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掉了。」張瀟 淡淡的聲音仿佛晴天霹靂一樣響在夏青蓮的耳畔,夏青蓮的視線正落在範筱梵的石室上,一時沒有反應,怔了一會才扭過頭來,望著張瀟 ︰「殺誰了?」
張瀟 視線還望著君的石室,神識已經向石室內覆蓋,石室內一桌一椅,就算君成為真正的修士了,她還是習慣于凡人的桌椅。
一目了然,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可是那個孔隙又是為什麼出現的呢?
「,你殺了君!」夏青蓮忽然尖叫了一聲,倒退了十幾步遠,一只手捂著嘴,滿臉的驚慌與不敢置信。
驚慌之中,夏青蓮的聲音極大,仿佛在駐地的上空回蕩著,夏青蓮一路雀躍的奔跑,本來就吸引了在駐地內修士的視線,這一聲驚呼,連同蒲雙天,還有石室內的修士全都听到了。
只有君的石室內一點點動靜都沒有,張瀟 微微皺皺眉,視線從石門的孔隙移開,落在夏青蓮的臉上,夏青蓮見到張瀟 望著她,驚慌地再次後退了十幾步,仿佛張瀟 下一刻就會出手殺了她一樣。
石室的門紛紛打開,門口露出一張張莫名其妙的面容,夏青蓮後一句話大家都听到了,她的君被殺了,被殺了,無極宗駐地就這麼幾個女修,夏青蓮還稱呼過誰是,不用問,大家就全都知道了。張瀟 殺了君媚兒。
化神期的修士殺了一個元嬰期的散修,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尖叫的人是夏青蓮,而君媚兒又剛剛從護山大陣外回來,一時大家的心里便好奇起來,君媚兒何以惹得張瀟 要痛下殺手。
蒲雙天最先趕,他沒有看到君走進張瀟 的石室,但是張濤和他說著一半的話就離開了,守在張瀟 石室的外邊。他是知道的。因此一听到夏青蓮的尖叫,就反應,看到夏青蓮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訓斥了一句︰「殺了就殺了。叫喊什麼。」
他對君媚兒和夏青蓮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與惡感。但是在北寒山這兩個多月來。對張瀟 的好感日益深重起來,夏青蓮與張瀟 一對比,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偏向張瀟 的。更何況這兩日來,張濤找到了他,說是張瀟 心中有個構想,想要把修士們組織起來,形成一個攻守合一的對陣,在與妖族的戰斗中也可以減少傷亡。
蒲雙天當然不知道這是張濤自己的想法,打著張瀟 的旗號,就是在為她謀奪修士們的尊重,建立威信,心中對張瀟 的好感又重了一拍,這個時候,別說是張瀟 殺了一個散修,就是真的殺了一個其它宗門的修士,他也會站在張瀟 這邊的。
範筱梵也站在石室的門口,對于張瀟 殺了君媚兒,他的反應和蒲雙天是一樣的,他還是了解張瀟 的,一定是君媚兒惹到了張瀟 ,不然,張瀟 這個人是輕易不會殺人的,尤其不會在這里,大庭廣眾之下。
夏青蓮的臉上還是驚慌失措著,蒲雙天的訓斥沒有讓她安靜下來,她滿腦袋都是君溫婉的微笑,就在前一天,君還答應帶著她出去歷練,還送了她一個妖獸的內丹,怎麼轉眼之間就被張瀟 殺了呢。
她顧盼了一下,好多石室的門打開著,接著又關上,那些修士根本不在意君的死,她的視線一下子抓住了範筱梵。
「範師兄,範師兄,」她倉皇地喊了一聲︰「君死了!」
範筱梵皺皺眉,不得不走出來,視線和張瀟 稍稍接觸,張瀟 似乎根本不在意夏青蓮的大呼小叫。
「張長老,怎麼回事。」畢竟是在無極宗駐地內死了一個修士,範筱梵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範師兄,她殺了君。」見到範筱梵,夏青蓮的惶恐少了許多,漸漸鎮靜下來,帶著些茫然望著張瀟 。
範筱梵的視線望向張瀟 ,帶著詢問。
「我懷疑君媚兒是妖族的奸細。」張瀟 淡淡地說了一句。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本來已經關上的石門倏地全都打開,張瀟 的一句話把無極宗駐地內的修士全都驚住了。
「不,怎麼可能,君昨天回來的時候還送給我一個妖獸的內丹,她怎麼可能是妖族的奸細。」夏青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範筱梵瞟了一眼夏青蓮,然後對張瀟 道︰「君道友得罪了你,殺了也就殺了,不過妖族奸細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範筱梵不大相信張瀟 的話,君雖然在護山大陣外獨自停留了十幾日,但這並不能說她就是妖族的奸細。
張瀟 的視線往君的石門處望了一眼,範筱梵跟著望,馬上就撲捉到了那個細小的孔隙,神色立刻就是一凜。
所有的石室都是他們到達北寒山以後建起來的,沒有一個大門會留有這樣的孔隙,這個孔隙雖然細小,不仔細看誰也不會注意到,但是它竟然出現了,還是在君的石室大門上,那就只能有一個理由,有什麼東西要隨意出入君的石室,不經過大門,也不驚動其他修士。
修士是不需要這樣的孔隙的,只有妖族,妖族中的靈蟲。
範筱梵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君竟然真的是妖族的奸細,而且她還帶進來了妖族的靈蟲。
君是前一日回來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夜間,門上的孔隙表示了靈蟲曾經離開過君的房間。
君帶進來了什麼樣的蟲子?
範筱梵的神識穿過了石室,一寸寸在石室內搜尋著,好一會,他的神識收回來,石室內什麼也沒有。
君石室大門的異樣大家全都看到了,不由都互相看看身旁的幾個大門,忽然就听到一聲驚呼︰「厲道友的石室,厲道友的石室大門也有一個孔隙。」
範筱梵身形一長,轉瞬就到了那個石室門前,石室的大門關著,沒有布上禁制,只能說里面是沒有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