓給她扔過來一個腰牌模樣的東西,「拿著,禮部書庫的典籍和存檔你可以翻閱,不能帶出,有什麼不懂的自己去找,到時候別給我鬧笑話了。」
好吧,既然跑了這個副手龍套,那就按照上司的意思辦就是了,何況自己的上司這麼善解人意。沈卿很愉悅地收好了腰牌,絲毫沒有一點牽強不願意,「是!」
景流楓見她乖覺,便沒再說什麼,徑自靠在那里閉目養神去了。」
「怎麼可能?在晉陽我可是恨不得天天在姑母家住著蹭吃蹭喝。」
眾人笑了笑,沈延年向景流楓詢問起沈卿,「七郎跟著你一天,可有做得不當之處?」
「姑父,瞧您說的,小七年級雖小,但行事穩重。今日也才剛上手,還沒什麼緊要的事情,帶著他熟悉熟悉。有什麼事情,我會從旁指點,您老就放心好了。」
景流楓朝對面的沈卿勾了勾唇,眉角飛揚,那眼神似乎在說,我可是給你說好話了,以後你可看著辦!
沈卿無奈,對于這種自戀又自大的家伙,順毛模才是正路。
沈延年也知道景流楓是場面上的話,又道︰「七郎初來乍到,你莫縱著他,有什麼事也別瞞著我。」
「知道了,姑父!」
「七郎。」沈延年轉向沈卿,「後日,慶安公主府上有個宴會,邀請我與你母親,你跟著一道去吧。」
沈卿沒細想,正要開口答應,就听景流楓說︰「啊,慶安姑母的宴會是後日嗎?後日,明王要去玄青院,皇上口諭讓我等隨行陪同。」
景安平一听,不樂意了,「七郎第一次來新京,總要見識見識的,他不過是你的副手,缺席一次不妨事吧?」
景流楓笑吟吟地回說︰「姑母,你不知道,明王統共只接了禮部轉呈的三張帖子,聖壽節前只有這一次。而且當日沐山行宮誠王宴請,小七的詩才明王殿下可是贊賞有加,還說這次來新京,要他一起陪同,順便為他引薦幾位緯清流。不然,我就是有心要小七做副手,只怕六部那些老東西還不同意呢。」
話說到這份上,景安平哪里不清楚,這不是他景流楓非要沈卿去的,而是玉衡的明王發了話,沈卿在皇上那也掛了號,他不去萬一人家明王問起來,他不好交代。
「既如此,那就算了,還是正事要緊。」沈延年跟著發話了,景安平不能再強求沈卿去赴慶安公主的宴會了。
沈卿沒鬧明白,她印象里禮部那些請柬都沒有具體時間,分明是以玉緣君的意思為念,玉緣君說去玄青院,也並沒有確定是哪一天?景流楓為何這般說?
她正犯嘀咕,沈延年突然喚她,「七郎,明王殿下能賞識你,是你的榮幸,切不可驕傲自滿。」
沈卿正襟危坐,應道︰「孩兒謹記。」
沈延年似想起什麼,又去問景流楓,「剛听你說,明王殿下要去玄青院?」
景流楓點頭,「明王殿下說自幼仰慕玄青居士,對玄青院一直心神往之,這次來搖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玄青居士曾經傾注心血的書院。」
「原來如此。」沈延年若有所思,倒也覺得這個解釋算是合理,玄青院雖然沒落,但玄青居士師門一派的傳人遍布七國,推崇他的也是大有人在。
沈卿和景流楓在外書房坐了一陣,景流楓尋了個借口,和沈卿先離開了。
出了門,沈卿不解道︰「剛才你為何那般說,明王那邊分明沒有定去玄青院的日期啊?」
景流楓對沈卿喚玉緣君「明王」很是受用,「他沒確定,咱們替他定下好了,反正行程也是咱們安排。至于那宴會,哼,不去也罷!你當姑母那麼好心?」
「這宴會還有別的玄機不成?」
「相親宴,你要不要去啊?想去,我這就回去給姑母說。」景流楓桃花眼含著盈盈笑意,「慶安公主家的郡主可是個悍婦,而且風流得很,喪夫三年,京城里沒人敢把兒子說給她家,慶安公主著急了,這才把主意打在進京賀壽的外臣身上。你想娶那個母老虎?」
沈卿打了個冷戰,「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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