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陽一見曹姑姑便是一肚子的火氣,上前便是一腳將曹姑姑踢倒在地︰「為何不來通報!非要若安前往?!你不知道她不能劇烈運動嗎?」
曹姑姑嚇的渾身哆嗦趴在地上求饒︰「殿下息怒……不是奴婢不願意前來通報,而是……而是若安姑娘嫌奴婢腿腳不好,走的慢……這才非要自己來的……奴婢攔也攔不住啊……」
「還在狡辯?你攔不住她?她連走路都困難,你如何攔不住她?」冷陽額頭上的青筋暴突,目光凶狠。
「殿下明鑒啊……不關奴婢的事啊!真的是若安姑娘自己跑出來的……」曹姑姑不停的為自己辯解,冷陽見她這般樣子更是怒火中燒︰「刁奴!還敢狡辯!」說著一腳又踹了上去……曹姑姑吃了痛,趴在地上起來。
「行了,這事以後再說,這里需要安靜!先讓何太醫替她二人看病才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冷辰開了口,冷陽這才意識到事情的輕重緩急,急忙閃出道來,將候在門口有一會兒的何太醫讓進了屋。
何太醫欠了欠身,便快步進了屋,先是查看了冷安的病情,然後說道︰「若安姑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微臣可否先去查看頭部受傷的紫燕姑娘……」
听到冷安沒有什麼大的危險,冷陽這才松了口氣。一旁的冷辰點了點頭︰「巧兒……帶何太醫去偏間……」
「是……」巧兒姑姑應著說道︰「何太醫請隨我來……」
「有勞姑姑……」說著何太醫便出了大殿下的寢殿。
冷陽的心情有了些好轉,便不再理會曹姑姑,反倒是拿了毛巾浸了水坐在冷安床邊,替她拭汗……
這一切親密的舉動全被冷辰看在眼里,他的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
「你先退下吧……」冷辰望著還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曹姑姑說到。曹姑姑似得了赦免一般,連連磕頭謝恩,連滾帶爬的出了寢殿。
不多時,何太醫便回來了,他朝兩位皇子拜了拜說道︰「紫燕姑娘頭部受了撞傷,微臣已經用藥將血止住了,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只需靜養幾日即可,至于若安姑娘……微臣還需再仔細檢查一番……」
冷辰點了點頭,何太醫便朝冷安走去,見冷陽寸步不離的守著冷安,何太醫只得輕聲喚道︰「二殿下……」
「嗯?」冷陽頭也不回的繼續照顧冷安,何太醫無奈只好又喊了一遍︰「二殿下……微臣需要再給若安姑娘診次脈……勞煩您……」
說到這,冷陽才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站但猛還險些撞到了一旁架子上的盆栽……
「快給她看看……」冷陽尷尬的往後退了退。♀
何太醫仔細墊冷安診著脈,還不時翻看她的眼楮……半晌才轉過身跪在了兩位殿下面前。
「怎麼樣了?」冷陽迫不及待的問道,何太醫面露難色︰「回稟二殿下……若安姑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
「只是什麼?她怎麼了?」冷陽急了,身子前傾,一副按耐不住的樣子……冷辰一言,只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之前若安姑娘醒來後,微臣便叮囑過切勿劇烈運動……否則會造成髒腑更大的損傷,好在今天並般嚴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堪設想?會有多嚴重?」冷陽繼續追問。
「額……如若髒腑出血……便無力回天了……微臣醫術淺薄,還請殿下恕罪!」何太醫說著便磕起頭來。
冷陽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不由得心里後怕,如若自己今夜沒有遇見她,說不定便是天人永隔了……
「完全康復,需要多長時間?」冷辰淡淡的問道。
何太醫思索了片刻說道︰「照目前的情況看,盡心調養,半年便可痊愈……」
「這麼久?」
「回大殿下……雪肌露殘留在體內是很難排出來的,微臣已經為若安姑娘配制了藥浴方子,盡可能的將寒毒逼出,再配上調養的方子,方能見效……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祛病如抽絲。需要時日來恢復也是在所難免的……」
冷辰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回去歇著吧……」
「微臣醫術不精,只能略盡勉力……若無他事,那微臣先告退了……」
「去吧……」冷辰擺了擺手,何太醫便謝了恩,退了出去。
等冷辰的目光轉過來的時候,發現冷陽又坐在冷安身邊了,他眼中閃著的那種光,是從過的,冷辰不由得輕了輕自己的嗓子︰「咳咳……」
冷陽有些尷尬的站起了身,也感覺到自己這般做,有些失了皇子的身份……
「回去吧……她在我這很安全……」冷辰並破冷陽的心思,只是勸他回去。可冷陽哪里肯回去,起初對這膽敢頂撞自己的女人是半分好感都沒有,甚至討厭她,戲弄她!可不知為何,自從上次闖進她的房間,看見她昏迷不醒跟半露的樣子……腦海中便再也無法忘記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以至于暗影前來匯報她的行蹤,他都會不自覺的在腦海中幻想她的樣子……這種魂牽夢縈的感覺,讓冷陽很抓狂……
「回去吧,這麼晚了你若還留在我這,皇後娘娘該怪罪了……」冷辰說著笑了笑,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碗抿了一口。冷陽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冷安,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連招呼也沒打,便這般心事重重的出了門。
冷辰望著冷陽遠去的背影,將茶杯慢慢的放回到了桌上,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冷安,陷入了沉思……
起初自己執意將她帶進宮,全是因為她那一手高超的畫技,在身體狀況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技壓羅大人……很難想,若是她身體康健又能繪出怎樣的畫卷?記得母親曾跟他說過,凡是能做出美好東西的人定不會有多壞的心腸……所以他這才動了惻隱之心,將她帶進了宮……
可進了宮之後,他才了解到,這個女人本沒有表面上看的那般柔弱,在外人看來進宮當差該是怎番光宗耀祖之事,可對于她而言,卻有著難言的哀傷,便像是只被困住的鳥兒……不停的撲翅,一心只為逃離這個看似富貴榮華的地方……
冷辰被她的情緒感染,不想毀了她的靈性,才做了放她出宮的決定,可沒想到,自己的二弟似乎對這姑娘格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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