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禮笑笑,「那是,閨女生來就是要嬌著養的,你沒看我大姐小時候,雖然家里條件不好,但是我媽還真的沒讓她受多少罪……」
說起他們小時候的事情,雨汐心里感到很好奇,「爸,你給我講講唄,你們小時候都是什麼樣的?」
白文禮瞧著閨女仰著小腦袋一臉嬌俏的小樣子,怎麼看都長的像她年輕的樣子。
一把掀開被子把閨女給裹到自己的被窩里來。
「丫頭,你想听啊,跟你說吧,你爸小時候過的可沒你和你哥哥這麼好,我們那個時候苦啊……」
在白文禮略帶磁性的聲音中,雨汐這才明白她爸爸還有那麼一段過往。
白家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曾經生過好幾個孩子,可是一個都沒立住,都在小時候夭折了。後來找人看了,要是再生孩子只能送給別人養著,直到孩子五歲後才能帶回自己的家里,所以小時候白文禮和白欣怡是在別人家長大的,而且看到自己的父母不能叫爸爸媽媽,只能喊爺爺或者叔叔阿姨。
听到這里雨汐的心不由的跟著疼了,那個沒相處過的的離世雖然給她造成了很多的困擾,但是單從情感上講,她都有些替這個老太太雄。幾個孩子陸續夭折,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那個女人挺過來的,雨汐有些不懂。
「唉,你這個人性格有些強勢,好在你爺爺比較綿軟,家里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要是沒有你,你姑姑和我小時候不知道要挨多少欺負了……」
說起童年的往事,白文禮有些開心的笑起來,「丫頭,你那個時候我特佩服,小時候有人欺負我和你大姑了,你坐人家門口能罵上一天都不帶累的,也幸好有你這樣的人,不然我們家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有爹吧還啥事不管,你要是再不厲害點,我們還不得憋屈死啊。」
雨汐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爸,那三叔的耳朵是天生的嗎?」
白文禮听閨女這麼問,臉色頓時一黯,眼神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閃過。
沉默了半天白文禮才有些晦暗的接著說道「你三叔的耳朵是你打的,一個耳光就打成那樣了,那個年月家里也窮,醫療也沒現在的好,唉,你也不容易,五個孩子呢,一個個都讓她操心,她哪有那麼多的力氣啊,再說我們哥幾個小時候也都調皮,各家也都打孩子,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估計你的也後悔著呢,不過人都去了說這些也沒用了。」
這段往事耿梅以前听丈夫提起過,丈夫還有一句沒提的是小時候的白文禮是給婆婆充當打手的重任,有弟弟不听話,就讓家里的老大來揍,當時她听了都替丈夫雄。
「丫頭,趕緊睡覺吧,都累了一天了,讓你爸好好歇歇。」
雨汐也知道現在不能再問了,估計回憶一次他爸的心會疼一次吧。
伸出小手抱抱白文禮又拍了拍,「爸,睡覺了哦」
白文禮笑著摟著小丫頭綿軟的身子,小小的軟軟的還帶著些香,然後拽了一下燈線,頓時臥室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雨汐就開始她的實驗,耿梅覺得這個丫頭純是閑的沒事在胡鬧呢,白文禮卻不以為然,由著閨女的性子來。
反正大哥不在家,雨汐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那幾個空的花盆了倒騰她那點小種子。
因為井水有她添加的泉水,所以她也沒做其他的手腳。
耿梅瞧閨女小手小腳也干不利索,干脆她也搭把手幫忙把東西給弄好了。
「唉,你這個丫頭,就是能折騰,沒听說在家里種菜還能長成的,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節氣。」
雨汐齜著小牙嘿嘿一笑,成不成的她說了不算,等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快來人啊,有人掉河里了……」
娘倆正在洗手呢,就听到街上傳來了呼救聲,耿梅嚇得一激靈,「這是咋的了,丫頭你在家里給我帶著,媽出去看看去。」
兒子不在家,耿梅也怕這個臭小子偷偷的跑回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雨汐就在院門口往外瞧,已經有不少大人往河邊跑,而且她還听到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這聲音明顯不是耿梅的,雨汐估計應該是其他的小孩子掉河里了。
大人們忙著拿鎬頭刨冰,以前她見過冰上常年有個窟窿,那是為了方便屯子里的人取水或者洗衣服用的,誰能想到小孩子會掉到那里去了。這樣的事她幫不上忙,所以也不過去給大人添亂子。
不過等耿梅回來的時候,雨汐看她的眼楮已經紅腫了,「媽,人沒事吧?」
耿梅嘆口氣抱起閨女坐在炕上,「丫頭,以後你和哥哥不能再到冰山玩了知道嗎,今天那個孩子恐怕是不行啊,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唉,那麼大的孩子咋說沒了就沒了……」
都是當媽的,雖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但是同為母親,耿梅的心里也不好受,再說都是互相認識的。
「媽,是誰掉下去的?」
說了半天雨汐也沒弄清楚是哪一個。
「唉,就是小東啊,那個眼楮不大的孩子。」
提起小東,雨汐記得那個孩子,眼楮不大,一笑起來眼楮都快眯成一條縫了,這個小男孩平時跟她哥經常玩的。
心里暗自嘆口氣,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依偎在耿梅的懷里,小手拍拍她的後背,「媽,沒事了,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耿梅現在就是有些後怕,要是兒子在家,今天會是什麼請的情況她也說不好。
白文禮匆匆的從外面趕了回來,今天他到團場去聯系肥料的事,沒想到家里這邊竟然出了這樣的大事。
回來的路上他都慶幸,幸好把兒子給送走了,要不然今天還不知道該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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