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內是舍不得離開凌家,離開夫婿的,只是她被迫和上界仙人簽訂了屈辱的靈魂契約,她不想讓她的夫婿和家族因為她而蒙上恥辱。
而她想要快速提升修為而施展的手段,一旦傳揚出去,凌家和君家都會因為她而家破人亡的。
所以她只能選擇離開,獨自一個人區面對漫長的歲月。
她的心內,支撐她的只有一個信念,她也是修士了,一旦到了化形期,這個世界就鮮逢敵手了,那個時候,她一定要榮歸故里。
第二次出手,她選定的是一個妖獸,那是一個還沒有化形的妖獸,她暗中觀察了,妖獸和一個元嬰中期修士對戰,絲毫沒落下風,她就是想要對比一下,元嬰中期修士的靈力和這個階段妖獸的靈力相差有多少,誰能帶給她更好的效果。
君的眼神朦朧了一下,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以為她神識足夠強大了,可是哪里知道,還有人能避開她的神識,暗中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頭,況且,那個妖修的提議竟然也正中她的下懷,妖族突破北寒山到靈武大陸,修士和妖族之間必然要混亂一片,混亂之中誰還能注意到她修為是怎麼提升的?
她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君媚兒了,從仙力注入到她體內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曾經的君媚兒了。
「你該帶我繼續出去走走。」桌子上的水蛭很不滿意君的發呆。
君的視線落在水蛭的身上。聲音很是溫婉︰「我並不是這個宗門的弟子,總在外邊晃會引起懷疑的。」
水蛭在桌子上抬起頭部,晃動一下頭上的尖端︰「打開禁制,我回來的時候會聯系你。」
君無聲驅散了禁制,水蛭忽然以極不相稱的速度爬下桌子,幾乎是一溜煙地就到了大門的旁邊,也不等君開門,口中突然吐出一道黑線,這是如墨一般濃黑的汁液,速度奇快。力道也奇大。更恐怖的是腐蝕的能力,厚重的石門瞬間就被融出一個小小的孔隙,水蛭碩大的身軀就擠了。
君一直注視著水蛭從小小的孔隙里擠出去,待到水蛭完全離開。她的眉毛忽然微微蹙起。
她很少蹙眉。女子蹙眉久了。眉頭就會漸漸出現個「川」,就不美了,眼角還容易長出細碎的皺紋。可是她仍然禁不住蹙蹙眉。
妖族的斷靈草,想要斷的是範筱梵、小寶和火狐的靈力,它們最想毀掉的是這三人,但是她並不想毀掉範筱梵。
她不想毀掉修士中實力最強的範筱梵,修士和妖族之間的戰斗越長久越好,但是最後還是修士取勝的好,靈武大陸若真是成為妖族的天下,她就算在其間立足也沒有什麼意思。
範筱梵留著是最好的了,她有一種感覺,能夠戰勝那個俊美妖修的修士,只有範筱梵。
她的手不由撫向腰間的儲物袋,她已經有一個儲物戒指了,可惜卻不敢明目張膽地收留,她無法解釋儲物戒指的來歷,她不會給人很留下把柄的,只能忍痛把儲物戒指留給了妖族那里。
儲物袋里的斷靈草,她要留給的是張瀟 ,當然還有小寶和火狐。
那條丑陋的水蛭,跟來了就跟來了,它和她各取所需。
唯一讓她滿意的,是妖族那個俊美的妖修沒有要求和她簽訂什麼契約,她嘗試過,她根本無法獨立完成任何契約。
靈魂契約之下,作為奴僕一方的她連簽訂契約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火狐是張瀟 的契約靈獸,她必須一擊就先殺掉張瀟 ,不然靈魂契約之下,火狐很快就能感知到張瀟 的危險,以火狐的本事,她不見得能得手。
她還不知道張瀟 和火狐的靈魂契約改為了平等契約,她慢慢地將設計過的過程又重新盤算了一遍。
眉頭終于平穩下來,自信的微笑重新掛在臉上,目光端詳了一下石室下角的小孔隙,竟然也不覺得礙眼了。
半日之後,水蛭從門下的孔隙中重新溜回來,君正安然盤坐在屋內。
水蛭進來極快地爬上了桌子,身體仿佛大了一圈,顯然它是飽餐了一頓。
心里有些嫉妒,君還是隱藏了她的情緒,可是和一個這樣的怪物同居一室,饒是君涵養早就鍛煉出來了,心里還是不舒服,她站起來︰「我出去看看。」
頭一次,她沒有以妾身自居,對一個水蛭稱妾身?就算這個水蛭能化成人形,一想到它水蛭的模樣,她也說不出那兩個字。
沒有等水蛭回答,君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妖修給她五天的時間,這才不到一天,她本來不想這麼著急的。
就是不知道張瀟 的靈力能讓她的修為提升多少,她可是化神初期,至少會讓她提升到元嬰中期吧。
君的嘴角掛上微笑,徑直向張瀟 的石室走。
張瀟 的石室內布著禁制,顯示出主人在家,可是並不好客,君站在石室之前,輕聲道︰「前輩,君媚兒求見。」
君還沒有到石室門前的時候,張瀟 就覺察到了,從體內的靈力轉成紫氣之後,神識也跟著又進一階,覺察修士對她的態度也更為敏感了,君還在外邊,她就感覺到濃濃的敵意。
不僅僅是敵意了,期間還夾雜著殺意,這是以往君在她面前出現的時候不曾有過的。
她知道君一直恨不得她死掉,好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但是君何來的本事,竟然認為可以殺掉她。
君不過才在護山大陣之外停留十幾天,難道這十幾天她又有什麼奇遇?
君溫柔的聲音傳入耳畔的時候,張瀟 才打開禁制,推開房門,神識一掃之下,君的修為並沒有明顯提高。
敵意弱了些,殺意更濃了,張瀟 眼楮眯了一下,紫氣在身體內轉動︰「君道友請進。」
石室的門無聲地關上。(未完待續……)
PS︰今天就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