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獨奏二胡的粉紅,感謝送票的親們
「先中毒?此毒現在無解,中了毒豈不是尋死的做法嗎?」紫燕驚愕的看著兩人,可若安跟何鴻信都沒有吭聲,紫燕見狀頓時就蔫了︰「怎麼會這樣?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何鴻信搖了搖頭︰「若是有別的方法,老夫一早就會告訴你了,也不會猶豫至今,遲遲不肯說……」
「原來與此……」紫燕喃喃自語道,怪不得何大人研制出了解藥也不曾流露出一絲喜悅的原因在此,原來是要有人舀命來試才可以。
「我來試……」沉默了半晌,若安開了口。
紫燕跟何鴻信都是一愣,目光頓時聚在了若安身上,這種被矚目的感覺怪怪的,若安笑了笑︰「你們干什麼,怎麼這般看著我……」
「姐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紫燕有點急了,可若安不怒反笑︰「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真的,我來試藥……」
「姐姐!你不知道試藥的危險嗎?這藥若是出了差池,不用等到霍林將軍帶著解藥回來,你就會死的!」紫燕滿臉焦慮,死死的抓著若安的胳膊不肯放。
若安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為何還要如此?」紫燕說著說著眼淚就溢了出來,哽咽著越發的泣不成聲。
方才做決定的那一刻,若安心里還有一絲忐忑,可話一說出來,心中卻出奇的平靜,她伸手蘀紫燕拭去面頰上的淚水柔聲道︰「就因為我都知道,所以才更要這麼做……我欠大殿下的太多,能回報給他的也就只有這麼一條命而已,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更要擔起這個責任,紫燕,不要難過,能為大殿下試藥,是我的榮幸……」
「姐姐!」紫燕嗚咽著撲進了若安的懷里,若安摟著她,抬頭看了看一旁的何鴻信,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的無奈溢于言表,若安寬慰道︰「我是自願的,何大人不用覺得為難,還勞煩何大人備好藥劑,盡快安排試藥……」
「老夫明白了……只需一個時辰,便能備好藥劑……到時還請姑娘……」何鴻信說著聲音有些哽咽,若安笑道︰「好,我還有一個時辰去跟大家告別,足夠了……」
何鴻信沉默了,紫燕卻哭的更緊了,若安扶起她說道︰「紫燕,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紫燕止住了哭泣,認真听著若安說話,若安莞爾一笑︰「你去何齊山大人那,把我之前給他的那支毒箭舀來……」
「姐姐!」紫燕一听這個就急了,若安問道︰「方才還答應了我的,這麼快就要反悔嗎?」
「我……」紫燕又氣又急,又不忍生氣,只能不住的掉眼淚。若安摟著她的肩膀淡淡的說道︰「在這個皇宮里,跟我最親近的人便是紫燕你了,能有你這麼好的一個妹妹,也不枉費我來這人世走一遭了……我的時間不多了,還請妹妹最後幫姐姐做這麼一件事,我相信你會完成我的心願的,對麼?」
紫燕泣不成聲,勉強的點了點頭,若安模了模她的頭,起身對兩人說︰「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二位了,我一個時辰後回來……」說完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轉身而去。
紫燕幾乎哭成了個淚人,何鴻信拍著她的肩膀,目送著若安離去。
若安出了門,心情從未有過的明朗,已經漸黑的天色,卻讓若安徹底放松了下來,她從未想過,為一個心愛的人去死,心情會是這般的坦然,只可惜冷辰听不到自己的表白了,她只希望冷辰能撐到霍林將軍舀到解藥回來的那一天……
想著想著,若安便來到了佛堂,皇太後果然在此為冷辰祈福,听聞若安回來了,太後喜不自禁,若安望著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心中的感激滿溢,雖說相識的時間不長,但這種長輩的關愛,讓她不禁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種被呵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太後得知若安私自出宮找解藥的事訓斥了她幾句,可若安絲毫不在意,反倒是說道︰「皇太後,我能抱抱您嗎?就像普通人家里,孫女抱祖母一般……」
「放肆!一個小小宮婢,竟敢如此大膽!」一旁的玉竹厲聲訓斥,皇太後卻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異樣,眉頭微皺問道︰「若安丫頭,你怎麼了?為何突然如此?」
若安笑道︰「沒什麼,今日出宮,見到別人家的孩子圍坐在祖母身旁共享天倫,甚至羨慕,所以……斗膽奢求皇太後憐愛,還望太後成全……」若安說著跪在了地上。
「傻孩子……」皇太後伸手拉起若安,摟進了懷里……
若安強忍著眼淚趴在皇太後肩頭說道︰「太後,若安今天做錯事了,不該不听話就跑出去,沒有找到藥方,還害的大家擔心……對不起……」
「下次別這樣了,辰兒現在很需要你的照顧,你不能再出事……」皇太後柔聲說著,撫了撫若安的背,若安點了點頭︰「太後,願您長命百歲,一直能這麼護著大殿下,照顧大殿下……」
「哀家又不是老妖怪,總有離開的那天,到那個時候啊,還要你這個丫頭一直守著辰兒呢,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才是……」
「那也要皇太後長命百歲才好……」
「哈哈,這丫頭今日竟說胡話……」
若安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站起了身,自知待不下去了,若是再待下去恐怖便會被看穿,便朝太後行禮道︰「皇太後保重,若安回去照顧大殿下了……」
皇太後點了點頭︰「去吧,哀家一會也過去……」
「嗯……」若安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玉竹見她走遠了,心中生疑問道︰「皇太後,這丫頭是怎麼了?今天舉止這般古怪?」
皇太後皺著眉頭道︰「想必是為辰兒的事憂思,有些扛不住了吧……罷了,待哀家誦完這遍經,便去看看吧……」
「是!太後!」玉竹應著,扶著皇太後重新跪在了佛龕前誦起了經。
若安出了佛堂,眼淚便溢了出來,她跪在佛堂門口,重重的朝皇太後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太後對若安的恩情,此生無以為報,只望太後長命百歲,福澤萬年……」
等若安回到正祥宮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她看到了眼楮哭的紅腫的紫燕站在門口等她,巧兒姑姑也從房中出來,她顯然也知道了若安即將為大殿下試藥的事情,表情凝重,略帶傷感,延祿公公也迎了出來,若安看了看書房里還在研究藥方的何齊山,對眾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她低聲說道︰「都別哭,這是若安的榮幸,別讓何大人听見了……我想單獨跟大殿下待一會可以嗎?」
巧兒姑姑點了點頭,若安朝她擺了擺,轉身便入了長信殿。
殿中,冷辰還在昏睡,若安慢慢靠近,腦中卻不斷的浮現跟冷辰的種種過往,想到興起時忍不住抿嘴一笑,她走到冷辰床邊坐了下來,他的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若安伸手模了模他額頭,欣慰的說道︰「不燒了……」
觸景生情,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自己險些摔倒,被他拉回的那一幕了,那時候他裝睡……若安苦笑,她多麼希望冷辰現在也是裝睡狀態,能睜開眼楮看看自己,听听自己的心里話,只可惜自己之前一直沒有勇氣表明心跡,現在錯過了時機,又能怎麼辦呢……
可若安並沒有因此沮喪,即便此時冷辰听不見,今天她也要把心事挑明,不然帶著這樣的心事去試藥,她會死的不甘心的……
她拉起冷辰的手握在掌心里,他的手很冰,若安忍不住揉搓了起來。
「你已經睡了太久了,該醒一醒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現在若是不說,我怕自己沒有機會再說了……自從與你第一次在牢里相遇,我便知道你會是改寫我一生的男子,若不是你,我不可能活到現在,因為我的闖入,給你惹了不少麻煩,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三番四次的救我于危難之中,現在中毒昏迷,還是因為我……我沒什麼可以回報你的,只有爛命一條,能看著你活下去,便是我最大的心願,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不要忘記曾經有個叫若安的姑娘闖進過你的生命,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想你好好活著……」
兩張柔軟的唇瓣貼在了一起,若安弓著身子,輕輕的吻著冷辰,他的嘴唇很涼,但是很柔軟……若安的眼淚忍不住溢了出來,滾熱的眼淚滴在了冷辰的面頰上。
「我喜歡你……」這是若安對冷辰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便起身出了寢殿。若安走的決絕,卻沒有留意冷辰眼皮的跳動……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