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得到容七那毒玫瑰的信任之後,至今已經又過去三日了。
「嬸子,你歇著,這點兒活兒我來干。」那聲「嬸子」叫的倒也非言不由衷,相反,言辭當中,透了一股親昵和對某些東西難言的。
「哪兒能叫小官人做這等腌膜事兒,俺來就行。天氣炎熱,酷暑難消,小官人找處大槐樹下坐著乘涼就好。」這「嬸子」自然就是阮氏,她見容七郎這麼個俊小伙,貴氣難藏,卻也擼起袖管兒,幫著炮烙這兩日摘回的女敕筍。
阮氏臉皮薄,覺得怠慢了容七郎。
容七郎聞阮氏之言,非但沒撂擔子不管,反倒溫雅淺笑著對阮氏說︰「嬸子,還是喚小輩一聲七郎的好,小官人的雅稱,我听著十分別扭呀。」
你說容七那廝一看便知出身大家,禮義廉恥,古人的教條,家門的訓教當是相當嚴的,他此刻卻是丟開禮教的繁復枷鎖,親自扶了阮氏,半推半拉地把阮氏給摁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嬸子,你只管坐在這里,看著我炮烙女敕筍,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說。」容七郎呵呵笑,眉眼之間染上了溫意,平和的像尋常百姓家的哥兒。
「哎……」蘇二妞悠悠從容七那兒收回視線,她實在想不通,容七那朵毒玫瑰,對她像是對奸細,對她家里人,尤其是她爹娘,卻又平易近人的很,甚至是有些親近的意思。
在家人的眼里,蘇二妞是腦子有些不大靈巧的,自從三日前,蘇二妞得到容七郎的信任,她又「舊病復發」,又一次用靈泉水向容七郎提條件。
其實也不怪她膽大妄為,只是無路可走的時候,說不得只能借了容七郎的口,向她的家人說一說她借著滿林子的雨後女敕筍,準備小賺一筆的想法。
「傻子」的身份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的方便。只是如今這個世道,她還沒模出個子丑寅卯來,外頭到底是個什麼境況,又會不會有其他的危險,在這些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蘇二妞只能繼續保持「本色」了。別的不消說,就說小溪村里的蘇家老宅人,便是擋在蘇二妞一家人面前的一座大山。
這座大山,目前來看,還是蘇二妞一家人無法跨越的。也因此,蘇二妞秉持著謹小慎微的考量,並不決定向任何一個人攤牌。
「傻子」這樣的身份便是她的底牌,底牌這種東西,當然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刻,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扭轉結局,乾坤顛倒。
不然,又豈能稱之為「底牌」。
蘇二妞想的有些復雜,這也源自她上一世的作風。當她以為穿越在一個傻子身上,重生在鄉社農家的時候,她也不無開心,告別了繁瑣算計的都市人生活,這一世,原想小米粥就小醬菜,柴米油鹽醬醋茶地平淡過完一生。
哪怕在最初時候知道她們三房在老宅十分不受寵,爹娘兄長和自己都被人欺凌的時候,蘇二妞那時候也只是想著借著繼續裝傻,暗中下黑手,陰一陰老宅人,順道用上一世商海學來的手段,為自家謀求富足生活……這便是當時她全部的打算。
但這一切,隨她娘阮氏又懷孕的事情揭發後,一切就變味兒了。
老宅其他人還好,爺偏心,二伯一家勢力,但這些都無妨。真正叫她不放心的是大房人。
她看人極準,大伯那人,極為陰毒。為了自己在老宅,乃至鄉親里的名望不至于將來被年幼的佷子比下去,哪怕這種可能少之又少,他竟然能毒辣地污蔑佷子的品行不端,
被人欺負,那要看別人怎麼欺負了。這一種誣人清白,絕人前途的欺負,蘇二妞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家人受累!
此時他們三房尚且一無所有,蘇大郎那人就能如此心狠手辣。彼時,他們三房若是日子過得小有康泰,蘇大郎豈不是能夠痛下狠手,鏟除異己?
既然如此,變強吧。
而為何不向最親密的家人攤牌,除此原因之外,還有就是,蘇二妞堅信︰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告訴了別人,便不再是秘密了,何況底牌乎?
可是現在,蘇二妞很煩惱,容七那家伙沒有用她的底牌她的秘密來威脅她,他只是每一日,必然在特定的時間,幽幽看她三眼。而每每踫上容七那時候的眼神,蘇二妞便會遍體生寒,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
可偏偏,之前幾次,屢試不爽的夢境,竟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這幾日,每一日入夢,便是一次水深火熱的試煉。
她入夢時,便有器靈……好吧,他自稱器靈,告訴她,靈泉空間里的任何東西都不可以濫用。而她因著帶出一滴靈泉水,已經是耗光了靈泉空間系統送給她的首次登陸信用點。
靈泉空間里的任何東西,她在夢中都可以給自己使用,唯獨帶出去的話,需要消耗信用值,信用值越高,她能夠帶出去的東西等級就越高,品質就越好數量就越多。反之,則越少。一旦信用值為零,她什麼都帶不出去。
而她因為在帶出一滴靈泉水之後,翌日又在鎮上對那位賣手絹的吳大嬸子無意間使用了讀心術,因此,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透支了信用值。
想要提高信用值,必須完成靈泉空間的試煉,賺取信用點。
而她這幾日里入夢後,便是進了靈泉空間,完成那該死的狗屁器靈傳達的系統任務!
蘇二妞那個憤憤不平啊,她每日夜里累的跟哈巴狗兒似的,結果信用點堪堪夠彌補透支的信用值!
恰好,容七那毒玫瑰每日三餐的照餐問候,被蘇二妞撞個正著!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蘇二妞心底早把面前這廝罵的狗臭。
為你那點兒靈泉水,老娘還得繼續受著每日夜里的酷刑!算是把容七這廝給恨上了。
這一天又過去了,蘇三郎勤勞,盡管並不準備常住這個破廟,卻用蘇二妞「騙」來的銀錢,置辦了基本生活用度所需物拾。
娘娘廟除了正殿,本來就有臥房,只是第一日的時候,蘇三郎一家並不熟悉娘娘廟,後來模清了,又有了蘇二妞上交的銀錢,蘇三郎在蘇小溪一句「眼下過上正常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這之後,蘇三郎對這銀錢得來雖然膈應,卻不再排斥。
當天,便與兒子蘇小溪一同去了鎮上,置辦好些生活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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