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 幾乎地跌倒在飛梭里,頭又開始疼痛起來,渾身也癱軟無力,甚至抬不起頭來看那人追上來沒有,她靠在飛梭的壁上,手輕輕地撫模著懷里的小寶,不管怎麼樣,她毀了仙農洞府,毀了那兩個人的期盼。
呵呵,她從來沒有這麼果敢過,她總認為這里的資源該是大家的,是所有人的,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
她咬咬牙,頭痛得不大厲害,並非不能忍受,只是身體無力,這種虛弱的感覺讓她不大舒服。
不過她不後悔,就算收了歐陽歐的靈石卻沒有給他們一個修煉的環境她也不後悔,生死存亡之際,她不在乎有沒有愧對別人。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慢慢在遁光梭上坐起來,她對遁光梭的速度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向後這麼一瞟,她的心立刻就砰砰跳動起來。
那是什麼?那個人竟然踏著飛劍追上來?
她凝視著那個黑影,一瞬間連頭痛都忘記了,那人踏著飛劍就能追上來,距離仿佛在縮短,飛劍的光芒都能看到。
遁光梭的飛行不但要嵌以中品靈石,還要乘坐的修士以本身的靈力驅使,張瀟 身體雖然虛弱,靈力倒是充分,她雖然也算作結丹初期,可是五色金丹蘊含的靈力可不單單那麼點結丹初期的修為。
但是仍然不足以拉開她和範筱梵的距離,這個距離反而越來越短。
張瀟 此時望著範筱梵,就仿佛是她剛剛步入練氣期的時候看著張家老祖。不,比那個時候還要仰望。
若是被那人追上來,不單單是小寶,自己也不知道該會遭遇什麼恐怖的下場了。
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聚靈草匯集的靈液喝了一口,靈液並不能像養精丹那樣減輕她的頭痛,它不是藥,只是單純的靈氣,靈氣流轉,身體總是舒適一些。
除了催動遁光梭拼命逃跑,張瀟 別無他法。修為巨大的差異。別說她還沒有能殺滅範筱梵的法寶,就是有,她也能驅動了,也殺不掉那人的。
扶著遁光梭。張瀟 慢慢站起來。慢慢地直起腰。她沒有可能逃走的。
距離還在縮近,遠遠的,可以看清飛劍上的男人。那個死命追趕的想要取了她的性命的男人。
速度如此之快,他竟然沒有撐起護罩,任憑強勁的風鼓起他的衣衫,她的視線慢慢挪開,俯瞰著這塊大陸,仙農洞府的陣法沒有了,那些修士蜂擁而至會發生什麼呢?
自己在各個城鎮的店鋪也會慢慢失去貨源,然後是紅衣、綠衣他們,沒有了自己的命令,他們知道會做什麼嗎?還是會按照自己最後的命令保持下去?
前世的平淡生活,突如其來的穿越,知道穿越後身份的苦澀,小心翼翼地生存,艱辛的修煉,加入玄真派的信息,被宋辰砂救上寶船時的感激,得到小寶後的喜悅,不得不離開玄真派的無奈,以至于只想躲在仙農洞府里逃離世事……種種的一切紛雜而來,如電影鏡頭一樣在她的腦海里回放。
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以為躲起來就會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不,不是的,自己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只是想能夠逃避多久就多久。
她輕笑了一下,看著腳下的大地就如同前世一般,群山之間才會有小些的城鎮,目光在一處小小的村子上停留了一會,自己若是穿越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大概此時發愁的是嫁給什麼樣的人吧。
可惜,一切的一切很快就要隨著那人的臨近消失了,她抬起頭來,審視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男人,嘴角還是淡淡的微笑,他們遠遠而來就是為了仙農洞府留下的一切吧,到頭來竟然是一場空,卻不知道誰的心里更悲哀一些。
距離越來越近了,張瀟 已經可以看到範筱梵憤怒的雙眸,那雙黑漆漆的眼眸里的怒火,張瀟 繼續催動著遁光梭,遁光梭的速度已經到極限了。
真不知道外大陸的上古仙人修為都到了什麼程度,這個人的修為不會是化神期了吧,這麼近了,總也要給那人留下些紀念品吧。
她模出玉瓶,將最後一粒養精丹送到嘴里,頭痛迅速地消失了,身體也有了力氣,她開始在儲物戒指里搜尋著,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能給那個越來越近的男人造成傷害。
符寶?帶有毒性的符寶對結丹的修士威脅都不大,對那個人……張瀟 搖搖頭,還是將一沓符寶取出來,一張不夠就疊加,反正以後也用不到了。
霹靂雷火?還有兩顆,不過若不是送到那個人的嘴里,估計也沒有任何效果。
噴出毒火的葫蘆,呵呵,對付築基期的可能還勉強,然後呢……納虛瓶用不上,那個鏡子也不知道怎麼用,木梳更是除了梳頭就沒有做過其它用途。
在儲物戒指里細細地翻找了好一遍,仙農洞府的特產佔了好大的地方,其它的只有可憐的角落里才有這麼幾樣法器。
至于五行柳葉飛刀張瀟 壓根就沒有想到拿出來,也是啊,她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還有什麼好東西能克制化神期的修士呢?
失望地剛要收回神識,眼角忽然瞟見幾點金光,久違的記憶驀地涌上心頭,她小心地拿出那幾點金光,這是變異金翅毒蜂僅存的幾根毒刺。
毒刺?張瀟 瞧著掌心的幾根毒刺,再瞧瞧不足千米遠的範筱梵,只要破了一點點皮……
符寶的範圍只有方圓百米,不過二人的速度都實在快,張瀟 計算了一下,符寶再不用,月兌手間就會被範筱梵甩的遠遠的。
她顛顛手里的符寶,十張,十張火焰術的疊加會是什麼後果呢?至少會把空氣里所有的氧氣都消耗掉的,還有靈氣,不,可能是所有的物質,就算他不怕火焰,但是忽然出現的真空狀態也會讓他停頓一下吧。
二人的距離很近了,近到只要有一瞬的停頓就會追上,這個距離他無法及時閃避的。
張瀟 的笑容凝固了,她輕輕地一抖手,遁光梭與範筱梵之間忽然出現一大片火焰,這一大片火焰憑空而成,阻隔了張瀟 的視線,也擋住了追及的身影。
即便瞬間就遠去,張瀟 也能感覺到熱浪的侵襲,原本符寶的範圍外是沒有這種熱浪的。
張瀟 略微緊張地向後望著,火焰一瞬間就甩出去好遠,距離絕對是千米之外了,沒有看到一直追趕的那個男人。
嘴角的微笑持續起來,忽然間闖入一片火海里,任誰都要有一瞬間的遲疑或者反應的過程吧,張瀟 根本沒有想靠符寶殺掉那個男人,但是臨死之前難為難為那人,惡心惡心他,讓他不痛快也是開心的。
火焰里忽然沖出來一個黑影,真的沖出來了,張瀟 的心里稍稍有些遺憾,不過距離果然在加大。
若是符寶足夠多該多好啊,張瀟 惋惜了一下,伸手又模出一沓符寶。
範筱梵此時怒火中燒,符寶制造的火焰雖然沒有給他什麼傷害,但是也讓他手忙腳亂一下,任誰極速飛馳的狀態下忽然一頭撞進火海里都是嚇一跳的,尤其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女修還能放出這般大面積的火焰。
她真是富有啊,竟然將符寶疊加著激發,也真是舍得,怪不得那麼搜刮靈石。
一個火焰術的符寶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只要一個護體靈盾就可以將火焰擋住,可是這是十個符寶疊加的,又很突然,火焰吸光了方圓百米所有的靈氣,他差一點就從火焰中掉下去。
範筱梵咬著牙根,她的儲物袋里根本就沒有符寶,是了,她一定是還有儲物袋貼身藏著,真後悔沒有將她全身搜一遍。
一提靈力,速度又提高了些,同時極力注視著張瀟 ,注視著她的手勢。
張瀟 心情大好,因為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又可以揚手一沓符寶了,這一回她手里的都是冰屬性的符寶。
她微笑著,看到距離近了些的範筱梵眼里的怒火,心情竟然放松起來,她的笑容忽然狡黠了些,一揚手。
範筱梵早有防備,身形一拔,這個動作讓他的速度稍稍有些緩慢,和張瀟 的距離又拉大了,可是張瀟 這一手卻是虛招,她手里的符寶根本沒有月兌手。
「哈哈哈哈。」隨風送來一串暢快的笑聲,張瀟 笑著,忍不住眼淚都要笑出來,臨要死了,還能這般戲耍一下一個化神期的修士,看著他頗顯狼狽和惱怒的樣子,真是暢快啊。
範筱梵本來打算是要抓住張瀟 ,把她搜魂索神折磨一番,眼見張瀟 死到臨頭還這般囂張,一股怒氣上揚,就在半空中雙手結了個手勢,一道金光閃閃的古怪符號忽然從他的指尖中跳出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遁光梭。
張瀟 遠遠就瞧見了範筱梵的手勢,就留心了,她早知道生死就在瞬間,心中便生出無比的豪邁來,見到那個古怪的金色符號,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想必也應對不了,她操縱著遁光梭劃了一道大弧。
金色符號卻像鎖定了張瀟 一樣,也隨著劃了一個弧,速度卻比遁光梭要快上幾倍,眨眼間就追上了遁光梭。
張瀟 大驚,她不在意生死是因為她無法控制,可是她並不願意在死之前再受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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