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番故事。沈卿恍然,難道是因為四姐的緣故才會對自己有敵意嗎?
史煥走到兩人身邊,「听畢院正說皇上欣賞護國公府的七公子,特準其年後要入國學府,史某听聞公子今日會到此做客,特來結識。本以為貴公子應如大皇子妃一般是謹慎穩重之人,沒想到公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此狂背之言,有失聖人謹言慎行的教誨。」
景流楓撫額頭疼狀,偷眼一瞧,卻見沈卿滿臉含笑,听得十分認真,不禁納罕。
史煥見沈卿面帶笑容,听完後還拱手揖禮,自以為她是虛心受教,心中還有幾分得意,卻听沈卿言道︰「卿感謝史公子的教誨!只是卿有一問題想要請教史公子?」
「請講!」史煥一副學長接受後輩提問的架勢。
沈卿微笑道︰「史公子進學可是為了入仕一展抱負?」
「那是自然。」史煥昂首挺胸,以展示其未來清貴的「獨特」氣質。
沈卿唇角的弧度向上彎了幾分,「入仕自然希望能將所學用之于民,報效國家,我說得可對否?」
「正是這個道理。」史煥點頭贊同。
「既然史公子希望能夠一展胸中抱負,那麼位置越高權力越大,自然能為百姓辦的事情要越多?自古相位皆是有能者居之!卿觀史公子是有大志向大抱負之人,加之公子被譽為國學府第一次才子,亦是有能力入閣拜相之人!」
「不敢不敢!學無止盡,史某只是少有學問,還未入仕,資歷淺薄,不敢有此奢望!」史煥雖然嘴上謙遜,但話語中的自信任誰都听得出來。他轉好憚度很顯然說明他對沈卿逢迎之言很是受用。
沈卿看著史煥那張虛偽的假道學的嘴臉,笑容更盛,「史公子只是資歷尚淺罷了,卿相信加以時日,您一定能封侯拜相!」
史煥沾沾自喜,「沈七公子過譽過譽了!」
景流楓听了半天二人你來我往地對答,這會兒算是听出門道了,禁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我說史煥,你嘴上說不敢奢望,心里只怕比誰都想?相位啊,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你坐上去,定也是俯瞰眾生,百官想不仰著頭看你的臉色也不行,哈哈哈哈!」
史煥這會兒才咂模出不對來,自己被沈卿的話繞了進去,若承認自己入仕不圖高位,那便是間接告訴他們,他自認為自己沒能力沒抱負;若是承認自己圖謀高位,那就是變相認同沈卿最初被自己駁斥的那番言論。
史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原本俊秀的五官扭曲變形,他狠狠地瞪了沈卿一眼,抱拳道︰「今日史某受教了!沈七公子伶牙俐齒,頗有辯才,他日國學府再聚,定要虛心向公子討教!」
史煥說完轉身就走,生怕停留片刻,沈卿又拿言語擠兌他。
看著匆匆離去的史煥,沈卿面色甚是平靜,並沒有因為史煥的敗走而興奮,「史煥只是恃才傲物罷了。他畢竟是南襄王的外甥,你該給人家留點面子。隱晦地點給他,至于人家愛怎麼琢磨就讓他自己琢磨去吧。偏偏表哥你要當面戳穿他,讓人家顏面全無……」
兩人對視一眼,皆笑出聲來。
景流楓挑眉笑道︰「小七,你行啊!先下手為強,讓史煥那家伙吃癟,真真痛快!」
「萬一他在南襄王面前亂說的話……」出過氣,沈卿還是有些擔心。
「那家伙最好的就是面子。我保證他不會自曝其短。況且,南襄王是何許人,會听他片面之詞,即便是听了,他小小的附藩之王還敢將我恆王府和你護國公府如何?」景流楓滿不在乎地輕哼,「我知道分寸。那個假清高,就會賣弄嘴皮子,仗著點小才欠教訓!」
沈卿對突然冒出來史煥也很是反感,不然也不會話里有話諷刺了他一頓。
「嗯,清高過頭就是虛偽,道理誰都會講。這世間能有幾個真正的一心為民絕無私心的至誠之人,即便有這樣的人也只適合造福一方。若說民,這世間諸國哪國的百姓不是民?戰亂兼並,國裂權分,那百姓也就是從一國之民變為他國之民。所以,依我所見,一國之相,要有的是為國之心,而不是單純的為民之心。」
景流楓听得愣怔,看著沈卿的眼神也有了些許變化,「小七,要我說,你亦有國士之才。」
「什麼?」沈卿搖頭輕笑,「表哥,堪為國士者,要有無畏之心,要有卓絕之才,要有機變之智,要敢于冒天下之大險,以圖國家之興旺!我既無才也無智,更重要的是我這人自私怕死,哪里能當得起‘國士’二字!」
「啪啪啪——」沈卿話音剛落,就听見有人連聲鼓掌,「今日听得這一番國士論,也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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