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實話,外面確實是那種怪鳥,而且不止一只。」李飄雪苦笑著道,一貫淡然的面色也終于帶出了無奈。
範筱梵的面色一變,側頭望著李飄雪,李飄雪點點頭道︰「至少是兩只,你還記得撞翻的巢穴吧,我隱約看到里面有幼鳥,而最後的那聲怪叫,聲音和先前的好像不是同一只鳥。」
張瀟 听明白了,既然有鳥巢,有幼鳥,那麼自然應該有至少兩只成鳥,後一只鳥也許當時在巢里陪伴著小鳥,或者是在捕食——也有些鳥雀是在黎明前捕食的,不是說早期的鳥兒有蟲吃嗎。
範筱梵回憶了一下,跟著點點頭,臉上就更難看了。
「而且這個陣法支持不了太久了,按照這個趨勢,最多三天。」李飄雪接著說道。
範筱梵的臉色徹底沉下來,他吃到了神識攻擊的苦頭,那種怪叫,根本讓他無法集中神識,無法控制神識。
修士離開了神識,連法器都無法驅動,也無法釋放法術,面對這樣一個神識攻擊的對手,除非能無視對方的神識攻擊,否則只有束手待斃這一條路。
張瀟 的臉色也不大好,不過她還有好多疑問,尤其是她昏迷之前。
她先拍了一下靈獸袋,將分身放出來,反正大家都見到分身了,再見到一次也無妨。
分身在靈獸袋里只能昏睡,這一出來。從張瀟 手里取了恢復靈力的靈汁,就誰也不理睬地走到一邊自顧修煉,張瀟 瞧著大家的視線,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但是稍稍松了一口氣,她的分身和她一樣,也可以神識攻擊,算是還隱藏的一個後手。
只是,分身的神識強度實在不敢恭維。
「為什麼我听了那個怪鳥的怪叫,神識受傷嚴重。你們卻恢復得這麼快?」張瀟 終于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她沒有問火狐和小寶。他們畢竟不是修士,修煉方式和修士不同,有些東西的理解也不是一樣。
就像她一醒過來就感覺到的一樣,小寶和火狐都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那幾聲怪叫對他們的傷害很小。
「應該是你先前神識消耗過多的原因。」李飄雪馬上就回答了︰「我們進來這里後分析過了。怪鳥神識攻擊的時候。我們的感覺就是神識無法外放,範道友甚至無法操縱寶船,但也就是神識控制中斷了一瞬。兩聲怪叫之間還恢復了一點。」
範筱梵點頭接著道︰「幸虧我們在寶船上,若是沒有寶船,就氣血翻騰無法自制的一瞬,大概就隕落在這里了。」
張瀟 點點頭,山洞里靜默了一會。
張瀟 又在意識里詢問了小寶,小寶說得很仔細,包括張瀟 最後听到的怪叫,通過火狐,他知道最後一聲怪叫張瀟 的神識意外地沒有再受損傷,心里也很奇怪。
看來張瀟 昏迷之前想到的沒錯,真是姿勢不對啊。
這個魂球要想吸收對方的神識,還要面對神識到來的方向。
也是啊,魂球現在就在她的眉心之間,神識攻擊可不是一定通過眉心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祭煉了魂球之後,一直沒有吸收過神識的原因。
在心里嘆口氣,也算是她倒霉,剛剛消耗了大量神識,就受到神識攻擊,難怪李飄雪和範筱梵恢復得都很好,只有她神識損毀嚴重。
不過昏迷之前感覺到巫行雲比她先一步坐下了,大概是因為他的神識弱于他的修為吧。
「張道友,神識攻擊固然可以重創對手,但是對自身損耗也頗大,就像這次,全是僥幸了,若非張道友有穩固溫養神識的法訣,怕是很難醒過來。」李飄雪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瀟 道了一聲謝。
她何嘗不知道啊,上一次對範筱梵施發控神術後,她可是好一陣控制著自己,再沒有讓神識損耗到這般程度,這一次面對的是巨猿,實力超過化神後期修士的巨猿,她也是不得已。
可是,李飄雪的陣法只能再阻攔三天,三天之後呢?就算是小寶和火狐,剛剛也明確地表示過了,那樣的神識攻擊之下,他們也完全無法調動他們的神識,他們只能做到的是神識攻擊結束之後,恢復對神識的控制。
想必,怪鳥的神識攻擊和自己的神識攻擊還不是完全一樣的,不然,只要怪鳥怪叫幾聲,它針對的對手神識就馬上被摧毀了,這個荒蕪之地還不就是這種怪鳥的天下了?
還有三天,大概還能恢復兩成的神識,可遠遠不夠。
魂球雖然能吸收神識——她眉頭一皺,那次是不是只是運氣?
心念一動,正在修煉恢復靈力的分身不動聲色地釋放出神識來。
好一會,張瀟 才在心里搖搖頭,自己真是傻,祭煉了魂球,放著分身火狐還有小寶,卻沒有嘗試一下,怎樣徹底掌握魂球。
剛剛分身釋放出神識,才讓她徹底明白魂球是怎樣吸收神識的。
怎麼說呢,只要神識掃射的位置中不包含眉心的魂球,魂球就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只要有一點點神識落到眉心處,那麼,作用在身上任何位置的神識就會全都被魂球吸收了。
比如說剛剛分身釋放出來的神識,經過魂球的一剎那,立刻就無影無蹤了,分身的感覺里,神識什麼也沒有發現,而且神識很是怪異地不見了。
這個很難用言語解釋出來,若是把神識比作視線,怎麼解釋視線不見了呢?
但就是這個意思,絕對可以引起修士的警覺。
若是神識攻擊還好說,畢竟神識攻擊的時候,神識是整個被釋放出來的,屬于離開修士的身體,離開的瞬間,修士就無法掌握了,神識攻擊奏不奏效,也是看對手的表現。
但是也要保證魂球正對著對手,可神識攻擊不見得就要面對面的,而且,只要修士的神識足夠強大,就好像自己,她很有把握,她若是在神識未受損的情況下,那只怪鳥的神識攻擊絕對不會讓她失去對神識的控制。
張瀟 想了一會,又把思緒轉移到眼前要面對的事情上。
《修魂》一直沒有停止運轉,不斷地溫養著神識,頭雖然還在痛,卻不是無法忍受的了,思考也是可以的了。
眼下怎麼辦,或者說三天之後陣法維持不住怎麼辦。
天知道荒蕪之地怎麼還有這樣的怪鳥。
山洞外不斷傳來轟鳴的聲音,那兩只或者更多的怪鳥鍥而不舍,範筱梵的眉頭緊鎖著,李飄雪也沉著臉,巫行雲就呆呆地坐著。
就算魂球能吸收她身上的神識攻擊,可是依靠她自己的實力可能逃月兌嗎?那個怪鳥龐大的威壓她並沒有忘記。
「沒有辦法了嗎?」。張瀟 好像是自言自語,也好像在詢問。
「我可以把怪鳥拉入我的幻境,但是只能是一只。」小寶淡淡地道,好像並沒有那麼擔憂︰「不過那只怪鳥的神識太龐大了,我不敢保證時間。」
張瀟 心里一喜,小寶的幻境她可是見識到的,小寶說能做到就是能做到,不敢保證時間也可以的,只要有一瞬該足夠了。
「一息的時間就夠了,還有一只呢?」範筱梵的視線望過來,望著張瀟
張瀟 搖搖頭,別說她的神識連一半都恢復不到,就是全都恢復了,她也根本不敢再釋放一次神識攻擊,小寶已經暗中告訴她了,那只怪鳥的神識深不可測。
「我是說鏡子。」範筱梵頓了一下道。
仙鏡?張瀟 還是搖搖頭,分身的神識太弱了,在對方神識的攻擊之下,很難發揮出仙鏡的作用,與其說讓分身對怪鳥使用仙鏡,莫不如先下手為強,先釋放神識攻擊保靠些,只是若是那樣,一不見得會成功——分身的神識和怪鳥是不能比的,二嘛,大概自己以後還要重新送一份神識了。
山洞又靜默了。
張瀟 垂下眼簾,盡量抑制住不去看李飄雪,李飄雪不也是魂修嗎?他怎麼一點也不為所動?
李飄雪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魂修,只是修習了一個特別的功法,可以加強他的任何一個法術,張瀟 並不知道這一點,也無法詢問。
「唉,可惜我的功法。」範筱梵悠悠地嘆口氣︰「我感覺若是再煉化一層舍利,也許就可以不懼神識攻擊了。」
見到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範筱梵搖著頭說︰「你們知道我是佛修,修煉的是佛族的功法,佛族的功法雖然無法提升神識,但是卻最是考驗心性,在我接受的傳承中說,佛族的大能修煉到最後,可以做到真正的無喜無悲,而要想做到無喜無悲,心性上就要無比堅韌,據說心性堅韌到最後,固守神識,不懼任何神識攻擊。」
這番話範筱梵早就知道,一直隱藏在心里,可是幾天來,他反反復復思索了,考慮了任何離開的可能,最後,到現在,到張瀟 醒來之後,他放棄了。
當初,被那只大鳥追迫,連寶船都無法完全掌控的感覺,慌不擇路只能鑽進隨意看到的山洞,依靠一個並不能完全依靠的陣法保護,那種感覺,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再次面對大鳥,將根本無法擺月兌,甚至更為嚴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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