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我可警告你啊,你不許隨便出手,夏晨曦的面子還要給的,懂不懂?」張瀟 急忙道,比起小寶,火狐更是淘氣貪玩,她絕對相信只要她允許,火狐立刻就能把羅天一拉到幻象中去,畢竟以羅天一此時的狀態,要想對他的神識動點手腳簡直是太容易了。
「說起天賦異稟,這個天賦異稟還分為先天和後天之說,張道友,容我好奇,不知道張長老的天賦異稟是先天還是後天呢?」這是一個女修的聲音,張瀟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整個大廳內來賓中,只有一位女修,看起來人近中年,但容顏依舊俏美,渾身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這句話是直接問向張瀟 的,在這樣的大廳里,仿佛很不禮貌,可是她是一位女修啊,還是一位這樣有魅力的女修,只要瞧瞧她身邊那位男修寵溺的目光,誰還能計較她的不禮貌呢?
「張長老,既然大家對你頗為好奇,若是不能將你因何成為我無極宗名譽殿主一事道個清楚,我無極宗看來就要成為一個笑柄了。」
夏晨曦的聲音沉下來,臉色也沉下來︰「在這之前,這枚玉符你先收下。」說著手向前一松,玉符便向張瀟 激射而來。
這玉符送出去,便是決定了的了,張瀟 只要接了玉符,那名譽殿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改變不了了。
張瀟 身形一長,便從蒲團上站起來。伸手一抄,玉符便落在手上,先沒有查看玉符,而是向夏晨曦一稽首︰「蒙宗主厚愛,張瀟 愧領了。」
眼見夏晨曦的眼神中微微失望,張瀟 故作不察,一個名譽殿主,並不能讓她在如此眾人之前發下效忠無極宗的誓言。
接著視線掃過全場,羅天一憤憤帶著失望,那位貌美女修並沒有介意夏晨曦的態度。一雙妙目全在張瀟 身上。
修魂在體內暗暗流轉。讓張瀟 的笑容看上去那麼謙和。
「容在下好奇,在下加入無極宗,就是無極宗的弟子,位列無極宗長老。更得到名譽殿主的名分。本是無極宗內部的事情。雖說宗門個別弟子對此稍有不解,也屬于宗內事務,可是這位道友……」
張瀟 望著綠袍修士。微笑中帶著凜然︰「原諒在下並不知道道友的名諱,這位道友一直盯著在下的修為與年齡說話,句句話不離天賦異稟,表面上是對在下的身份好奇,實則明里暗里就是直指無極宗,試圖插手無極宗的宗內事務。」
張瀟 這話說得可是誅心之極,她根本沒有理會羅天一對她的質疑,反而把矛頭直指向綠袍修士,只一點就顯示出她身為無極宗弟子,極力保全無極宗的態度。
並且,她的矛頭專門對著綠袍修士,並沒有牽連那位貌美女修,沒有樹敵太多,就這一點,也顯出她並非大家所想的那樣,只是一個靠天賦異稟上位的修士。
張瀟 話一出口,夏晨曦的臉上就露出驚訝,不僅僅是夏晨曦,來賓中的大多數修士幾乎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張瀟 根本不像她表面那麼簡單。
「在下令狐奇然,」綠袍修士冷哼了一聲︰「張道友不必把插手無極宗宗內事務這個大帽子扣在在下的頭上,那是你無極宗內部的事情。」
「哦?那令狐道友就是對在下好奇了,在下與令狐道友素昧平生,不知道在下究竟哪一點讓道友如此……」
張瀟 很自然就接著道,說到最後的時候,還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令狐奇然,眼神里先是奇怪,然後了然,再然後就帶著不屑,一副完全看穿了他的模樣。
就好像他令狐奇然就是一個采/花大盜,一個登徒子一般。
「你!」令狐奇然在張瀟 的目光和言語的擠兌下勃然大怒,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張道友也不用在口舌上討便宜,在座之內不僅僅是我一人好奇,剛剛浮萍仙子不也提問了?難道浮萍仙子也會覬覦你的天賦異稟?」
他倒是會把矛盾轉移。
「哎呀,我可是純粹的的好奇啊,瀟 妹子大約說得不錯,令狐道友可不要牽著我,你可是男修啊。」那位浮萍仙子立刻接上話,完全不給令狐奇然一點面子。
令狐奇然面色一滯,張瀟 向浮萍仙子笑笑,不管這個仙子是什麼來路,她的善意自己算是收到了。
轉臉就收起笑容,對著令狐奇然道︰「奇怪了,難道只因為閣下的好奇,在下就必須將自身的一切與你道來?若是在下同樣也對你令狐道友好奇,只需道一聲令狐道友年紀……嗯嗯不知幾何,怎麼就修煉出化神中期的修為,一定是得到過什麼……嗯嗯,別人的天賦異稟,那令狐道友是不是就該一五一十地將你修煉的過程一一道來啊?」
張瀟 連著兩個嗯嗯,後邊更是直接挑明了別人的天賦異稟,似乎引起了別人無窮的遐想,而她這麼不急不忙地幾句,就是明明白白的擠兌,也根本不提浮萍仙子的提問,全針對著令狐奇然,說的話明明就不講理,可是她這麼一說,似乎又也有些道理。
難道只需你對人家的天賦異稟追著不放,就不允許人家對你追問一二?
大廳里立刻就傳來起哄的笑聲,尤其是無極宗的修士,那表情,那笑聲,含義格外明顯。
「哈哈,張道友初到靈武大陸不久,自然不認得令狐道友,令狐道友為火雲宗長老,那個,修煉過程都是自身的秘密,張道友莫要追問了。」金霆海表面上打著圓場道,實則也暗指著什麼。
令狐奇然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可是金霆海表面上的話滴水不漏,他想要反駁都沒有理由,一腔怒火全發泄在張瀟 身上。
「張瀟 ,見你年輕,必不通事務,我本來不愈與你計較,但是你現在已經是無極宗的長老了,還是一位殿主,如此說話,簡直就是為無極宗招禍。今日你若不為你言語道歉,我必要教訓你一頓,也好讓你知道,什麼是禍從口出。」
話音一落,盤坐的身體一下子就離開高台,站立著懸浮在大廳中,對夏晨曦一拱手︰「夏宗主,此事乃是在下與這位張道友的私人恩怨,還望夏宗主不要阻攔。」
令狐奇然這般動作就是不對了,畢竟是在無極宗的地盤上,卻說出什麼要教訓人家無極宗長老的話來,一門的長老要是被外人教訓了,這一門派在靈武大陸內立刻便要沒有地位了。
奇怪的是,本來應該站出來打圓場的人卻一個都沒有,而令狐奇然剛剛對夏晨曦拱手說話,無極宗的其他修士也不好接言。
夏晨曦巋然不動,臉上的表情頗為奇怪,望著令狐奇然好一會,才淡然說道︰「本來好好的宗內大會,請各位宗主和長老們觀禮,既然令狐道友如此說,我若是不準,好像我無極宗的長老便是如此不堪一用。」
張瀟 得了此言,心里便落了低,長聲一笑︰「宗主有言,那在下自然不會落了無極宗的臉面。」說著身形從高台緩緩飛離。
「張道友,你與靈狐道友只是切磋一二,還莫要動真傷了和氣。」夏晨曦緊接著加了一句。
這一句不加還好,加了以後,簡直把令狐奇然氣得一佛沖天,二佛出竅,這哪里是要張瀟 與之切磋,分明是瞧他不起。
張瀟 聞言,剛剛離開高台的身形就頓住了,滿臉為難︰「宗主,這個難辦了,我從來沒有和人切磋過,一旦出手,都是生死相搏,這個切磋,尺度可掌握不了了。」
夏晨曦笑著望著令狐奇然,並不回答,張瀟 在玲瓏仙塔內可是殺了四個化神修士的,他完全相信張瀟 會勝了令狐奇然。
令狐奇然「哈,哈」笑了兩聲,幾次三番被張瀟 在言辭上擠兌,如今還被說成要一心想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怒反笑︰
「張瀟 ,你就放馬,今日你我二人,不死不休!」一言既出,語驚四座,大家的眉頭都微微皺起來,對令狐奇然多有不快。
你說你來觀禮,好好的非揪著人家的天賦異稟不放——好吧,大家都是這個目的,可你放言不死不休就不對了,你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你一個化神中期的修士如此做派,就算你能殺得了人家張瀟 ,也是理屈的?
況且張瀟 可是無極宗剛剛立下的名譽殿主,人家剛剛立下一個名譽殿主,轉眼你就喊打喊殺,喊喊也就喊了,還要真殺了不曾?
落雷宗的宗主終于坐不住了,他一直沒有言語,縱容令狐奇然,可並不等于他希望令狐奇然殺了張瀟 ︰「靈狐長老,張道友年紀頗輕,說話自然率性,你知道就好了,點到為止就好。」
沒有人看好張瀟 ,她太年輕了,這般年輕能有多少與人爭斗的經驗?在同等修為的情況下,誰爭戰的經驗多,誰才會是強者。
張瀟 輕輕一笑︰「靈狐道友,你的宗主擔心你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