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笑過之後,許憐兒卻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和她渣爹長得很相似的男子罷了。
「錢四海?起來吧,不必多禮……」太康可不會像許憐兒一樣,只是呆愣愣的看著別人不說話。雖然,他對許憐兒長期呆愣出神的行為也非常滴不滿……
「嗯,起來吧。」許憐兒也開口對錢四海說道。雖然開了口,但是她的心情卻低落不少。
兒子叫錢冬冬(錢多多),自己叫錢四海……暈,這得多愛錢!許憐兒對錢四海的印象更差了,連帶的,對錢冬冬的那絲好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手中的藥包,也好似重了許多。
這時,莎莉連忙上前,輕輕的拉著許憐兒的衣袖,低聲問道︰「姐姐你可回來了,我剛才好想去找你啊,可是卻被巫醫留在這里了。巫醫好像對你剛才的行為很不滿呢,說你胡來……」
莎莉率先開口,便是為了轉移許憐兒的注意力。畢竟,剛才她離開的時間不短,若是許憐兒問起,她委實不好解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許憐兒沒有時間和精力來追問自己咯!
莎莉的話語喚回了許憐兒在外游蕩的思緒,轉頭看向莎莉,許憐兒低聲疑惑的問道︰「他怎麼這麼說啊?」這個妖桃難道還在記恨自己麼?可是他應該不知道自己把他當成女人吧?
見許憐兒和莎莉竊竊私語,太康假裝沒有听到她倆的說話聲,而是低頭癟笑著說道︰「神女,我們去給錢冬冬喂藥吧……」好吧,其實他只要一想到許憐兒初見妖桃時的模樣,他就想笑!想都不用想,許憐兒肯定是把妖桃當成女人了……或許……
想想都好好玩兒啊!太康的肩部時不時的抖動著……
太康話音一落,許憐兒便前行著說道︰「嗯,我們趕緊去給錢冬冬喂藥吧!」雖然許憐兒此刻對錢冬冬無什好感,但是錢冬冬本來也沒有得罪許憐兒,許憐兒自然也不會不給他吃藥。
太康和許憐兒在前,莎莉和已然起身的錢四海在後,幾人走近錢冬冬的床。
而自始至終被太康和許憐兒忽略但安,這時的心情已經變得很是不好。哼,要不是這個錢四海突然跳出來,吸引了憐兒的注意力,憐兒怎麼可能不理會自己呢!太安臉色很是難看……
一甩衣袖,太安氣嘟嘟的轉身坐在屋內側的榻上,一臉的不悅。
屋內的情景都逃不開雲水賢的眼,若有所思的從許憐兒身上收回目光,雲水賢並未開口說話,而是密音太安,道︰「九爺可是對三爺很是不滿?臣下倒是認為九爺不用生氣,要知道,三爺可是已經娶了連紅玉為夫人了呢……倒是九爺,你不是還沒有娶夫人嗎?」
太安頓時喜笑顏開。哼,憐兒怎麼會願意做三哥的妾侍呢?她可是巫夏的神女啊……
這時丫鬟蘭兒進了屋,急匆匆的來到錢冬冬床邊後,施禮之後,急切的說道︰「神女,三爺,這些事情由奴婢來做就是了……」說罷,蘭兒便欲拿走許憐兒手上的藥包。
真是的,原本以為是點到即止的比試,主人才沒帶多少人來,要早知道是現在這番忙碌的模樣,就應該多帶點人過來才對啊……蘭兒已經開始琢磨要提醒妖桃多叫人來幫忙的事情了。
屋內眾人心思各異。
倒是許憐兒,在蘭兒的話音入耳之際,便隨手將手中的藥包遞給蘭兒,開口說道︰「嗯……大包是……小包是……」她還真的不想再靠近那張酷似她渣爹的臉呢……轉頭看見滿臉緊張的錢四海,許憐兒的心情越加的不好了……那些埋藏在記憶中的傷痛往事呵……
想到二十一世紀的事情,許憐兒很快便想到另一個人︰太康的八娘,那個酷似她親媽的女人。
這一刻,許憐兒急切的希望她能再見到她老媽的臉。
蘭兒接過藥包之後,便開始忙碌著給錢冬冬喂藥了。而錢冬冬的親爹錢四海,自然一直守在床邊。不過,見許憐兒轉身欲走,錢四海倒也急忙道謝。只見錢四海滿臉感激的對著許憐兒彎腰施禮,語氣頗為誠懇的對許憐兒說道︰「多謝神女……」
稍微一頓,錢四海接著說道︰「若是神女往後有任何差遣,草民必當盡力辦到。」
許憐兒轉頭看著低頭等待回話的錢四海,心里頓生怨氣,果然是為了兒子就舍得一切麼?!微微一笑,許憐兒開口說道︰「那就請你記住你今日的話!」說罷,許憐兒沖出門外。
她怎麼還是忘不了從前呢?腦中錢四海的影像很快被她的渣爹代替……難道身為女兒身,就必須承受父親的嫌棄嗎?許憐兒痛苦極了……
身後,一聲嚶嚀傳來。「嗯……水……」
錢四海欣喜的話語竄入耳際。「冬兒你醒了!太陽神庇佑,你總算沒事了!」然後便是錢四海不停的呢喃聲……不用看,許憐兒就知道他們父子情深。
頭也沒回,許憐兒快速的沖出房門。他們的父子深情,越加深刻了自己的悲慘過去啊!
見許憐兒沖出屋,太康和太安、莎莉皆快步跟上。不過,在太安、太康兩人到達門口之際,太安卻一臉提醒的對太康說道︰「三哥……可別忘了連氏呢……」
死盯著太康,太安的臉色越來越得意。
莎莉腳步一頓,難道巫夏三爺和九爺之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莎莉決定留在汐康身邊。
而太康,終于頓住了腳步。他確實還不能離開連相的庇護……
「三爺……」低頭絞著手指,莎莉抬眼看向汐康,滿臉羞怯,目光之中全是安慰。
媚然的聲音入耳,太康忙揚起笑容看向莎莉,目光深沉、如水無波。他怎麼把莎莉忘了呢?呵呵……其實並不是任何事都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的呢……
屋內,妖桃依舊在結界內為雲中雨療傷,雲水賢死死的盯著結界內的雲中雨,一副專注異常的話語,太康頓住腳步,眼睜睜的看著太安追著許憐兒的腳步離去,隨後,他與莎莉一前一後來到錢冬冬的床前。據說錢氏家族財富堆積如山……若是自己能取得他們的協助?
太康的目光越加的深沉。他必須步步為營!
此刻,錢四海已經輕輕的將醒來的錢冬冬放在床上平躺著,接過丫鬟蘭兒遞過道碗,拿起碗中的勺子開始給錢冬冬喂水。
太康緩步走近錢四海,步履穩健,身姿優雅無比。「錢冬冬,你可好些了?」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行進吧……太康笑得越加的親和。
屋外,許憐兒終于在走廊的盡頭頓住腳步。
背靠著木柱,許憐兒滿臉傷心的緩緩滑落地面蹲下,懷抱著自己的膝蓋,她埋頭痛哭起來……嗚嗚……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和媽媽?為什麼要那麼自私自利?為什麼?為什麼……
肩膀傳來一陣溫暖,許憐兒的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憐兒……不要傷心好嗎?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啊……」
抬起頭看著太安焦急的臉,許憐兒疑惑的看著太安。他們還是朋友嗎?他們還能回到過去嗎?他們……
「我想見八夫人。」許憐兒抹去臉上的淚水,開口說道。
太安說得很是堅定。「好,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