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夏槐的黑暗
「你們誰比較大啊?」夏槐望著面前兩位小朋友問道,
「我是哥哥,她是妹妹!」小男孩稚氣的答道,
「哥哥一生病,妹妹也跟著病了!」一旁的母親無奈的說道,
「呵呵,雙胞胎有時會這樣!」夏槐笑笑,看著面前兩個可愛的小朋友,腦海突然恍惚了,不知道靖兒肚子里是男孩還是女孩?男孩的話肯定像我帥到沒朋友,女孩的話一定也是像我,像她媽媽的話,會笨死的。不過要是有像媽媽看男人的眼光也是不錯的。
「醫師?」一旁的家長看著正在出神的夏槐,「我家小孩還好吧?」看醫師那麼出神的想著什麼,以為是自己家的小孩有什麼。
「哦!」夏槐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沒事的!吃點藥就沒事了!」夏槐抱歉的笑笑。
「現在開始,前三個月呢,胎兒還沒有成型,所以要特別小心,這本書拿回去看看,會對你有幫助的!」婦產科的醫師說完隨即遞了本書過來,
「哦!知道了,醫師!」漫妮接過醫師手里的書,臉上有遮不住的喜悅,「那我們先走了!謝謝哦,醫師!」
「瞧你高興那樣兒!」一旁的靖兒笑道,
「兩年了勒!」漫妮用手比出2的手勢,「能懷上真是不容易呢!還以為自己不能生呢!」
「哪有這麼大還不會生的女人啊?」靖兒調侃道,
「誒!你說誰大呢?」漫妮听到這話可不干了,伸出雙手撓起了靖兒的癢癢,
「誒誒誒!哈哈哈哈!」靖兒最怕癢了,「你小心點兒!現在可不是運動健將傅漫妮!」
「啊,對了!」漫妮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馬上停了下來,雙手附在小肚子上,「寶寶,對不起啊!」
「讓一讓!讓一讓!」剛出醫院門口,就有一個急救床推了過來,
「小心點!」靖兒拉過一旁還沒注意的漫妮,無意中看到急救床上的患者,像是被一記雷劈中了似的,靖兒再也無法移動步子,僵持了幾秒後,跟著急救床跑了起來,這嚇壞了一旁的漫妮,漫妮也不知所措的跟在了後面。
「請問是夏本卿的家屬嗎?」
「哦,我是!」
「您好!這里是第三人民醫院,夏本卿老人突發心肌梗塞,去世了!麻煩來醫院辦理相關手續!喂,你好?請問有在听嗎?」
手機早已從手里滑落,聲音從地上傳了過來,夏槐吞了吞口水,眼淚瞬間決了堤,腦袋一直嗡嗡作響,來不及穿上外套,就跑出了辦公室,留下了在辦公室一捧玫瑰花,是夏槐準備送給靖兒的。
「靖兒!別哭了!」漫妮抱過靖兒,心里也很難過,「節哀吧!」漫妮輕拍靖兒的背安慰道,
此時,夏槐沖進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已經被蒙上臉的父親,夏槐一下撲到在父親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一旁的靖兒看著此時的夏槐,更是心痛不已,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在一旁跟著哭,
「爸,爸!我對不起你!要是,要是我陪在你身邊,你也,也不會這樣了!」夏槐抽泣道,「都是我的錯!我錯了!爸,爸你醒醒吧!」此時的夏槐無助得像個孩子似的,緊緊得抓住爸爸的手,悲傷的底線再次崩解……
此時,夏槐發現了老人的口袋里露出的一封信,夏槐擦了擦眼淚,從包里拿出了那個已經磨舊了的信封……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夏槐收起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個不停在喝悶酒的夏爸爸。
「都是因為你!我媽才走的!」
「在我心里,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
「整天就知道醉酒,一喝醉了就打我,打我媽!我要去找我媽!」
這些話一直縈繞在夏爸爸的腦海,看著離去的兒子,夏爸爸雙眼噙滿了無奈的淚……
煙灰缸里凌亂的放著燃盡的煙頭,許久沒抽煙的夏槐這幾天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頭發凌亂,胡子拉碴,沒幾天就把原本嘻嘻哈哈沒正經陽光男孩的夏槐折磨的滄桑異常,醫院在知道了夏槐的情況後,讓他放假回去調整好後再來上班。
靖兒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畫圖上,手是在畫,可是心思全都在隔壁的夏槐身上,她知道此時的他非常的難過,可是靖兒就算去安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也許是另一把刀,有些傷痛是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撫平的,唯一能淡化傷口的就是時間。
靖兒放下手中的筆,實在不能放任夏槐不管,推開了夏槐的房門,房間里煙霧繚繞,迷得快睜不開眼楮,靖兒靜靜的走到夏槐身邊,蹲抱住夏槐的頭,看著這樣的夏槐,讓靖兒無比的雄。靠在靖兒懷里的夏槐,眼淚再次噴涌,靖兒用手輕撫夏槐的頭,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珠子。
夏槐以為只要裝作不在乎,也就不會再痛了,當初負氣離家出走,兩年沒怎麼回去看望父親,夏槐一直以為哪怕是他醉死在家中,他也不想回去,可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哪是說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特別是看到父親在信封里留下的紙條,歪歪扭扭寫下的那排字——
「槐兒,我怕我快不行了,來城里找你,想見你最後一面,怕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早早的寫了張紙條,就是想跟你說一句話,這些年,對不起你們娘倆兒了。
——夏本卿留
辦公室的玫瑰花已經慢慢開始凋謝了,花中夾著一個小盒子,如果沒有這個突發事件,夏槐或許已經做好準備向靖兒求婚了吧?
「你把這個拿出來我看看」
「先生您真有眼光,這款鑽戒是本月才上市的新款」
「哦,是嗎?那就這個吧!」
「哦,好的!請問是多大的尺寸呢?」
「我套套看!我小指能進去就錯不了!」
「好的,先生!」夏槐想,靖兒不願告訴他懷孕的事,或許就是在等他的回應。可是父親的突然去世,這件事只有先擱置了。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是晴天,也會覺得陽光刺眼,地球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悲傷而停止運轉,街上人來人往,各自忙碌著,生活,不就是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嗎?他們該慶幸的是,在無助絕望的時候,會有陪在你身邊,跟著你哭,哭完後會叫你堅強一點的人。恍惚中,似乎回到了20年前,那時,夏槐還只有7歲,年輕帥氣的父親和漂亮溫柔的母親圍繞在他的身邊,夏槐光著腳丫子在沙灘上盡情的跑著,不時會听見父親說「慢一點,別摔著了!」落日的余暉灑在海面,海風拂過三張無比幸福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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