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想著,是福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自己之前就已經和玉竹打過招呼,如果自己遲遲不歸,皇太後那邊一定會起疑,到時候找到這里來便是遲早的事,她單嫣然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這宮中對自己下毒手,想到這心里便覺得沒什麼好懼怕的了……
她笑了笑,神情很放松︰「既然公主盛情難卻,奴婢若是一味拒絕也太不盡人意了……」
「哼,欲拒還迎的把戲!」綠衣嗤之以鼻冷哼道。
「若安肯賞臉留下實屬不易了,就不要再計較了,去準備晚膳吧,咱們一定要好好招待若安!」單嫣然說著故意加重了‘好好招待’幾個字,听得若安後脊梁骨直冒冷汗,這頓飯注定不會吃的安心了。
綠衣狡黠的笑了笑,欠身退了下去,單嫣然上前一步拉住了若安的手︰「跟我來,我們去里面說話……」說著嘴角輕挑,好生詭異,若安咽了口唾沫隨她入了內室。
吉慶殿也不是若安第一次來了,只是不知為何,此番再看總覺得有些心慌……想起那日一盆盆端出的血水,就心有余悸。
單嫣然拉著若安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反復摩挲著她的手柔聲道︰「妹妹可真夠操勞的,瞧瞧這雙粗糙的手,哪里是個十幾歲姑娘的,真是委屈你了呢?你的模樣跟你的年紀還真是有些不相符呢……」
若安不知道單嫣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保險起見抽回了自己的手應道︰「奴婢身份卑微,做慣了粗活,手粗糙的很……」
「是麼?可我怎麼總是覺得你並非內務府記檔上的年歲呢?」嫣然笑著,玩味的盯著若安,若安緊張起來。難不成這單嫣然知道了些什麼?要揭穿自己嗎?
其實單嫣然這麼說只是一句玩笑話,她的本意只是諷刺若安年老色衰,見若安很是尷尬,嫣然心中更是滿足︰「輪年歲,我還是得喚你一聲妹妹呢……呵呵……」
「公主見笑了……」若安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說才能圓場,只得挑這種無關痛癢的話來搪塞單嫣然。♀
單嫣然很得意,拉著若安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小月復上……若安一愣,就想把手抽出,可嫣然死死的拽著她就是不松手。
「你別緊張,來模模看……生命真的很奇妙。悄無聲息的孕育,又消無聲息的消逝……」
若安一听這話就明白過來,她還在因為自己失去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懷,懷恨自己……若安下意識的就站起了身,費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嫣然公主節哀順變。逝者已逝,還請節哀……」
單嫣然笑道︰「節哀?無關痛癢的話你們都會說。真正疼痛的還是我!那種陣痛。那種生命一點點流逝的絕望,你永遠也體會不到……」
若安有些緊張了,單嫣然的狀況明顯有些不正常,雖說現在還未進行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但這陰森森的話已經讓她很不舒服了,直覺告訴她。這個地方不能久待,單嫣然很危險。
見若安不自覺的往後退,嫣然大笑了起來︰「你跑什麼?是心虛了麼?」
「公主您身子尚未恢復,還是好好休息吧。若安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若安說著行禮就要走,嫣然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走的了嗎?」
隨著這句話,房門砰的就被關上了,若安心里大驚,跑到門前拼命拽了拽,門紋絲不動,顯然是被鎖住了……
「你究竟想干什麼?」若安抵在門上驚慌的問道,嫣然冷哼一聲,靠在了軟榻上︰「別緊張,我不會害你的,你可是大殿下心尖上的人,我若是動了你,無法向大殿下還有皇太後交代呢,放心好了……」
「你究竟想干什麼?你失了孩子,大家都很難過,可太醫也說了,並非是那幾勺鱉湯和輕微撞一下所能導致的後果!」若安辯解著,她心里早有準備,單嫣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別以為有大殿下和皇太後撐腰,你就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我告訴你,我的孩子沒了,就是你跟紫燕那個賤婢一手造成的,那日未能打死那個賤人,日後也不會輕饒了她,不是去雲初養傷了嗎?我倒要看看,大殿下能護著你們護多久……」嫣然說著,面容愈發的猙獰恐怖。
若安搖了搖頭︰「一切都是巧合,我們無心害你,再說了,眾人都不知你有身孕的事情,若是知道斷然是不會用那樣的菜譜的!」
「無心害我?可孩子已經沒了,你拿什麼賠我?」嫣然站起了身,步步緊逼,若安無處可躲,只得沿著門往一旁退去,直至被逼進了死角,這才不得已停了下來。
「一切都是巧合……你不要沖動!」若安見她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心中驚懼,後悔當初留下來了。這個單嫣然根本就不把冷辰和皇太後當回事啊!
「怎麼?害怕了嗎?」嫣然說著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剪子,對準了若安的喉嚨。
若安額上沁出了一層密汗,她低估了嫣然的恨意。
見若安面色慘白,嫣然突然開口大笑︰「哈哈!瞧你嚇得,臉都綠了!哈哈!難道你就這點膽量麼?」
嫣然捂住肚子夸張的笑著,若安見她放下了剪子,心里松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屈辱又涌了上來,她再次開口道︰「公主好好休息,奴婢先行告退了……」說著側身就要離開,嫣然扭頭道︰「我說讓你走了麼?方才說的很清楚呢,留下來用晚膳……」
這話說完,門咿呀一聲開了,綠衣端了一個砂鍋走了進來,若安見縫就想跑,不等她跑到門前,門再一次被鎖上了。
綠衣戲虐道︰「跑什麼呀,我們又不能吃了你,公主好心給你煲的湯,你怎麼也得嘗嘗再走吧?這可都是大補的東西呢……」
嫣然冷笑道︰「是呢,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我等這一天可等的很焦心呢……」
綠衣端著砂鍋,步步靠近,嫣然也跟著靠近……雙拳難敵四手,若安焦急的環視著四周,想著月兌身的法子,可這屋子終究只有那麼大,自己又不能真的下狠手,這要如何是好……
正在若安焦急萬分的時候,單嫣然猛地朝前一伸手就拽住了若安的頭發,若安只覺得頭皮一陣刺痛,就被拽到了桌子前,單嫣然手上用力將若安的臉直接按在了桌子上,冰冷的桌面壓得若安喘不過氣來。
綠衣把砂鍋放在了桌上,蓋子掀開,一股刺鼻的腥味飄了出來,若安立刻就開始反抗,幾乎要掙開嫣然的束縛時,綠衣又壓了上來……
雙手被綠衣按在背後,頭也被拽著朝上。有了綠衣的幫助,嫣然空出了手,拿著湯匙在砂鍋里攪來攪去,滿臉的壞笑的望著若安,拎了一勺血糊糊的東西遞到了若安面前道︰「來嘗嘗……」
「你究竟要干什麼!」若安急了,見那團血糊糊的組織靠近自己,濃重的血腥味直沖鼻腔,胃中就是一陣惡心。
「不干什麼啊,請你吃補品罷了……」說著就將那東西往若安嘴里塞,若安連忙扭頭,血糊糊的組織掉在了桌子上,由于太過濕滑,落到了綠衣的裙擺上……
綠衣一見自己的衣服被弄髒了,更是怒火中燒了,死死的拽著若安的頭就把她往砂鍋里按,若安顧不上那麼多了,一定要想辦法離開!方才她一直隱忍,不想傷到兩人,可她們越來越過分,不得已若安只得拼勁全力開始掙扎,綠衣跟嫣然明顯感覺到自己控制不住若安的時候,開始大聲呼叫,門砰的被打開,進來一群宮女太監,見到眼前的景象都是一驚。
「愣著做什麼!給我按住她!」嫣然一聲令下,宮女太監們七手八腳的按住若安,若安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此時也是掙月兌不了了,下巴被扣開,一團血肉模糊的組織被蠻橫的塞進了她的嘴里,腥味直沖頭頂,若安的胃急促的收縮,不住的往外吐酸水,身子扭曲著,卻依舊被死死按著頭,一口口的往里喂這種東西……
「呵呵……給我好好的吃,千萬別浪費了,你不是說鱉湯大補的嗎?我特意命人尋來的活鱉,宰了放血還不到半個時辰,你就來了,一定要多吃一些才是……」單嫣然冷笑,綠衣在一旁服侍著也是一臉的得意。
若安苦不堪言,腮幫子被塞的滿滿的,脖領跟衣服上全被淋上了血……甲魚的肉極腥,加之血肉滑膩,讓若安不住的嘔吐,胃里的東西吐不出,嘴里還在不斷的往里塞,若安的眼淚終于沒能忍住,落了下來,心中後悔難耐,仗著有皇太後跟冷辰的疼愛,就這麼深入虎穴找死,這罪是自己找的。
漸漸的若安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唇也因為不住的往里硬塞東西而磨破了,腫了老高,血水融在一起,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就在若安已經絕望的時候,門砰的一腳被踹開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給我放開她!」
眾人立刻松開了若安,若安身子疲軟,直接從桌子上滑到了地上,朦朧著淚眼望了一眼門外,只可惜光線昏暗,看不清來人是誰,便一口氣沒順上來,暈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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