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馬上就到新年,阮勇忙忙碌碌十天,終于趕在這天迎來他的大喜之日,適逢第二春的他看上去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一大早就騎著馬,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去女方家迎親了。
「來了,來了!」不知誰在門口喊了聲,接著鞭炮聲夾雜著笑聲,從門外傳來,阮素素和三寶擠在人群里看熱鬧,只見阮勇喜氣洋洋的從紅色的轎子里牽出來一個身穿玫紅色喜服,蓋著紅蓋頭的女子,這女子身材中等,走起路來微微搖曳,那只被阮勇握著的手光潔白女敕,雖還看不見容貌,到也能領略幾分風情,不少賓客感嘆阮勇艷福不淺呢。
阮勇一路接受賓客的祝賀,一邊開心地道謝,到了吉時兩人拜了天地,新人被送到新房,阮勇則陪著賓客喝酒,一時間整個庭院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不過那只是成年男人的世界。
阮素素從廚房里挑了幾樣她和三寶喜歡的飯菜,在自己院子吃的心滿意足,吃完飯她愜意地躺在搖椅上,模著肚子「好飽啊,這個廚師水平真的不錯。」
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三寶不禁有些擔心「素素,你以後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了。」
阮素素微微揚起眉,見他一本正經小大人的樣子,不由地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任性了?」
三寶皺起眉頭「反正以後你不能像以前那樣了,新姨娘進門,很多事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看著他煞有介事的樣子,阮素素忍著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其實對于這件事她也想過,一個陌生的女人,她們的生活,家里發生改變是必然的,不過不管什麼人,要想任意把她揉扁捏圓,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當然最好的結果是大家相安無事,開開心心的過完這幾年,然後各奔東西。
「小姐,先吃點東西吧。」新房內,丫鬟小翠悄悄塞了幾塊點心給端坐在床上的女子。
玉潔掀開蓋頭,露出一張姣好的容顏,她接過點心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然後環視整個屋子。
「小姐,我剛才都看了,新老爺家的家底的確不差呢,不管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小翠小聲說。
玉潔輕輕嘆了口氣,「可惜是獵戶出生,毫無情趣。」
小翠又倒了杯茶遞給她「小姐,現在的新老爺可是有三家店鋪的老板,我听說‘阮記糕點’的生意可好了,你看之前光聘禮就給了那麼多,大夫人看的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你別看大小姐嫁了一個秀才,可日子清苦著呢。我看還是小姐你有福,以後這日子肯定富足,到時候她們就更羨慕了。」
「他長的什麼樣?」玉潔微微紅著臉問。
「新老爺大概三十多歲吧,高大魁梧,看上去是個成熟可靠之人。」
玉潔但笑不語,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小翠立刻將茶杯放回原處,然後幫玉潔蓋好蓋頭,乖巧的立于一旁。
阮勇推開房門,一股酒氣立刻彌散于房中,看著房中的小翠,他憨厚的笑了幾聲。
「老爺好,小翠告退,老爺小姐早點休息吧。」小翠低著頭行了個禮,慢慢退去。
只剩下兩個人的房間,安靜的出奇,阮勇一步步地靠近,慢慢掀開新人的蓋頭,看著那張年輕又漂亮的臉,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地笑。
玉潔此時緊張地雙手絞在一起,垂著眼楮不敢看他,只感覺到一個魁梧的身軀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要將自己吃了。
「玉娘,我會對你好的。」阮勇用粗糙的大手,輕輕抬起那張白女敕的小臉。
「嗯!」玉潔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這一聲仿佛一顆火種,瞬間點燃了阮勇心底的。
自從素素娘去世之後,他一直單身,一個男人饑渴了幾年之後,本就如狼似虎,在加上面對的是一個如此嬌羞可人的女子,他真的仿佛化身成了一頭野獸,一把扯開玉娘的衣服,將其撲倒在床上,這夜阮勇真的將玉娘‘吃了’吃的很粗野、很貪婪,次日他酒醒才發現,這個嬌弱的女子因為自己已經傷痕累累。就連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滿著驚恐。阮勇有些羞惱,又有些歉疚地安慰了她一陣,囑咐她在床上好好休息。
阮素素本以為早飯時能見到新人的廬山真面目,可是早飯時卻只見到阮勇一人,她隨口問了句,阮勇吱嗚地說玉娘身體不適,讓她們白天不要去打攪,當時阮素素就差點一口飯噴出來,悄悄地打量了阮勇幾眼,沒看出來啊,這人都到中年了還這麼勇猛,讓人家新人第二天都起不來床了。
阮勇離開後小翠進去,看見玉潔身上的淤痕,嚇了一跳「小姐!你沒事吧?」
玉娘嚶嚶地哭了起來。
小翠幫她將身上擦洗一遍,低聲說「小姐,你別哭了,翠兒雖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老爺對小姐還是不錯的,不但讓你臥床休息,還吩咐我們給你熬了燕窩補身子,對了,听說還囑咐這家的大小姐和少爺不能來打攪你呢。我看老爺昨天好像喝多了,可能一時情難自禁,以後或許不會了。」
「我要回家。」玉娘哭著說。
「小姐,這不合規矩,得再過兩日才能回門呢。」小翠急忙勸道。
玉潔哭的更狠了,任小翠再怎麼安慰都沒有用,到阮勇晚上回來時,她的眼楮已經完全紅腫,看的阮勇雄不已,溫言軟玉地哄了半天,又保證兩日後就陪她回娘家,這才止住了她的哭聲。阮勇見她這般模樣,也不適合和素素、三寶見面,就讓人把飯菜送到她屋里,陪著她吃了晚飯。
阮素素和三寶都打扮的整整齊齊,準備見新人,可是又等了一場空,不過也無所謂,兩人依舊說說笑笑地一起吃晚飯。
晚飯之後,三寶走到阮素素的院子里,手中拿著一封信。
「是什麼?」阮素素接過信打開,驚喜地說「夫子讓你參加明年春天的院試?」
三寶靦腆地點點頭「新帝登基,所以明年秋天會加恩科,夫子讓我試試。」
阮素素拍了他一下「三寶,行啊你!夫子給你的評價這麼高!爹知道了嗎?需要幫你準備什麼嗎?」
三寶有些羞澀地笑了「義父這麼忙,我還沒機會說,縣試就在家門口,沒什麼準備的。」
「那怎麼行?好歹也得給你弄點好吃,你等著,到時候我肯定給你做一頓大餐!」阮素素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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