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zhaoye1978的桃花扇,感謝森林之樹0的粉紅,謝謝親們~
範筱梵的心情從未有過的舒暢,看著張瀟 著惱又發作不得的樣子,他哈哈笑著追上了巫行雲,他知道張瀟 不會真的生氣的,張瀟 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當初他直言想要收了她做侍妾,她也是認認真真地告訴他是不可能的,現在,話都沒有說明白,她拿什麼生氣。
可心里真的是動心了,不由便將和張瀟 相識以來的一幕幕過了一遍,二人真還是離多聚少,聚的時候還是敵對多朋友少。
就是敵對的時候,自己的心里是不是也在惺惺惜惺惺,貌似他從來沒有對她下過狠手吧。
張瀟 對自己?範筱梵覺得後背冷颼颼的,初一見面,她就恨不能殺了自己,跟著就入侵了他的神識,然後……反正,和張瀟 在一起,哪次都是他在吃虧。
不過這一次貌似扳過來了,範筱梵在心里笑笑,回過頭來,張瀟 抱著火狐跟在身後不遠,神態恢復了平靜,範筱梵的心里忽然患得患失起來。
張瀟 是恢復了平靜,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是從前世過來的人了,這個世界的修士一個個都是為了修煉,飛升,就是找個伴侶也叫做道侶,都是為了飛升共同提升修為的道侶,自己剛剛的惱怒就好沒有來由。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自然就沒有必要那麼認真。自己還沒有打算找一個道侶——一想到一生的伴侶就是為了一同飛升,張瀟 的心里就一陣別扭。
兩世為人,加起來歲數也六七十歲了,她早就說不好她的心態在什麼歲數了,是前世的二十九歲?還是今生從十歲開始的?
從明白什麼是修為什麼是修煉開始,她的生活中就全是修煉兩個字,只有和小寶共同經營仙農洞府的那一段時間,她才有一段時間忘記了修煉,以為她還可以過前世一樣的生活。
可也只是以為而已,真正放松了的時間好像才不過半年。
余下的二十多年。屈指算來。全都是在修煉、制符、煉器中度過的,年歲雖長,可是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和年齡有關的問題,自然也從來沒有想過在這里成家的事情。
或許。也曾經考慮過。在自己面對未來惶恐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劃過宋辰砂陽光一樣的笑容,這個笑容一直隱藏在她的心里,曾經的她是不是對宋辰砂有過什麼期盼?她現在還說不好她那時的內心。但若是她那時沒有離開,她知道她不會是宋辰砂的道侶的,有可能就會成為宋辰砂的契約對象。
她甩甩頭,現在想這些做什麼呢?巫行雲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或者就是因為自己爐鼎的身份,他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知道他是不敢觸踫自己的,才把主意打到了範筱梵的身上。
事實上,若她是土生土長的這個大陸的修士,這個安排大概是最好的了,範筱梵是什麼身份,化神中期巔峰,只差一步就是化神後期的修為,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一個化神後期修士做靠山,對一個女修是相當不容易的了。
可張瀟 不是,在這個世界生存愈久,前世的記憶就越深刻,她一方面理解這個世界的修士,一方面卻不願意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她的年歲兩世為人有六七十歲了,可是她的心智好像還在前世的三十歲不到,這個世界的的三十多歲的年齡,好像並沒有讓她融入到這個世界。
她從來沒有準備好給自己找一個道侶,不,她不會為她找一個道侶的,她只會找一個伴侶,而土生土長的當地修士是不會理解她的這個想法的。
張瀟 不由想起了那個同類,將自己深埋在海底的同類,他是不是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才那麼孤獨地將自己鎖在海底,寧肯成為一個妖修。
遠遠的,看到被陰雲倒映得發黑的湖面,張瀟 的腳步慢下來,心沒來由地惆悵起來,她緊了緊懷里的火狐,仿佛只有火狐才是她最好的伴侶。
範筱梵的腳步也慢下來,他並沒有回頭,但是顯然是在等著張瀟 ,他不想回頭看到張瀟 的平靜,寧願張瀟 惱怒著,不過很快他就搖搖頭,他忽然發現,他竟然是一點也不了解張瀟 。
張瀟 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追上了範筱梵,前邊巫行雲和洛清越也放慢了腳步,四人重新聚在一起。
巫行雲偷眼瞧瞧張瀟 ,和張瀟 越熟悉,對張瀟 越產生一種敬畏的心理,這種心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產生的,當他發覺的時候,竟然根深在心底了。
洛清越也偷偷瞧瞧張瀟 ,張瀟 面色平靜,好像是沒有什麼事情,可洛清越分明就覺得有什麼事情一樣,再看看範筱梵,他心里開始懷疑巫行雲的提議了。
但是張瀟 的事情不是他能插嘴的,他明智地閉上嘴,專注地注視著面前的大湖,魔幻禁地內如此面積的湖泊,要說里面沒有成年的妖物是不可能的。
「火狐說,我那張靈符的元神,蛟龍,就是它的前任主人在這里撲捉的。」張瀟 很快就打破了沉默的尷尬。
听到這話,大家便都重視起來。
「不會還有蛟龍吧?萬年前那個蛟龍的後代?」巫行雲狐疑地說了一句,回頭看看張瀟 懷里的火狐。
火狐抬起眼皮,小嘴嘟囔著︰「我怎麼知道啊,我來過這里,可也沒有看到蛟龍。」
「好像有修士過來了。」範筱梵忽然說了一句,抬頭望著對面的天空,張瀟 心里一驚,跟著望過去。
視線並不能望過去多遠,神識也不能比視線望得遠多少,不,神識還沒有視線遠,因為湖水的原因,魔氣和瘴氣都少了很多,視野也便寬闊了,可是神識還是同以往一樣,只有百多米的距離。
湖水的上空出現幾個黑點,在陰雲的背景下極容易忽略,很快黑點就擴大了,正是幾個修士用遁速飛行著。
在這片湖水的上空,飛行的修士要比地上的修士容易被發現得多,這幾位飛行的修士顯然並沒有發現地下行走的幾人。
四人不約而同地站在,收回了神識的探測,前方飛著的也是四個修士,距離還遠,張瀟 並沒有看分明面貌,但就算看分明了,只要不是無極宗的,她看了也白看,根本就不認識。
這四人顯然是被火狐進階的動靜吸引過來的,發現了這座大湖卻根本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越過湖面,若是再飛過湖水,馬上就會發現他們幾人了。
就在他們飛到湖水的正中心的時候,平靜的湖水忽然間乍起一個大大的漣漪,漣漪中間涌出一個黑色的頭顱,一道水桶粗細的水箭從黑色的頭顱中激射而出,張瀟 懷里的火狐都一下子立起了身子。
「孽畜!」一道雷霆般的聲音,天空中的四人一下子分散開來,但顯然並沒有完全躲開那條水柱。
誰讓水面之上十米就是陰雲了,幾個人就飛在水面和陰雲之間,距水面不過五米多遠,就是再提防,五米的距離,想要躲開處心積慮的水桶粗的水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水柱還沒有擊打在四人身上,水面上一條黑色的身軀躍然而起,目標正是躲開水柱距離它最近的修士。
張瀟 輕輕的「啊」了一聲,距離雖遠,但視野難得這麼清晰,這躍起一半的身子赫然就是在火龍洞里出現的那個蛟龍,頭上兩只彎角,張開的大嘴猙獰,那麼龐大的身軀躥出來如此迅捷靈活,就在一聲怒喝中張開的大嘴已經咬住了一個修士。
修士的攻擊也落在蛟龍的身上,三柄法器同時招呼過來,被咬住的修士身上也綻出一道青光來,可蛟龍龐大的身軀只在水面上一扭,三柄法器緊貼著蛟龍的身軀滑過去,蛟龍趁機就輕盈地沒入了水中,巨口中還緊咬著那個修士。
法器在空中一閃,跟著和幾道冰錐冰箭一起向蛟龍沉沒的地方攻過去,可是水面上馬上就平靜了,只留下蛟龍沉沒後帶起的漩渦,跟著,一抹鮮紅慢慢地浮出水面。
張瀟 平靜地望著半空中的三個修士,能這般在魔幻禁地中肆無忌憚飛行的修士,修為絕對不會低的,可是他們怎麼能這般大意呢,這麼深的湖水,怎麼會沒有妖物呢。
從他們飛到湖水的中心,不,是從蛟龍的水柱突襲,迫使四人分開開始,到咬住一個修士沉入水中,連半息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是用一瞬來形容了,只是這四個修士為何這樣大意?
張瀟 的疑問沒有保持多久,答案幾乎馬上就出現了。
三人暴怒之下對水下蛟龍的攻擊,純屬于一種條件反射的自我保護,法器還在向湖水攻擊,他們人就飛快地向這邊飛來,跟著,張瀟 耳邊就听到巫行雲的聲音,很輕︰「他們在被追殺。」
只有被追殺的修士才會這般飛越這座大湖的,他們肯定是因為看到這邊天空的異相,認為這邊一定會有很多修士像他們一樣趕來,便可以趁機擺月兌身後的追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