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遲雪*親和氏璧的加更,謝謝親~
木槿再回來的時候,果然給張瀟 帶了靈藥,知道張瀟 煉制靈丹的手段,木槿也沒有找煉丹師煉制。
張瀟 獨自在洞府內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再看到木槿的時候,不說真真正正地平靜了,多少也不將外貌完全放在了心上。
收下了靈藥,張瀟 也不提什麼感謝的話,直截了當道︰「九域現在有什麼變化。」
「變化也是正常的,歷來有飛升修士就是有改變的,如今九域已經不錯了。」木槿這麼說,張瀟 就知道必然在這些年間,九域的變化不小了,只是因為她閉關,也就沒有驚動她。
「下界封印這些年來已經逐漸都打開了,靈力充沛據說提高了兩三倍還有余,凡人中有靈根的也多起來,相應的,飛升到上界的修士也多起來,我們在靈武大陸所熟悉的修士,除了壽元將盡的,幾乎都飛升上來了,不單單是靈武大陸,還有其它大陸,但是上界卻沒有這麼多封印,修士增加了,可修煉的資源卻沒有增加多少,如今,九域域內還好說,在荒域,殺人奪寶,甚至只為了搶奪簡單的修煉資源就殺人的事件已經多起來。」
「要增加多少飛升修士,修煉資源才不足?」張瀟 詫異道,荒域之大簡直無法想象,除了荒域深處凶獸所在領地,荒域內其它地方的靈藥、妖獸靈獸數量不菲,怎麼會供不上修士的修煉呢,九域各域城主還控制著那麼多的仙石礦、靈石礦,域內還有妖獸養殖,不像資源緊張的樣子。
木槿苦笑道︰「怎麼說呢,這八千多年來,九域所有修士的數量增加了一半。」
張瀟 大吃一驚,增加了一半,這樣的數量將她嚇到了。
「怎麼會這麼多?」心中稍一盤算,難道下界所有的修士都可以順利地修煉到修神期,然後飛升?
「不僅僅是下界飛升修士,本土修士的數量也在增加,修士誕下的後代幾乎都有靈根,凡人的後代中,有靈根的也在增加,到現在也差不多十之四五。」木槿解釋道。
張瀟 睜大了眼楮,好一會才覺得眼皮發酸,才記得她的眼皮耷拉下來擋住了眼角,她嘆了一口氣︰「如此,資源當然不足了。」
「原本九域對待飛升修士是持打壓態度,從張老板做了域主之後,飛升修士的地位不說完全與仙士平等也差不多了,但是現在,一方面是資源不足,修士的數量增加,另一方面是每一位飛升修士的修為實力都在九域屬于中上階層,飛升修士還個個好勇征戰,只要月兌離了九域,就將下界的做法搬上來,唉,難怪九域以前對飛升修士那般打壓,我不是站在仙士的立場上,若是我這就飛升了,也就眼不見為淨。」木槿搖搖頭,嘆息道。
「現在各域是怎麼應對這些狀況的。」張瀟 沒有跟著木槿嘆息,直問道。
「域內各城還能保證安全,至今少有在城池內動手的,也幸虧執法隊毫不容情,現在域內修士進入荒域,全都要組成隊伍,或者在城內就雇佣護衛——現在護衛制度已經差不多完善了,這個制度提出和完善你知道是誰辦到的嗎?」。
木槿的神色有些嘲弄,不等張瀟 回答接著道︰「是燕道。」
張瀟 眨眨眼楮,燕道飛升了,是在意料之中,能在九域混得風生雲起的,也是正常,不過這個一貫將他所處大陸弄得混亂的修士會改頭換面保護這個大陸的修士,到讓張瀟 刮目相看。
「燕道,」張瀟 沉吟了一句,「我總是覺得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他真的是為九域安危著想?」
「至少到現在為止是這樣的,九域各域有一半的荒域護衛控制在燕道的手里,多數是飛升修士,其他的才控制在各城城主的手里,不過燕道現在才合體初期修為,他所能掌握的修士也只有幾位是合體後期的,所以,我們也沒有干涉。」
張瀟 聞言點點頭,想起燕道的手段,頗有些撓頭︰「他那個什麼劍陣,也是麻煩,真要控制住了合體後期修士,對付大乘期修士也不在話下。」
木槿點頭道︰「是這樣,好在還有仙力的作用,只要沒有得到仙力種子,就能越級擊殺,唉,現在對仙力種子的控制也不容易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鋌而走險的不少,現在的九域與以往變化太大,九域大乘期修士的數量也多起來,這樣的狀態,讓我想起飛升之前的靈武大陸。」
張瀟 和木槿對視了一眼,木槿並沒有回避張瀟 的視線,以至于張瀟 有一刻忘記了她的容貌變化。
「下界和上界都有變化,仙界也一樣的,上次遇到峒簫,峒簫半句沒有提及,並且綾夙和智者都解除了封印重獲自由,難道說這個世界平靜了三十萬年的格局要被打亂了?」張瀟 懷疑地說道。
「可能性很大,但是我們並不知道三十萬年前的上古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修士全都守口如瓶,峒簫,夷幀全都不說,我們只能從現有知道的這些蛛絲馬跡中猜測,但是,你說的這個格局被打破確實有可能發生。」木槿道。
張瀟 點點頭︰「我們現在的實力在上界算是頂尖的,但不用說跟綾夙這樣的神祇比,就是與仙界修士都是無法相比的,好在五界通道還沒有打開,就算世界格局被打亂,也不會是眼前的。」
說到這,張瀟 嘆口氣道︰「木槿,你本來可以安安穩穩地修煉,是我連累你了。」
木槿搖搖頭︰「上古戰場發生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自來戰爭,就是用修士的白骨堆積起來的,獨善其身的想法就是自欺欺人,所以,沒有所謂連累不連累。」
張瀟 想想道︰「趁現在局勢還沒有發展到直接影響到你,木槿,你該飛升了,不論仙界是什麼樣的狀況,至少在仙界,你可以再提升自己的實力。」
意外的,木槿沒有拒絕。
「從神界回來,我就有這個打算了,不過我有個疑惑,張老板可以給我解答嗎?」。木槿盯著張瀟 的眼楮道。
「請說。」
「在神界,好像就是一日之間,我對張老板的看法就發生了變化,或者不是該用看法來形容的,是感官,感覺,或者莫不如是感情。」木槿沉穩地道。
張瀟 盯著木槿看了一會笑了︰「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看我老態龍鐘,我們之間現在這樣,不正合適嗎?」。
木槿面無表情︰「我希望知道原因。」
「好,你既然問了,我也不打算瞞你,夷幀是上古智者,他將神界所有的因果都轉移到我的身上,只要與我接觸過的,所有的,包括戰魂鼓上的因果,這三十萬年來神界因戰魂鼓而起的戰爭,還有冰海上古戰場封印解除逃離出來的殺戮之意……如此種種,你與夜未央與我的關聯。」張瀟 原原本本道。
木槿表情帶著震驚,又有些微妙,思忖了片刻,出現些了然︰「你是想要有平等站在凰姬面前的一天。」
張瀟 再笑道︰「期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不過你不覺得我因禍得福嗎?」。
張瀟 的狡詐也就是木槿能夠理解,聞言不禁失笑道︰「若凰姬只是要你修煉的靈力不要你這個軀殼呢?」
張瀟 聳聳肩,這個動作她還沒有在老態龍鐘的自己身上做過,不過也並不在意︰「或者我活不過那個時候,現在是真不想那麼多了。」
木槿的神色帶著些悵然︰「張老板,你所做的,總是讓人吃驚。」
張瀟 哈哈笑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還沒有走到最後,就不必太掛懷了,若是沒有這一次的教訓,我大概很快就會忘記了本我,木槿,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前世,怎麼樣,現在有興趣听听沒有?」
木槿的眼神微微有些發亮,讓張瀟 意外的卻是他還是搖搖頭︰「現在不,我期待著張老板容貌重新恢復那一天。」
張瀟 慢慢收起笑容︰「木槿,你以為,神祇的懲罰可以隨意消除嗎?」。
「我從來沒有以為張老板就是一個普通的修士。」木槿唇邊浮現出懶洋洋的笑容,「張老板什麼時候飛升呢?」
張瀟 怔了怔,是啊,她什麼時候飛升呢。
木槿離開之後,張瀟 先煉制了靈丹,服下之後,身體略微有了些好轉,容貌是無法恢復了,身體的機能稍稍加強,不過儲物手鐲那把大錘是無**起來了。
然後張瀟 就拿出了魂幡。
從魂幡攝取了上古戰場數百萬上古修士的魂魄之後,即便在海下面對綾夙的威脅,張瀟 也沒有拿出來,她雖然早就認可了她魂修的身份,可是魂幡在她的手上,還仿佛重達千鈞。
她自認意志力堅強,尤其在這個世界得到了這般實力之後,但是真的要面對魂幡內的一切,她不是在心里抵觸,而是怕她回產生不必要的仁慈之心。
無知而無畏,一旦了解了因果的力量,她很難做到坦然面對。
魂修需要的不僅是堅強的意志力,而是無比堅定的意志,這樣堅定的意志,張瀟 不知道她能否具備。
這些上古修士的魂魄,本該送到冥界的,可她卻收容到魂幡內了,魂幡內雖然也有冥城,但那里不是真正的冥城,那里的魂魄不會投胎轉世。
望著魂幡,張瀟 知道她心里的虛偽,她真的是因為綾夙那句「道德淪喪、人心不古」而放棄抵抗嗎?有那麼一部分原因吧,其實最主要的是實力的懸殊,她無法反抗。
所以,她才用那樣的借口來抬高她自己的,也是用那樣的借口月兌離死亡的威脅。
但,只要她放棄使用手里的魂幡,將其內的魂魄放離,讓他們回歸冥界,她就還是她張瀟 ,也還是魂修。
怔怔地望著魂幡,張瀟 無法做出決定,是遵從本心,還是遵從這個世界的規矩,是做她真正的張瀟 ,還是做這個世界的張瀟 ?
猶豫了好久,張瀟 站了起來。
她離開洞府,站在了水潭邊,時隔八千余年,第一次呼喚燕青山。
她與燕青山結契已久,魔刃刀又是她煉制,與燕青山的聯系根深蒂固,這些年來她都沒有呼喚燕青山,可也從來沒有想到與燕青山解除契約。
這個契約不是任何文字意義的,也不是簡單的神識契約,好像已經隨著魂幡作用在神魂中,只要魂幡在,她隨時都可以與燕青山聯系。
山壁內一處封閉的洞府打開,一個面容沉穩的青年從洞府內飛出來,明明很陌生,可是一看到那雙眼眸,張瀟 就立刻認出來,這個修士就是燕青山。
燕青山直接落到張瀟 面前的草地上,二人之間的距離只有數步之遙,這個距離在修士的眼里可以說是近在咫尺,但是他們彼此並沒有感覺到不適,好像彼此根本就不擔心對方回做出威脅自己的舉動。
「張老板,你終于想起我了。」燕青山的身影有些低沉,沙啞,好像很久不曾說話一般,望著張瀟 的眼眸里還帶有隱隱的嗜殺之意。
張瀟 在心內嘆息一聲︰「我如此模樣,你還認得我。」
燕青山面無表情︰「張老板對我的掌控,不是用外貌,也不是用神識,是神魂,不論張老板變為何種模樣,我都會認得。」
想起曾經燕青山黝黑魂魄的樣子,再看看如今的燕青山,張瀟 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說來燕青山作為魂魄出現的那些時間,他是張瀟 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現在,面對實實在在的有生命的燕青山,張瀟 一時有些語塞。
「你,一直沒有離開黑瘴山?」陌生的感覺過于強烈,還有之前與現在同樣強烈的對比,張瀟 很難直接開口提到魂幡。
「沒有得到張老板的吩咐。」燕青山語氣里听不出他心內真實的想法,面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這話讓張瀟 心里有點堵的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