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清晨,在一處不起眼的山腳處,隱約能看見一個小小的村落,不時有公雞的打鳴聲從村民家傳出,農戶也都陸續起來開始忙碌,家家戶戶催煙裊裊。♀在村子的周圍,各種果樹都掛滿了果實,沉甸甸的散發著香甜的氣味。遠遠看去感覺平和而又寧靜。這時,通往村子的羊腸小道上,正有幾匹馬飛馳而來。
「扈德大哥你看,那個門口掛著紅燈籠的,應該就是陸兄弟家吧。」身穿盔甲的彪形大漢拉住了韁繩,用馬鞭向前方指了指。
「澹台大哥,你要停也先說下啊,要不是兄弟騎術好,這馬臉就撞上你的了!」另外一個同樣身穿盔甲,但是體型偏瘦的男人笑著說。
「敢!老子的是這畜生親的?要親也得找個娘們親。」澹台平大著嗓門,豪放的說著,引得同行幾人哈哈大笑。
「澹台平,一會去到陸兄弟家,說話聲音小點,弟妹剛進門,你別把人家嚇壞了,我看那家應該就是了,咱們快去吧。」穩重老成的扈德同樣笑著說道。
「扈大哥、澹台大哥,葉兄弟,你們怎麼來了?」陸成鳴打開門,意外的看著四個站在門外的男人。
「陸兄弟,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通知兄弟?今天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們哥幾個補一頓喜酒。」幾個男人大聲說笑著,捶了一下陸成鳴,接著五個人緊緊抱成一團。
「好,這酒我一定請,誰喝少了我都不願意!」陸成鳴大聲笑著說,這一笑使他看上去有些面目猙獰,其實他的樣子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的上英俊,可是一道從眉角斜著延伸到嘴角的刀疤卻打破了這一切,村里的孩子看見他總是躲得遠遠的。♀
「這是我們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一點心意。」扈德將手里的盒子遞到陸成鳴面前。
陸成鳴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繼續招呼四人「哥哥們一路辛苦了,快到屋里休息休息。」
葉氏兄弟打量了一下院子的四周,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農家院,只有三間屋子,陸成鳴領著他們進了中間的一間,待他們落座,陸成鳴說去給他們倒水,葉厚就追了出來,又往陸成鳴手里塞了一個紅包「這是我和醇的心意,你也知道我們兩個還是單身,用不到什麼錢,你現在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就算不考慮自己,也得讓弟妹過好點。」
「不,不用的。」陸成鳴推辭著。
「什麼不用?你不收我生氣了!」葉厚板著臉。
「其實,我沒有……」陸成鳴正要說,澹台平就走過來「陸兄弟,怎麼不見弟妹啊?」他邊說邊往另外兩個屋子看了看,只見其中一件屋子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他立刻放低聲音笑著說「噢,還睡著著呢。」
陸成鳴嘆了一口氣放下水壺「其實我這親沒成,屋子里的那個人我也不認識。」
「啥?!你講清楚怎麼回事?我明明听說你要成親了,這家里布置的不也是成親的樣子嗎?」澹台平又恢復了大嗓門。屋里的扈德和葉醇聞聲也走了出來。
「本來是要成親的,可是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她跟人私奔被發現,就跳河自殺了,家里這樣是我還沒來得及收拾。」陸成鳴有些失落。
「豈有此理!哪家的女人敢這麼對我兄弟,老子這就砍了他們!」澹台平說著就怒氣沖沖的拔出腰間的斧子,就要往外走。
「澹台平,別沖動!」扈德喊住澹台平。
陸成鳴也拽住他「算了,人都不在了,還計較這些干什麼。」
「老子就是氣不過!」澹台平狠狠地將斧子砸在地上。
「沒什麼的,也怪不了別人,誰叫我現在這個樣子呢。」陸成鳴黯然地說。
「我們他媽又不是小白臉,難道靠臉吃飯嗎?咱們兄弟整天在沙場中出生入死的,就算不求榮華富貴,也不能讓人這麼欺負!」澹台平依然憤憤地說。
另外幾人听了這話,也陷入了沉默,過了一小會,葉厚走到他身邊「好了,好了,這是那個女人沒眼光,咱們陸兄弟文武雙全、年少有為,應該找個更好的,以後咱們兄弟一定給陸兄弟張羅一門更好的親事!」
澹台平一拍「對!葉兄弟說的對!陸兄弟你的親事,哥哥管定了!」
葉醇笑道「澹台大哥看你這架勢,難不成你還打算像以前做山賊一樣,給我們搶個弟妹回來?」
澹台看了看扈德,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那不成,老子早就從良,不干那事兒了。」他這話一出,幾人都大笑起來。幾人喝酒領,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深夜,第二天昏昏沉沉醒來的幾個人,揉揉眼楮,相互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
「真他媽過癮,老子好久沒喝醉了。」澹台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陸兄弟,回來吧,你這一身本事,在這個地方真是可惜了。」扈德真摯的看著陸成鳴。
「對對,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咱們哥幾個像以前一樣多好!」澹台平激動的附和,葉氏兄弟也都勸道。
陸成鳴猶豫了一陣,終于點點頭,「好是好!可是,我這邊還有一個病人。」
「對了,就是你提起過的昨天被你從江里撈上來的那個?走,我們去看看。」扈德站起來。
幾人來到鋪著紅鋪蓋的床前,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女孩,葉醇上前查看了一下傷勢,感嘆道「傷成這樣,能挺到現在真是命大啊。」
「乖乖,這下手的人心夠黑的,小小年紀就被傷成這樣,這得遭多大罪?還不如一刀子了結痛快呢。」就連澹台平也感慨。
「可不是?我從水里撈上來她時,以為沒救了,就連大夫看了也直搖頭,沒想到這也堅持過了幾天,要是能聯系上她家人就好了。」陸成鳴說。
「這個簡單,等下我讓人去通知附近的縣衙、府衙,讓他們張貼告示。」扈德說。
「對對,還是大哥有辦法。」澹台平正說著,葉厚突然喊了一聲「動了!動了!」
幾人立刻靠近,陸成鳴干脆坐到床邊,慢慢靠近床上的女孩。
阮素素只覺得周圍好吵,伴隨著身上傳來陣陣劇烈帝痛,她努力睜開眼楮,隱約看見一張模糊的面孔,看不清五官,只看見好像那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醒了,真的醒了!」澹台平說。
「姑娘,你家在哪?」陸成鳴立刻尋問。
阮素素迷迷糊糊的報出了之前住的客棧和三寶的名字,然後又昏睡過去。
「這下好了,既然知道了她家人的下落,把她送回去,我就能跟大家一起上路了。」陸成鳴說。
「澹台平,你盯著個女圭女圭看什麼呢?!」扈德拍了下他。
澹台眼楮發亮的轉過頭「誒,你們幾個剛才看見沒?這丫頭睜開眼楮漂亮著呢!你說她這條命是咱們陸兄弟救的,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啊?」
「澹台大哥你別胡說了,這丫頭才多大?」陸成鳴哭笑不得。
「笨吶!現在不大過幾年不就大了?」澹台依舊興致勃勃。
「行了,好像找不到媳婦似的,沒的讓人笑話!」扈德故做嚴肅的說「陸兄弟,我一會安排人把她送回去,等下你跟我們一起走,那邊還等著咱們呢。」
「好的,全听大哥安排。」陸成鳴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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