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盡,許憐兒飄飄然落地。想到鹿蛟已然落在自己的手上,許憐兒心下得意不已。讓你在項鏈里欺負我,哼哼,現在落到姐的手上了吧……不過,她的得意很快便被氣惱取代。
「憐兒……憐兒你沒事吧!」這話竟是太安在急行途中說出。
見太安急急地奔向自己,許憐兒慌忙將金碗往袋子一扔,金碗一入儲物袋,便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許憐兒又慌忙將空扁的袋子放進了袖口。咦?袖鏡怎麼不見了?難道掉到剛才那里了?哎……可惜了,那可是蒙朔說的珍寶呢!
听見太安的話語,此時此刻,許憐兒心中五味雜陳。有受騙後的氣惱,也有對過去的惋惜,同時,也有對太安的失望……太安,原來你並非我的真命天子。如此一來,自己可得好好謀劃一下回到二十一世紀的事情了。
少頃,太安便奔行至許憐兒身前。見許憐兒一臉思索的模樣,太安心下一空。頓時,便有了一種許憐兒即將離他遠去的感覺……
「憐兒……你……」太安竟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怕剛才黃旭的話語,都已被憐兒听去了。師父曾經說過,若是修巫之人受到精神上的刺激,也很有可能會突破原有的境界。想必,憐兒剛才便是被自己意圖算計她的事情刺激到,才會莫名失蹤,又莫名從天而降吧……不過顯而易見,憐兒的巫道已更上一層樓。♀
見太安一臉心痛,黃旭低垂眼眸,掩住心底的壓抑。看來……十九夫人這次的希望要落空了。
听見太安吞吞吐吐的話語,許憐兒溫和一笑︰「九爺啊,我挺好的,勞您掛心。」這話,許憐兒說得疏離。語畢,許憐兒便揚起不變的微笑,越過太安,無視黃旭,往府中大門方向走去。
直到許憐兒已然出了大門,太安都仍舊怔怔的站在原處。憐兒……憐兒……我不想的……
也許,只有府中的風兒听見了太安的心聲吧……
走出九爺府,許憐兒差點沒有忍住眼中的淚水。想到第一次初見太安時的心悸,想到一路上太安的寵溺維護,想到大殿之上太安的苦苦哀求……許憐兒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太安竟真的只是將她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真的……對她沒有一絲的感情……
可是,太安卻連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啊。終究是外來之人嗎?也許,自己本就不屬于這里……
心中低落,許憐兒懨懨的回了神女台。神女台內,先知易泓端坐在大廳正中,目光直直的望著門外,右手悠閑的把玩著一顆褐黃色的珠子,神情若有所思。而他的身後,雲中月低垂眼眸,沉默不言的站立著,偶爾抬眼看向門外。他們此番模樣,倒好似正在等人一般……
此處乃是神女台,莫非,他們等的便是許憐兒?
不多時,許憐兒便步入庭院。見許憐兒入得神女台庭院,雲中月遙遙一望,便垂頭低聲的對易泓說道︰「師父,神女回來了……」語畢,便又恢復成了沉默站立的模樣。
倒是易泓,他听得雲中月的話語之後,便輕嗯一聲,將手中的褐黃色珠子向半空一拋,人便悠然的站立起身,往大廳門口行去。他身後的雲中月,自然緊隨他的腳步。兩人緩緩行出大廳……
而,被易泓拋向半空的褐黃色珠子,自入空中便旋轉著散發出昏黃的光芒。之後,便飄飄搖搖的飛向神女台的庭院上空。在珠子飄飄搖搖飛向庭院上空的過程之中,許憐兒自然而然的也就發現了大廳的異狀。那……是什麼珠子?為何,它會飄在半空?
若有所思,許憐兒稍一低頭,便看見了緩緩步出大廳門口、站與長廊的易泓與雲中月。
這,是許憐兒第一次見到易泓。之前,雖然易泓曾在乾坤殿施法運送許憐兒入乾坤殿內殿,但那時許憐兒的靈魂卻陷在玄玉項鏈之中。是以,許憐兒對易泓並無甚印象。
不過,許憐兒倒也知道易泓身後的雲中月乃是巫夏受萬民敬仰但陽神殿祭司。那麼,此刻能讓雲中月沉默的跟在身後的這位白須老人,恐怕……來歷還真不小……
雖然心中疑惑,但許憐兒還是揚起溫和的笑顏︰「祭司……你怎麼來了?真是難得啊……不知祭司今日到此,有何要事?」許憐兒自然知道雲中月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完這話兒,許憐兒還疑惑的望了望易泓,示意雲中月介紹一下他身前之人。這位白胡子爺爺……看起來倒很飄逸呢……
想到自己已是決定認真修巫,以期能在千年之後的時空黑洞出現之時回到二十一世紀,許憐兒登時對易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看這位白胡子爺爺的模樣,指不定他就是巫道級別特別高的人呢……距離下次時刻黑洞出現的時間,還有一千年。不知道那時,自己是否都成了老太太了……暈,自己可不可以不要變成老太太?修巫能不能讓青春常駐呢?想到修巫這事兒,許憐兒疑惑起來。靈雀姐姐只說巫道很是厲害,但是自己卻至今不知這巫夏巫道的厲害之處……
「神女,這位乃是巫夏先知……」雲中月的聲音依舊洪亮,頗為清越。
被雲中月的話語打斷思考,許憐兒登時接口問道︰「哦……先知……」腦中一搜,許憐兒便搜索到當日太安前去接引她時,曾經說過巫夏乃是由夏族首領與巫道先知共同領導。只是因為修巫者不大熱衷凡間名利,是以巫夏的實際領導人,便成了夏族的首領。
「先知!」許憐兒登時驚訝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巫道領袖?哇——看起來果然非凡啊!
見許憐兒滿臉驚訝,易泓恢弘的聲音響起︰「神女,前日祁陽山上突顯聖階法器,我與夏其通話之時,他曾透露出你的身上有一上古項鏈。不知……你能否借我一觀?」
什麼?祁陽山的上有聖階法器?還是上古項鏈?難道……他說得是玄玉項鏈?當日……
循聲望去,許憐兒只覺自己仿若置身與大海,頓有飄渺之感。努力定了定神,許憐兒說道︰「祁陽山?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確實有一項鏈,但……我也是偶然得到的,並不知它的確切來歷……」伸手拉出脖頸上的項鏈,許憐兒身形,緊緊的捏著玄玉項鏈,說道︰「你要看,就這樣看吧……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念想了……抱歉我不能給你……」許憐兒說得半真半假。
遠遠的看清許憐兒脖頸上的項鏈,易泓眼楮一眯,一道巫力襲向項鏈……啊!竟真是上古鎧甲項鏈!不行,此等聖階法器,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就連這項鏈的消息,也絕不能外泄!不然,到時天下修道者皆蜂擁搶奪,恐致天下大亂啊……
「呵呵,神女多慮了……你這項鏈不過凡物,我又怎會要你的項鏈?不過,我前幾日遙望天際,佔卜得知神女近來恐有劫難,為了神女的安全,就請神女在此地靜心感受巫道靈力吧……」語畢,便見易泓隨手一揮,那半空中的褐黃色珠子登時金光大閃。不多時,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圓罩便蓋住了神女台。
無形之中,許憐兒所處的神女台便成了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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