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辰賢王府的門口就被一群侍衛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田嶸公公手持拂塵從轎輦上下來,白了一眼辰賢王府們上的牌匾,蘭花指一點,身旁的小太監便慌里慌張的前去叩門。
看門人睡眼惺忪的將門打開了條縫,極不耐煩的嚷嚷道︰「誰啊!這大清早的!」等看清門口的狀況時,立馬就醒困了。門前一片黑壓壓的侍衛,手握兵器,一臉肅殺,看門人見這陣勢連忙彎腰朝前來叩門的公公行禮︰「敢問公公,有何貴干啊?還帶來那麼多人來……怪嚇人的……」
「少貧嘴!叫你們家夫人出來!」小太監趾高氣昂的沖著看門人嚷道,看門人慌忙賠笑道︰「公公,您看這麼早,我家夫人還未起呢,要不這樣,您先在這等一會,容我進去通稟一聲……」
小太監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轎輦前的田公公,他擰著眉,一揮手,身後的侍衛便一擁而上,直接將看門人推到一邊,推開大門便徑直沖了進去。
「唉!你們不能這麼進去!不能進去!」看門人爬起來就要攔,小太監攔住了他︰「行了,就你這身板,你覺得你能攔的住誰?」
「你們!你們太無法無天了!這里是王爺府!你們眼中還有王爺嗎?!」看門人氣的渾身哆嗦,小太監冷笑一聲︰「知道那是誰嗎?」說著指了指田公公︰「那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紅人,王爺見了他還得給三分薄面呢,就你?!省省吧!」說完邁著大步也走了進去,看門人見勢不妙,自己攔又攔不住,只能拼了老命的往里跑。便跑便吆喝著︰「夫人!夫人不好了!」
這一路的吆喝,將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折騰了起來,紛紛出門看,只見看門人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眾人忍不住好奇紛紛問道︰「怎麼了老李,出什麼事了?」
「夫人……夫人在哪?」看門人老李急的直喘粗氣,紫燕從人群中探出頭來問道︰「夫人在房里呢,出什麼事了?」
「官兵……官兵來了……」看門人斷斷續續的說著,不住的回頭比劃著,眾人嘩然。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就在此時,臥房的門開了,若安披著件衣服走了出來,面容憔悴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都聚在這里?」
這話剛說完。院子里便涌進一隊侍衛,拔出腰際的刀。氣勢洶洶的就沖著若安過來了。
眾人見那明晃晃的的刀刃。頓時就慌了神,開始有人尖叫、亂跑,但沒出幾分鐘就全被統統圍在了中間。
若安站在門前的台階上,見來者不善,不由得皺起了眉︰「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這般私闖王府?!」
侍衛們都不說話,一動不動的保持隊形站立著。若安剛要再問,只見一個太監模樣的人邁著悠哉的步子走了進來,身旁一個小太監正彎著腰服侍著,好不恭敬。
待那人走近了。若安才認出來,那不正是皇後娘娘身旁的紅人,田嶸公公麼?他來這做什麼?
「田公公你帶這麼多人來此所謂何事?難道你不知道王爺病重,需要靜養嗎?」若安冷冰冰的質問道,並未被這陣勢嚇倒。
田嶸笑了笑︰「瞧夫人說的,奴才自然是知道王爺病著呢,所以才等到了天亮,否則深夜就來抓人了呢?」
「哦,是麼?不知道這王爺府上誰有這個本事,能勞煩得了公公親自前來?」
田嶸的笑意更深了,他捋了捋手上的拂塵漫不經心的說道︰「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自己犯了錯了還能這般義憤填膺的說話,當真是有骨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一片的紫燕問道。
田嶸白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這還沒你說話的份!懂不懂規矩啊!」
「你!」紫燕氣的幾欲上前理論,被巧兒姑姑伸手攔住了,她沖紫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
田嶸回過頭繼續對若安道︰「怎麼著,夫人,您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讓這群下手沒輕重的代勞呢?」
若安淺笑︰「我犯了什麼罪,你要抓我?」
「呦,夫人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知道呢?」
「田公公不必賣關子,有話直說!」
田嶸邁著小步走上了台階,圍著若安轉了個圈,便走便上下打量若安,嘴里還不住的發出嘖嘖的聲響,若安心中的怒火難耐,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夫人當真生的一副天生麗質的模樣,也難怪了會有旁人垂涎……」
「你究竟想說什麼?!」若安有點急,瞧他那副嘴臉就令人作嘔。田嶸冷哼一聲︰「夫人你與家中花匠私*通,趁著王爺病重,私逃出王府,後被二殿下抓了回來,您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怎麼還有臉面站在這里呢?要換了我,肯定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夫人離府是為了給王爺找藥!哪里有什麼私*通之罪!你們不要誣陷好人!」
「呦?誰在打抱不平呢?站出來給我瞧瞧!」田嶸冷笑道,掃視了一眼眾人。
只見寶根一臉怒氣的站了出來,絲毫不懼怕田嶸的yin*威,田嶸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寶根道︰「你是誰啊?」
「我就是寶根!」寶根一扭頭,一臉的不忿,田嶸笑的更開了︰「我還未找你,你倒自個站出來了!不錯,省事了,來人,給我抓起來!」
「你們想干什麼!」寶根立刻警覺起來,可雙手難敵重拳,幾個侍衛一擁而上便輕而易舉的將他擒住了,寶根不斷掙扎,可依舊無法擺月兌幾個侍衛的糾纏,田公公頭一點,那幾個侍衛便下了狠手,照著寶根的腿窩就是一腳,寶根吃痛,膝蓋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你們怎麼打人啊?!」紫燕急了,田嶸冷笑︰「他是奸夫,沒有就地正法就已經是開恩了,怎麼,你這麼心急,難不成跟你還有關系?」
「你!」紫燕氣的說不出話來,若安沖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紫燕氣不過,扭頭生悶氣。
「田公公,即便是抓人也用不著下這麼狠的手吧?」若安看寶根一臉吃痛的模樣質問田嶸。
田嶸冷哼︰「怎麼夫人?您心疼了嗎?這些莽夫下手都沒輕重的,夫人您若是不跟我回去,那保不齊他們下手會更狠,在他們的心里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說哦……」
「夫人你也敢踫!你好大的膽子!」紫燕掙月兌開巧兒姑姑的束縛,沖到若安面前護著她,田嶸上下打量紫燕︰「忠心護主精神可嘉啊!可惜咯……來人,一並給我抓回去!」
那些侍衛領了命令,上前就去拉扯紫燕,紫燕自然不會服從,幾個人撕扯在一起,場面頓時有些混亂。
「住手!」若安在紫燕身後大吼一聲,扭在一起的幾個人同時停了下來,田嶸一臉奸笑的望著若安,若安目光如炬,淡淡的應道︰「不要傷及無辜的人,我跟你走便是……」
「姐姐!」紫燕轉身就去拉若安。田嶸在一旁拍手叫好︰「不愧是王妃,氣度就是不一般……」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若真去了,不就是承認他說的那些了嗎?你分明就沒有,為何要委曲求全!」紫燕急的眼圈都紅了。
若安笑了笑︰「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就是沖著我來的,我若是不依他,這府上那麼多人定要跟著遭殃,寶根已經被牽扯進去了,難道還要讓我看著你受罰嗎?」
「可是!王爺現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能離開啊!不行,我要去求皇太後!」紫燕說著就要往外奔,若安一把拉住她低聲在她耳畔道︰「王爺身邊此刻離不開人,我最信任的人便是你,在王爺沒有醒來之前,你要向我保證,寸步不離的守著他,所有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他,想害王爺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抓到,現在更不能掉以輕心……」
「姐姐!你就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紫燕急了,若安說這些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跟著田嶸回去會是怎般的處境,只一心記掛王爺,這讓紫燕又氣又急。
若安淡淡的笑了笑︰「我的命不重要,只要王爺能平安,做什麼都是值得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幫我好好照顧他……」說完拍了拍紫燕的手,下了台階,走到田嶸面前道︰「田公公走吧……」
「嗯……」田嶸滿意的點點頭,白了紫燕一眼,這才帶著侍衛朝外走去。紫燕眼瞧著若安和寶根被田嶸抓走,自己卻無能無力,心里糾結成了麻花,難受異常。
院里的眾人一片嘩然,止不住的竊竊私語,誰也沒有想到此時臥房里是另一番光景,冷辰的床已經空了,一個人正趴在地上,不斷的用手扣著地,努力的往外爬……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昏迷了半月之久的冷辰……
他醒了,就在田嶸闖進院子抓人的時候,他醒了,將那一番話听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