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我幫你安排。」丁狂的聲音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丁狂,你怎麼了,不會得了被害妄想癥吧?」林黛柔「呵呵呵」地笑,「像我這種人怎麼會得罪什麼人呢?」
「也許你以為你沒得罪他,可是他認為你得罪他了,就想向你報復。」
「他?他是誰呀?」林黛柔很疑惑。
「沒有誰,只是……胡亂講了個笑話,沒事了。」丁狂說完掛斷了電話,仰望天際,自言自語,「黛柔,為什麼偏偏是你?我要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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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名其妙!」林黛柔隨手將手機扔在一邊,單薄的身體只裹了條浴巾,頓覺寒意襲來,「阿嚏」連打了幾個噴嚏,慌忙走進浴室,再沖個熱水澡,要不然非感冒不可。
「……愛是你我,用心交織的生活……」她的手機又響了,不得不裹上浴巾再次沖出浴室不耐煩地問︰「丁狂,還有什麼事?」
「丁狂!?」電話是林黛柔的老公張野打來的,張野是物流公司的送貨司機,時常出差,這次已經出差三天了,每天晚上必定打一個電話回來,美其名曰「查崗」,其實林黛柔知道,那是溫情的思念。五年夫妻,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如膠似漆,每當別人提起,林黛柔都覺得十分自豪。
張野從牙縫里擠給出這兩個字,隨即質問道︰「怪不得你的手機總是打不通,我還在想和誰聊得這麼起勁兒?」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林黛柔像是被什麼噎住了,不經意咽了口唾沫,怯怯滴討好道,「我想你了。」
「我回來不得壞了你和丁狂的好事嗎?這年頭就得想開點兒,當王八也得當的大度一點兒。」張野的語氣冷深深醋意十足。
「說什麼呢?」
「呦,嫌我說話不好听了,那算了。卡!」張野直接把電話掛了。
「老公……老公……」林黛柔忙回撥過去,手機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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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手機一直在響。張野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地上,吼叫道,「繼續開會。」這一聲如虎嘯龍吟,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這里是ZY集團會議室,一屋子的高層經理正在對王氏集團那塊地皮的發展開計劃會議,ZY和王氏已經談到最後敲定的環節,只差簽合約了,相應的前期宣傳已經在媒體公布。
這時,會議室電話響了︰
「張總,王氏集團總裁的電話。」秘書韓韻匯報說。
「接過來。」隨即,張野拿起話筒,「王總,你好。」
「張總,實在不好意思,王氏旗下那塊地已經決定賣給龍業地產。」王氏集團總裁王耀輝抱歉道。
「王總不是開玩笑吧?我們已經談到了最後環節,而且ZY的前期鋪墊已經投資了不少錢,王總現在才說不合作,有些……」
「總之沒有簽合約,一切就都有變數。」
「是錢的問題嗎?ZY願意再出兩千萬。」張野提醒道,「這已經遠遠高出市場價格,ZY是很有誠意的。」
「不是錢的問題,總之,算王某欠張總一個人情,就這樣了。」王耀輝說完掛斷了電話。
「啪」地一聲,張野將話筒摔在電話機上,臉沉的像黑鍋底似的,渾身散發著冷冽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栗,掃視一圈在座的眾人,咆哮道︰「都看什麼?都滾!」
一屋子人灰溜溜逃也似的跑掉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張野一個人,憤怒的急速喘息轉化生成大量的二氧化碳彌漫了整個辦公室,使他的心情更加壓抑。
「丁狂,你行,先勾引我老婆,又搶我生意。」張野從抽屜里掏出一款和他摔掉的一模一樣的手機將一張電話卡插上,手指滑動,在一連串的號碼中找到一個人的名字——駱宇棋。
駱宇棋是ZY集團投資部經理,也是個電腦天才。
「給我查查丁狂耍了什麼卑鄙手段,才讓王總臨時改變主意。」張野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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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狂開著他的悍馬車一直駛進綠野仙蹤別墅區,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家門。
「丁先生回來了。」管家同媽一邊拿拖鞋一邊低聲說,「太太等了您一晚上。」
話音,只听見「噠噠噠」的腳步聲,丁狂的老婆黃美菱從樓上走了下來,她是中人之姿,面貌清秀但不甚美,橫眉冷對︰「你又上哪兒鬼混去了?」
「你又在瞎想什麼?我今天和人談合約。」丁狂狡辯道,忽然覺得很壓抑。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嚨,越是掙扎越是喘不上氣來,不自覺地松了松領帶,問︰「小寶呢?」
「別又想拿兒子轉移話題,說,干什麼去了?」黃美菱像審犯人似的質問。
「我說了,我和人談合約。」
「談到三更半夜?是又談到了哪個女人的床上了吧?」黃美菱吼叫道。
「不可理喻,同媽。給我放水洗澡。」丁狂說著月兌下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上,走進浴室。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黃美菱拎過他的西裝聞了聞,濃郁的香水味嗆得她直咳嗽,還發現了一根兒酒紅色的長頭發,顯然絕不是丁狂的。立刻翻出他的手機,查看通話記錄,137,通話時間1小時12分。她認得這個號碼,咬咬嘴唇,自語道︰「林黛柔,你這個賤貨。敢勾引我老公,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丁狂只是沖了個涼,很快走出浴室,听見踢里趿拉的腳步聲,黃美菱立刻將手機裝回丁狂的西服口袋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丁狂拎起西服往書房走,黃美菱隨即追問道︰「這麼晚了你不睡嗎?」
「你先睡吧,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丁狂頭也不回,直接進了書房關上了門。
黃美菱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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