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許靈酒,頭便有一些暈暈的感覺,看著桌上幾樣簡單的吃食,慢慢地一樣樣送到嘴里,心卻一點點地充滿了苦澀。
前世的點點滴滴忽然便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得。
這里即便可以有著永遠不會生病的身體,即便可以長命幾百歲,即便可以御劍而飛……即便有著前世總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還是想回到前世。
永遠也回不去了,她帶著微微的醉意,注視著桌上散發著光亮的熒光石,明明知道只要運動一下靈力,這些輕微的醉意就會散去。
可是她不願意這樣輕微的醉意離開自己,醉了也好,醉了,就不用想自己身在何處了。
不經意間,體內靈力流轉著,將這一點微微的醉意也化解了,張蕭 注視著面前漸漸清晰的熒光石,無聲地嘆息一下,匆匆將桌上的食物掃入嘴里,清理了一下,然後一揮手,桌上就多了幾樣東西。
泣血白玉制作的梳妝鏡靜靜地站在張蕭 的面前,鏡子里那張略顯稚女敕的面容上有著一雙沉靜的雙眼,張蕭 伸手拿起鏡子。
白天被鏡子的做工美麗吸引了,幾塊下品靈石而已,張蕭 並不在意,但更多的,張蕭 認為這些東西不可能是凡品。
以上古仙人的身份,他們使用的身邊之物怎麼可能是凡品的,不過……張蕭 轉而一想,覺得自己的判斷也有可能錯了,若並非凡品,仙人們離開的時候就該帶走的,不該留在丹宗的房間里的。
就如自己進去過的藥田,那的房間里除了桌椅,就是一份孤零零的玉簡,玉簡明顯是留給後來人的,而桌椅,也真的只能是凡品。
鏡面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那麼光潔,即便是前世現代的工藝制作的鏡面也不過是如此吧。還有鏡架,根本就是一整塊的這種白玉雕琢而成的,難怪師叔們都判斷這個鏡子是凡品。
這樣的白玉就是世俗間的玉石,不含有一點靈力,不過是美麗而稀少而已。
轉過來看著鏡子的背面,背面是黑玉雕刻的浮雕,順著黑玉的紋絡,隱隱的青山,奔騰的綠水。還有天上濃重的陰雲。只瞧了一眼。就有神魂都要進到這浮雕畫卷的感覺。
張蕭 急忙聚斂了心神,重新打量一下浮雕,剛剛的感覺沒有了,浮雕還是山水浮雕。
她輕輕地笑笑。自己現在是看什麼東西就像法器,恨不得到手的每一樣東西都撿了大漏,她將鏡面反過來,擺在桌上,推著離自己稍遠些,欣賞了一下。
這樣的鏡子在前世她想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擁有,就是前世的富豪們恐怕也不見得擁有吧?
不過,呃,前世富豪的生活她還真沒有見過。
自嘲地笑笑。張蕭 伸手將梳妝盒拿近一些。
既然鏡子確定了是凡品,那這個梳妝盒也不會是什麼法器了,她的手在盒子上滑過,觸手處溫涼。
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至少不是玉石。而搭扣金黃,也不像是黃金。
盒子里空空的,張蕭 敲了敲盒壁,沒有回音,鏡子若是普通的凡物,沒有道理梳妝盒就是法器,怎麼看也不像法器。
這麼個梳妝盒不大,只能放著幾個首飾,而張蕭 模遍全身上下,也就是一個玉墜一個發簪算是首飾,還是防御的法器,輕易不能收在儲物袋里的。
轉而,她拿起那把玉梳。
顯然,玉梳是從鏡面處摳下來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小巧玲瓏,握在手里正正好好的,張蕭 看著玉梳,笑眯眯地將頭上的發簪卸下來。
對著鏡子,一下一下地梳著,仙人用過的東西就是好,鋸齒滑潤,從發絲間順滑地梳過,頭發便舒舒坦坦的。
一手梳著頭發,一手就拿起那個小花瓶。
一個小小的花瓶,比較著玉梳和梳妝鏡,材質上至少不能用亮麗來形容,胎色甚至略顯晦暗。
看了幾眼,便伸手將桌面上的幾樣東西稍作布置,這幾樣東西若是放在玄真派自己的洞府里,那可真是蓬蓽生輝了?
只是花瓶空空如也的,放在哪里都不大合適,張蕭 突發奇想,在花瓶里灌上點靈水——這個靈水卻是無法與張家地下山洞里的靈泉水相比的,張蕭 儲物袋里有不少,不過是做飯洗臉用的。
然後在另一個儲物袋里翻找了一會,找出來一顆聚靈草。
聚靈草葉子的邊緣是細密的鋸齒,還記得剛剛從藥園中看到它們的時候,靈氣聚集在葉片間,星星點點的,每一個小小的鋸齒尖上都有一小粒肉眼都能看到的晶瑩的靈液,仿佛是晨起的露珠,煞是好看。
張蕭 將聚靈草插在花瓶里,聚靈草仿佛剛剛離開土地似的鮮女敕,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張蕭 聳聳肩,想起自己曾經在玄真派那邊的妖獸森林的一株大樹下種下了一小片,又給了小寶好多,也許能活吧。
一顆聚靈草有些孤單,于是又拿出幾顆,擺出個造型來,欣賞了一會,將玉梳隨手放在梳妝盒上。
看看時間,若是前世也就是七八點,回身坐在床上,欣賞一下新布置的桌面,然後盤膝閉上雙目,離開玄真派十幾天了,還沒有正式地修煉一次。
靈力一動,張蕭 就進入到修煉的狀態中,一個大周天後心里就隱隱吃驚,十幾天沒有修煉了,體內的靈力竟然有著些許的增長,雖然是少少的增長一點點,但畢竟是增長了。
張蕭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是這樣,但至少,她在煉氣期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件好事,張蕭 定下心來,全心全意地修煉起來。
五靈根五五歸一後,張蕭 的靈力就處在一個相對詭異的狀態中,可以在金木水火土五系中任意轉換,哪怕靈力運轉到一半的時候,也可以互相切換。
修煉著,感覺到體內磅礡的靈力,張蕭 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五道靈力匯集到一起,就如一條小河一般,而河道——體內的經脈並非特別寬敞。
她一直沒有和其他人對比過,只知道按照自己築基的過程,她處在築基初期的靈力是原本的五倍,這個五倍是不是達到了築基中期的程度她也說不清。
她只是一遍一遍運行著靈力,漸漸就忘卻了周遭的事情。
悄悄的,花瓶里種下的聚靈草舒展了一下葉子,仿佛睡醒後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便精神抖擻起來。
緊接著,無數細細碎碎的光點便從窗外穿過了禁制飄進來,紛紛鑽進了聚靈草的葉脈內,也有少數的光點鑽進了張蕭 的身體里。
夜漸漸地深了,聚靈草周圍的靈氣更加濃郁了,漸漸的,鋸齒狀的葉片邊緣緩緩凝出晶瑩的一滴。
張蕭 全然不覺,她完全沉浸在修煉帶來的暢快中。
天還沒有大亮,張蕭 結束了修煉,一個晚上的修煉讓她神清氣爽,張開眼楮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還沒有完全呼吸完就怔住了。
空氣中的靈氣怎麼會如此濃郁,她下意識地在室內一掃,視線就定在了聚靈草上。
幾乎是撲到桌邊,張蕭 不敢置信地凝視著聚靈草,五片聚靈草精精神神的,期間閃爍的靈氣就如穿梭的閃閃的小星星,而鋸齒間凝結的靈液那麼晶瑩,難怪室內的靈氣如此濃郁。
哇,真的活了,還吸引來這麼多的靈氣,在這樣的環境下修煉豈不是事半功倍?
張蕭 手一揮,手里就出現了一個小玉瓶,她小心地將鋸齒間的靈液收集到玉瓶里。
聚靈草都活著,即便種植在花瓶里也會活著,心里開心,臉上便是燦爛的笑意,這些靈液足足收集了整整一個玉瓶,只聞著,就要被靈氣陶醉了。
連花瓶帶聚靈草一起收到儲物袋里,房間里星星點點的靈氣失去了方向,慢慢擴散開,張蕭 急忙運轉混沌功法,房間里的靈氣如此濃郁,可不能浪費了。
又是一個大周天,一夜的修煉,靈力有著明顯的增加,但是張蕭 知道這樣的增長對于築基期的修士來說是太少了,她還記得王艷秋所說的,大多數修士從築基初期升到築基中期都要二十年,即便是宋辰砂天靈根也用了十年。
自己這也算是天靈根了,可是自己提升一個小等級所用的靈力是不是要比正常的修士要多啊,就像自己築基的過程,若是真的如此,真的如此,也許,她需要的不僅十年。
照照鏡子,感覺皮膚又白皙細膩了許多——明知道是心理作用,用玉梳梳理了頭發,然後將梳子放在梳妝盒里,接著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在儲物袋里。
看看沒有什麼遺漏的,張蕭 揮手撤下了禁制,天大亮了。
還是熟悉的小路,不熟悉的是兩邊的景致,出了玄真派的駐地,騰空而起,可以望到遠處還有幾片駐地,該是五大派其它門派的駐地了,或許還有散修們。
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就遠遠地看到了望岳城的城牆,張蕭 落下來,凝視了一會,才邁步向前。
城門打開,門前的人穿著太南門的服飾,見到張蕭 過來,伸手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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