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並麗娘從自己懷中掙月兌開,而是稍加用力,將麗娘徹底攬進自己懷中,並低頭看去。♀
當他看到麗娘那強忍委屈的樣子,心中頓生憐惜之情,柔聲安慰道。
「麗娘,讓你受委屈了。」
「思郎,妾不委屈。」
麗娘說著用力睜了睜眼,想要將那委屈從自己臉上抹去,以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卻不知落在那人眼中,更是覺得她委屈,而又不想讓自己跟郭老夫人和李夫人有沖突,才會這樣,心中奠平頓時倒向了麗娘這邊,連帶著看向李夫人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指責,並低聲喝道。
「雲娘,麗娘不過是來給阿娘送份賀儀,敬一份孝心,你就這樣容不得她們母女倆嗎?」
原來來人正是這楊府的男主人楊思儉。
李夫人聞言,心中一窒,她不是不知道楊思儉一直在外面養著一個女子,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當著這個女子的面,這樣落自己這個正妻的顏面,看來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只不過李夫人想歸想,臉上卻是淡淡一笑,應道。♀
「思郎,妾今日頭一次見麗娘,都不知道她是何身份,又怎麼會有容不得一說?」
楊思儉看著這樣淡然的李夫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按說她不是應該質問自己麗娘是誰嗎?或是失態拂袖離去也可以啊,為什麼會是這一臉帶著淡淡笑容的樣子?
他這一愣神,屋中自然無人接話,只剩下大家各自的喘息聲。
郭老夫人在旁看著依偎在楊思儉懷中,一臉嬌羞的麗娘,還有那躲在楊思儉身後,緊緊抓著他衣角的真娘,她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連帶著看向李夫人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從過的憐憫。
可她又是楊思儉的阿娘,她不能不給自己兒子面子,但是如果楊思儉是提前跟自己提這個事情,或是跟自己透個口風,興許自己就這樣讓她們進了門。
現在這個樣子,她雖然不反對讓這對母女進門,卻不能這般簡單了事,至少也得讓楊思儉明白,這個家中還有她這個老太婆坐鎮。
想著,郭老夫人面露不虞地開口道。
「大郎,你不必找雲娘的麻煩,一切都是我這個老婆子做的主,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大可來找我老婆子。當然,如果你覺得讓這個什麼麗娘受委屈了,我老婆子給她們陪個不是可好?」
楊思儉一看郭老夫人不高興,說出的話字字敲打在他的心上,令他不得不松開麗娘,讓她站到一邊,然後跪到郭老夫人的面前,開口道。
「阿娘,兒不是這個意思,一切都是兒的錯,如果知道麗娘過來會讓阿娘生氣,兒一定不會讓麗娘過來,阿娘就不要氣兒了,好嗎?」
麗娘在楊思儉跪下的那刻,拉著真娘也跪在楊思儉的後面。
待楊思儉說完後,她也開口乞求道。
「老夫人,一切都是妾的妄想,如果不是妾想在老夫人的壽辰為老夫人送上賀儀,思郎就不會讓妾來這里,也就不會惹怒老夫人,一切都是妾的錯,還望老夫人不要怪到思郎身上,妾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麗娘說完後,朝郭老夫人磕起頭來,大有郭老夫人不答應,她就不停止的架勢。
一旁的真娘看到,也跟著麗娘磕起頭來。
李夫人和楊雲茜見狀,也只能跟著他們跪了下來。
只是李夫人跪下後,並不是沉默地跪在那里,而是恭敬地開口道。
「阿家,今日之事全怪雲娘,如果不是雲娘沒有容忍之量,又怎麼會有這樣令阿家為難的事情發生,所以阿家如果要怪就怪雲娘好了。」
李夫人知道郭老夫人心中的那根刺是什麼,她這樣說就是想要將當年的情景再次展現在郭老夫人面前。
她倒不是不想讓這個麗娘進門,畢竟孩子都那麼大了,肚子里還有一個,如果不讓他們進門,那就是自己不賢。
但是如果是這樣進門的話,自己一樣落得不賢不說,還會惹得郭老夫人對自己的不滿,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將錯攬了下來,反正不單單只有這個麗娘才有護身符。
麗娘在听完李夫人的這番話後,磕頭的趨勢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磕起來。
不多會,就看到那如玉的肌膚上出現了一片紫紅色,甚至還隱隱往外滲著血絲。
此時的郭老夫人卻是闔著雙眼,閉目養神起來,倒是楊思儉听著後面「咚咚」的聲音,心生不忍,開口道。
「阿娘,你就不要氣了,饒過麗娘吧!」
李夫人听後,暗暗搖了搖頭,如果楊思儉現在不開口,興許過一會兒,郭老夫人也就放過了這個麗娘,可惜楊思儉憐惜佳人,連這麼會兒功夫都忍受不了,就等著郭老夫人刁難吧!
果然,郭老夫人在听完楊思儉求饒的話語後,眉心一蹙,那本來只是輕輕闔著的雙眼,緊緊閉在了一起。
就在楊思儉忍不了,想要起身阻止麗娘的時候,听到真娘稚女敕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阿娘,你怎麼了?」
楊思儉連忙轉身看向麗娘母女,只見麗娘如玉的小臉此時已沒了血色,昏倒在地上,額頭上黑紫一片,讓楊思儉看著心驚不說,更多的卻是雄。
于是,他連忙起身,將麗娘抱起,就要朝外走去。
可就在這時,他听到楊雲茜驚叫道。
「阿娘,你身下怎麼有血啊?」
他只得抱著麗娘轉了回來,看到李夫人一臉虛弱地靠著楊雲茜,身下隱約看到一絲血紅漫了出來。
郭老夫人此時也只得睜開眼楮,看著李夫人的樣子,連忙沖外面喊道。
「來人,快去請大夫過來。」
然後看向楊思儉,低聲喝道。
「大郎,你沒有看到你媳婦很不妥嗎?難道你要為了一個身份的女子,舍棄你的正妻嗎?」
郭老夫人的話,再次敲在了楊思儉的心上,只不過並不是讓楊思儉心生憐惜,而是令他認為自己的母親和妻子聯手對付麗娘,對付自己。
現在看到麗娘暈倒,她們也跟著使出這個苦肉計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