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你想多了,這里只是玄玉項鏈的巫光所在。而這些白霧,便是凡間修巫者所說的巫力。這里看似很大,其實,卻只不過是玄玉項鏈的千萬分之一罷了。」說到這里,靈雀不由得面露向往之色。空間再大,也是囚籠。
啊?這些白色的煙霧就是巫力?這走不到盡頭的地方,竟只有玄玉項鏈的千萬分之一?!暈暈暈,自己還以為這里很大,可以種田呢…
「種田?你要種田?這個不急。當務之急,你應該首先想辦法完成入道的磨練…」只有你入道勤練巫術,達到巫道巔峰。那時,我也才能借助你的力量,恢復肉身,重修巫道,位列仙班。
入道?入什麼道?我入道干嘛啊?入道可以吃嗎?
「入——巫道。得入巫道,庇之永生。」自然,靈雀根本沒有回答許憐兒所問的「入道可以吃嗎」這個問題…
而听到靈雀突然之間恢弘無比的女聲,許憐兒不由得心下一陣惶惶然。呃…感覺好宏偉的目標啊…「那個、那個林雀姐姐,入道這事兒,咱不急,不急啊——我看,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我現在該怎麼出去吧?」
「你現在就要出去?你竟不入巫道嗎?!」說話間,便見靈雀輕皺眉頭,滿臉不悅。
不過瞬息,在林雀臉露不悅之際,許憐兒便兀的感受到了來至于空間的壓縮。那些白色的煙霧,竟突地皆快速涌向了許憐兒的身體四周。♀不過剎那,許憐兒便感受到了一股死亡之氣!
身體被四周的白色煙霧狠狠擠壓,許憐兒不由得感到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天啊,這些白色煙霧也太可怕了吧?這…就是林雀說的巫力?
許憐兒也就心中這麼一想罷了,可哪知…隨著她的心中疑問發出,那些原本狠狠擠壓在她身體四周的白霧,竟兀的開始流動。慢慢的,竟在她的面前匯集成了一個女人的身形。雖然身體不再被擠,讓許憐兒不由得心下一松。但,隨即在她面前出現的人形氣體,卻又一次讓她驚恐不已。
只見這白色人形氣體慢慢凝聚,看似越來越密集,間距越來越小,越來越立體…然後,慢慢的,竟在它的外層出現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個金色的立體女人身形雕塑?!看著眼前這個有胸、又腰、有、可就是沒臉,身體由金色小圓球組成、且這些金色小圓球還在緩慢流動的不知名物體,許憐兒不淡定了。
蒼天啊,大地啊!你趕緊告訴我這是要鬧哪樣啊?
眼見許憐兒眼楮越睜越大,瞳孔放大、鼻孔微張、嘴巴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的驚恐模樣,許憐兒身前的金色立體女人雕塑,竟兀的在它那沒臉的腦袋下方出現了一個櫻桃小嘴,抿嘴一笑…登時,許憐兒便感覺自己脊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隨即,那個金人氣體,又陸續的出現了鼻子、眼楮、眉毛、耳朵…它,越來越具體的變成了她!
天啊——又出現了一個林雀!許憐兒不由得在心底不可思議的驚呼。是的,這個金色氣體最後竟變成了靈雀!
變化終于停止。一切如常,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在許憐兒的面前,竟有兩個靈雀如同照鏡子一般的在許憐兒面前走動。看著眼前的這兩個林雀,許憐兒又不淡定了…
哦…買噶…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盯著我看啊…看就看吧,為什麼還要不停的在我周圍轉圈啊?轉圈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那種研究標本的眼神看我啊?看了也就算了,姐忍了!可是…你們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啊!
被兩個靈雀不停的走動觀察,又觸踫身體的許憐兒終于壓不住心中的恐懼,語音的尖叫道︰「啊!!!」不由得的,許憐兒便開始閉著眼持續吼出魔音排壓。
「啊!啊!!啊——」仿若整個空間都為之一抖。
「你領悟到了——巫道了嗎?」尖叫聲中,一道恢弘的女聲出現在許憐兒的心底。而許憐兒的回答也頗有水準︰「啊——啊————啊——————」
此時無聲勝有聲…
「別叫了!」恢弘的女聲也終于有了憤怒的色彩。
尖叫啞然而止。
被心底的這道帶著憤怒的聲音驚到,許憐兒不由得兀的停止了自己的尖叫。同時,她也茫茫然的睜開了眼楮,觀察起了四周。我暈,怎麼還在這里!
許憐兒當然還在玄玉項鏈的空間之中。畢竟,靈雀可是不知道等了多少年,才等來了這麼一個可以玄玉項鏈空間與她對話的靈魂。所以,靈雀會那麼輕易的就放許憐兒的靈魂離開玄玉項鏈嗎?
是的,靈魂。
許憐兒此刻的靈魂被困在玄玉項鏈之中,被靈雀不停的逼著入巫道。為了讓許憐兒入巫道,靈雀可謂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來啟發許憐兒的巫性。而許憐兒的身體,卻還依舊躺在乾坤殿的內殿之中,休養生息。
巍峨的巫都都城,木質的浮雕原木。廣闊的乾坤殿內,寂寥無人。恍恍惚惚之際,仿若有聲自內殿來…
乾坤殿內,鋪著獸皮的床榻之上,正緊閉著眼、安然躺在榻上的是依舊醒來的許憐兒。而床榻邊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正低垂著頭、目光深情凝望著榻上許憐兒的靜怡睡顏。
小憐,你為何還不醒來?不由得的,太安便在心里低嘆囈語。三個月零三天,一共九十遂。每天,我都抱著你會醒來的期許來到這里。可是每天,我也抱著你沒有醒來的失望離開這里。先知說你在「窺探天機」,父親對你寄予厚望,莎莉每天日夜不停的守護著你。小憐,你為何還不醒來?
而——三哥也常來看望與你,他竟還想將你娶為夫人!小憐…你為何還不醒來反駁與他?小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成為三哥的妾奴!你,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小憐,你為何還不醒來?你可知…我等你等得心都痛了?
這邊,太安兀自在心中囈語,渾然沒有發覺太康已然站在殿內,眼帶意味不明的光芒看著兀自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但安。
那邊,太康如同往常一般來到乾坤殿內,看望陷入昏睡的許憐兒。可誰知,今天他不過早來了一小會兒罷了。剛一入內殿,竟看到太安在許憐兒的榻前低頭黯然,仿若即刻就要落下淚來的模樣…
依稀記得,小時候的他們。那時候,太康的手指不過是被樹枝刮破了一點點皮罷了,太安便也如同今天這般,仿若即刻就要落下淚來…
為何——
太康不由得閉上眼,心下低嘆︰為何我們會變成這樣?
悲亦有時,喜亦有時。
待太康再次睜眼時,他的眼中早已沒有悲痛,他的神情又一次恢復邪魅。揚起嘴角,太康看著仍舊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但安,高聲笑道︰「九弟,你怎麼還在這里呀?就這麼舍不得離開憐兒啊?」
憐兒?你也配這樣叫小憐嗎?太安不由得在心里月復誹。已然知道太康來到內殿,太安不由得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抬起沉靜溫和的眼眸,努力揚起一絲笑容,太安轉身上前,行至太康的跟前。
兩美相逢。一人貌似邪魅,一人貌似溫和。
時間趟過,太安輕啟唇瓣︰「三哥,也就似你這等絕情狠心之人,才會對什麼都能舍棄吧…」話畢,太安側身出殿,身姿依舊優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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