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等浩浩蕩蕩的來了荷花池旁,這里早就圍了不少宮女太監,都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見皇後娘娘來了,紛紛退到了兩側,低頭不語。人群散開,便能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覆著白布,濕噠噠的,顯然是從湖里撈上來的,由于天氣寒冷,周圍的一些水漬已經開始結冰,覆著的白布也顯得很是僵硬。
「都很閑呢?聚在這里看熱鬧?」皇後娘娘白了四周的宮人一眼,田嶸公公立刻朝宮人們揮手︰「腦袋都不想要了是嗎?趕緊走!都散了!散了!聚在這里像什麼樣子!」
宮人們嚇得的紛紛落荒而逃,場地頓時空了出來,池邊本就陰寒,再加上這麼一具尸體躺在那,若安不由得感到一絲寒意,方才還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卻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仵作何在?」皇後娘娘厲聲問道。一個矮個老頭顫顫巍巍的從人群里走了出來,行禮說道︰「拜見皇後娘娘……」
「他便是仵作……」田嶸在皇後娘娘耳邊輕聲說到。
皇後娘娘上前一步問道︰「檢查的如何?」
「回稟娘娘……此人乃是御膳房的宮女,不慎落水身亡……」
「不可能!」若安不信,怎麼可能是落水而亡,分明是被勒死、窒息而亡的。她跑上前去,伸手便將那白布扯了下來,一張慘白猙獰的臉露了出來……雖說若安心里有準備,可突然這麼看見她的死狀,還是被嚇的一跳……
雖說面容猙獰,可若安還是認出來她便是在竹林里與單霖交歡的女子,臨死前的恐懼被定格在臉上,發絲已經結成了冰,一縷一縷的,夾雜著水草之類的雜物,份外淒涼。
「是她嗎?」皇後娘娘站在一旁問道。若安點了點頭,皇後笑意更濃了︰「你不是說她是被勒死的麼,可仵作的話方才你也听見了,是溺水身亡,這要如何解釋呢?」
「他說謊!」若安憤怒的指著一旁的仵作。「她的頸部明顯的有勒痕,可你卻說她是溺水!分明就是在騙人!」
「胡說!老朽見過的尸體長百上千具,是溺水還是被勒死,一眼便知,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在這里大放厥詞!」老頭子被氣的不輕,的身子朝若安吼著。若安根本不理他這一套,繼續追問︰「那她脖子上的勒痕你又如何解釋?」
「此女月復部鼓漲,口鼻處有污泥,儼然是溺水而亡……」仵作解釋道。若安急了︰「那你可曾查驗過她的,有無行房痕跡?」
「荒謬!真真是荒謬!」老仵作被氣的臉色發青,他干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氣成這樣,女子,豈是能隨便看的,即便是死人也要給予足夠的尊重,這是從他們祖師爺那輩就傳下來的規矩,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沒人會願意做這種缺德事。
可若安並不知情,她著急洗月兌自己的嫌疑,卻忘了這並不是現代,而是在古代……思想如此守舊的一群人,又如何幫自己月兌罪。
「還真是個倔丫頭,本宮就讓你死了這條心,來人!把穩婆找來!」皇後娘娘吩咐到,田嶸面露難色低聲勸道︰「娘娘,真的要找穩婆驗嗎?這也太……」
「怎麼,听不懂本宮的話嗎?」皇後娘娘瞪了田嶸一眼,田公公立刻低頭退了下去。不多會,一個胖胖的老宮女便跟著田公公來了。
「奴婢拜見皇後娘娘……」老宮女跪下便要請安,皇後娘娘一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免了,趕緊去驗驗,看看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娘娘……奴婢……奴婢……」老宮女一見是具死尸,便開始犯怵。皇後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她如此更是惱火厲聲道︰「有本宮在,怕什麼!驗!」
「是……」老宮女顫顫巍巍的蹲在了尸體旁,開始解女尸的衣褲,把手著伸了進去……一踫到冰涼的肌膚,老宮女的身子就開始發抖,最後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模索了一會便將手抽了出來。
「回稟……娘娘,此女還是處子之身……不曾有行房跡象……」老宮女一邊蹭著自己手上的水漬,一邊回稟到。
「你說謊!」若安說著便要上前去扯那穩婆的衣襟,被冷陽攔腰抱住了。
「你放開我!她明明就在說謊!」若安嘶吼著,怒火中燒!
「放肆!」皇後娘娘厲聲吼道「好大的膽子,敢在本宮面前撒野!來人!把她拖出去斬了!」皇後娘娘一揮手,一旁的小太監們便上前擒住了若安,若安奮力掙扎,卻是徒勞。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殺我!」若安爭辯道。皇後娘娘眉心一緊︰「你這般如此無禮便可直接要了你的小命!再說了,你還刺傷了可蘭國的單霖皇子!罪加一等!」
「我沒有!」
「還在狡辯!給我拖出去!」
冷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求情︰「母後!此事大有蹊蹺,這般武斷的判若安死罪有失穩妥!還請母後三思!」
皇後最不想看見的便是冷陽出來求情,見他這般情深意重的幫著外人,心中更是不悅︰「怎麼,本宮是皇後,連處置一個宮婢的資格都沒有嗎?還需要經過你的準許不可嗎?」
「兒臣不敢……只是這般草菅人命,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該做的事情!」
「你!再敢頂嘴!我連你一起治罪!」
冷陽跪在地上不敢吭氣了,腦門上沁出了冷汗,方才語氣確實重了些,這般頂撞了皇後娘娘,真是越幫越忙……
冷陽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幫若安的時候,一旁的冷辰開了口︰「皇後娘娘息怒,出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不願意看到,此女子之死還有疑點,如何會投水自盡還需細細調查,至于刺殺皇子一事,仍有疑點,先不說若安動機如何,光是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又怎能靠一支銀簪傷的單霖殿下?單霖殿下可是驍勇善戰的馬上豪杰,此番如此容易就被一女子近身,似乎有些說不通……而且二弟確實是與兩名黑衣人過了招,若安也提供了宮女的線索,雖說死因不同,但終歸是一條人命,想必咱們宮里已經侵入了邪教之人,還需嚴加搜查才是,至于若安……她既然是我宮里的人,管教無方,冷辰也難辭其咎……」
「哦?是麼?大皇子說的頭頭是道,也來求情,那依你看,這女子該怎麼處理呢?」皇後瞥了冷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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