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三人的面色都趨近于慘白,大概是與他們修習的功法有關,尤其是三人的眼楮,黑色的眼眸極為黝黑,其內完全看不到瞳孔,而眼白又白的沒有一點點其它顏色,連血絲都沒有。
三人的表情也配合著他們的眼楮,極具陰森森的動感,再加上南宮小魅的音色,簡直就是絕配。
面對張瀟 這邊四位同樣大乘初期修士,木槿這個看不出修為的修士,外加兩個妖修,還有一個修為雖低卻有著洛錦城少主身份的洛陽錦,被壓制了一個時辰的拍賣,三人卻絲毫沒有任何沮喪或者憤怒。
隨著合體期修士的離開,身上陰寒的氣息也逐漸散發出來,經過張瀟 身旁的時候,南宮小魅毫不掩飾地瞧了張瀟 一眼。
慘白與極黑結合的雙眸散發出來的視線,陰森中帶著鬼氣,再配上極為相稱的冷笑,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從她的眼楮里爬出來,直接順著張瀟 的眼眸鑽入到腦海中,張瀟 很是配合地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好像被她的視線吸引,神識不由向整個拍賣場釋放出去。
「哼!」一聲悶哼仿佛讓張瀟 清醒了一些,一震之下收回了散步的神識,南宮三人已經走入到大門附近。
「啊,多謝毛道友。」張瀟 仿佛才清醒過來似的,臉上還有一絲茫然,向毛吟拱手致謝。
「無須多謝,那南宮小魅的視線好像有些古怪,張老板神識修為好像趕不上靈力修為,咦,張老板修習的還是靈力?」柳沉言注視著張瀟 ,略微有些吃驚。
木槿微微避過面龐,他實在是想要笑,張瀟 的神識修為遠遠超過靈力修為不知道多少了,如此做派,就是做給那南宮三人的,沒想到連毛吟柳沉言夫婦都給騙住了。
藍優也瞧了張瀟 一眼,他當然也看出來張瀟 是有意的了,張瀟 的膽量與行事,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會被南宮小魅的眼神迷惑了?那簡直就是笑話了,張瀟 可是連冥界都闖過去的人了,見過的魂魄收服的魂魄南宮三人加起來也趕不上,張瀟 如此做肯定是有用意的了。
而這些人里,心里最為不屑的就是小寶了,張瀟 的魂幡里就曾住著上百魂魄,想當初,張瀟 還只是築基期的修為,如今修為表面與那南宮小魅一致,仿佛略微差些,只剛剛進階大乘期的模樣,實際上的實力堪比大乘後期了。
她會被南宮小魅的眼楮迷惑了?真是笑話,她不過就是配合著演場戲而已。
「額……」面對柳沉言真誠的關懷,張瀟 反而說不出話來。
柳沉言仿佛微微嘆息一聲,藍優急忙說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毛道友,柳道友,你們可也在貴賓樓?」
這麼說著,幾人也向外走去。
大家好像都忽略了洛陽錦還站在後邊,火狐眼珠子轉了一下,落在後邊,腳下微微一動,就和洛陽錦並肩,手就勢向洛陽錦的肩頭搭去,嫵媚笑道︰「洛道友,那個癸水養陰丹要不要送你一粒啊,听說你就要成親了啊。」
就在火狐右手搭上洛陽錦肩頭前一刻,洛陽錦的肩旁微微動了一下,好像很是抗拒的樣子,隨後又安靜下來,任由火狐的手腕搭在肩上,耳邊感覺著火狐的吹氣如蘭,他側頭微微一笑︰「那就多謝火前輩了。」
火狐斜眼瞧著洛陽錦,兩人都是側面,視線微微對視,洛陽錦就半轉了身體,還是讓那只雪白的玉手落在肩上,面上浮現出淺笑。
火狐的手使了使勁,落下的力道重了些,紅唇忽然一動,輕輕吐出一口芬芳氣息,這氣息全落在洛陽錦的面上,洛陽錦一動不動,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笑容也沒有變,定定地瞧著火狐。
火狐的紅唇向前送了送,湊到洛陽錦的耳邊,好像情侶間的低語一般︰「洛道友……」那聲音悄然送到洛陽錦的耳朵里,並非神識傳音,但顯然只有洛陽錦才听得到。
洛陽錦輕輕笑起來︰「火前輩,晚輩也是久經花叢,知道什麼人是不能冒犯的,還望前輩放過晚輩。」
嘴里說著放過,肩旁還是一動不動,頭也沒有移動半分,仿佛火狐就此要一口吃了他,也不會有半分反抗一樣。
此時,張瀟 幾人已經走出拍賣場的大門,仿佛不知道身後發生這般事情一樣,洛陽錦一半視線瞧著火狐,眼神清明,另一半視線放在大門口,瞧著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的。」火狐嬌笑一聲,放下手腕,扔下洛陽錦快走幾步,還不忘回頭向洛陽錦在送一個媚眼。
洛陽錦還是那樣笑著目送火狐離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身冷汗被他硬生生封在身體內,即便火狐離開了他的視線,也沒有敢滲出來。
火狐沒有帶給他半分殺氣,但是他的心里卻升起了極為危險的感覺,除了他的侍妾,還沒有人能近身到如此程度,而面對火狐的撩撥,他甚至都不敢做出躲避的動作。
他慢慢地抬腳向外走去,面上的表情好像在回憶剛剛那聲淺笑,或者是火狐說的什麼話,可是他的眼楮卻一點笑意不在。
夜色中的維希內城寂靜而黑暗,天邊只有彎彎的最後一絲月牙,繁星滿目,洛陽錦慢慢向貴賓樓方向走去,遠遠的看到散發著柔和光幕的陣法,他的眼楮微微眯了一瞬。
閣樓內,不甚寬敞的會客室因為陣法開啟的原因,坐了六個人並不擁擠,這次火狐的手腕搭在了藍優肩上,藍優苦笑地瞧著小寶,再看看張瀟 ,那二人就好像沒有看到火狐的動作。
「藍道友,難道你的定力還不如洛陽錦?」火狐向藍優的耳朵輕輕吹口氣,藍優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張老板,你看這個……」藍優同樣不敢躲開火狐的手腕,他知道張瀟 對火狐的寶貝程度,也知道火狐與小寶的關系,越是這樣,越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