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大雨,雨水敲打萬物的聲音猶如現在靖兒不安的續,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慌亂中有一絲不安的,看著剛剛他抱起木蘭走進屋的樣子,心里像吃了塊冰塊一樣難受。
靖兒拿起筆,想把自己的不安發泄出來,于是在紙張上快速的畫著,看輪廓像是一個人的肖像,在疾筆如飛時,靖兒的腦袋里一直充斥著一個問題——我要承認嗎?承認自己是在嫉妒?
躺在床上的木蘭臉色依然蒼白,額頭上鋪放著幫忙降溫的濕毛巾,夏槐拿出木蘭嘴里靛溫計,375度,還好退了一點,稍微放心一點後,看著躺在面前的木蘭,精致的五官,瘦小的臉型,多一分則嫌肥,少一分則嫌瘦,怎麼會有這麼剛剛好的美。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佳人,卻被自己傷害成這個樣子了。
「楚楚,趕緊準備一下,今天經理會來公司!」同事邊說邊拿著鏡子慌亂的補著妝,
「他來就來唄,干嘛那麼激動?」楚楚很是不理解同事的行為,但是一轉過頭,卻發現所有的女員工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
洛奇百貨公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在百貨公司上班的沒有一個不知道董事長有一個只有20歲出頭的獨子叫洛亞祁,高挑秀雅的身材,配上一副風流倜儻的外表,特別是那雙深邃迷人的星眸加上嘴角上揚時的壞笑,用以前的話說,實實在在的一個紈褲子弟。
洛亞祁來百貨公司的目的,只是應父親的要求來走個幌子,畢竟名義上也是個總經理,每次他一來公司,全體員工都會卑躬屈膝表示歡迎。
楚楚看著散在兩旁的人群,完全還沒搞清楚情況,只得站在一旁跟著別人做。
一輛蘭博基尼LP700-4敞篷跑車停在了百貨公司門口,車門一打開,先是邁出了一只腳,一雙擦得快亮瞎眼的尖頭皮鞋映入眼簾,洛亞祁用手把西裝的紐扣扣了一顆,凌亂的發型不失層次,因為戴著墨鏡而無法看到眼神,可是看到那個嘴角上揚的壞笑,也可以想到眼神有多不羈了。真是把20歲時的叛逆張狂勁兒表現無疑。
楚楚慢慢撢起頭,看著迎面走過來的總經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眼楮瞪得跟銅鈴一樣大,這,這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高富帥嗎?楚楚吞了吞口水,一臉花痴的樣子。也終于明白剛剛那些女人的行為有何意義了。看著遠去的背影,楚楚還愣在原地,有點無法自拔了。突然覺得上班終于有了意義。
木蘭慢慢的睜開眼,眼前模糊的影子慢慢清晰起來,是學長守在自己的身邊。
「不,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木蘭用手撐起身體,抱歉的說道,
「自己都是醫生,怎麼會照顧不好自己呢?」夏槐把藥和開水遞了過來,「藥吃了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謝!」木蘭接過藥,心里突然覺得溫暖起來,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哪怕只是這樣看一眼,感冒也會好很多。
靖兒拿起夏槐沒有帶走的拖鞋,想說借由拿鞋給他的借口去看看里面是什麼狀況。雖然覺得這樣去找他會顯得輸了氣勢,可是強烈的好奇心和一絲危險的嫉妒心已經沒法讓她按兵不動了。
「學長,你,你們為什麼會分,分手啊?」木蘭吞吞吐吐的小心問道,能交往那麼長的時間想必感覺應該是好得不得了,怎麼會分手呢?木蘭很是好奇。
「啊」夏槐被突然這麼一個問題問得有點不知所措,喝了口開水後,說道,「就,就因為某些原因啊!」
「哦」木蘭低下了頭,有點失望的表情,看來還是不應該這麼唐突的問這個問題,「學長,你不能喜歡我嗎?」
「啊」這個問題更是讓夏槐手忙腳亂,「呵呵這個,這個嘛我覺得像你這麼好的女孩,不應該浪費在我身上。」夏槐認真的說道,對他來說,第一次覺得被一個女孩子追是一件抱歉的事情,畢竟木蘭各方面條件那麼優秀。
「可是,我,我的心里,只,只有你!」木蘭有點激動的拉著夏槐的手,眼淚一下滴落在了夏槐的手上。一滴溫熱的感覺讓夏槐的心突然悸動了一下,似乎能通過這滴淚感受到木蘭的悲傷。沒等夏槐抽回手,木蘭撲進了夏槐的懷里。不知所措的夏槐身體都僵住了,畢竟是除靖兒外的女人投懷送抱。看著在自己懷里抽泣的木蘭,也不能把她推開吧?夏槐的手慢慢的拍著木蘭的背,以示安慰。
「撲通」一雙拖鞋掉到了地板上,看著夏槐正抱著木蘭,靖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唰的往下掉,轉身跑進了雨中。
夏槐听見響聲也轉過頭,雖然沒有看到身影,可是掉落在地上的拖鞋,還有在滴著水的雨傘,剛剛站在這里的,是靖兒嗎?
「誒誒,總經理看起來好年輕哦!」楚楚拉著一旁的同事開始八卦起來,
「你是新來的可能不知道,總經理叫洛亞祁,今年只有20歲哦,而且還沒有固定女友。」同事A說道,
「什麼叫沒有固定女友?」楚楚好奇的問道,
「就是身邊有很多的緋聞女友,可是都好像沒有很長久的樣子。」同事B回答道,
「那不就是公子?」楚楚有點失望了,
「不是因為年輕嘛,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點花花腸子?」同事A又說,
「就是就是啊,我也只比他大5歲,完全是有機會的!呵呵」同事B一臉的花痴樣,什麼叫大5歲還有機會?對于我們這種18歲,不是機會大了去的?哇有個這樣的男朋友簡直是比中彩票還興奮的事情。洛亞祁,快到我碗里來哈哈!本小姐看上你了,誓要將你拿下,等著瞧吧!
「剛剛是她來過了嗎?」木蘭看夏槐把自己推開了,看了看門口掉落的拖鞋,黯然的說道,
「不用管她」夏槐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也想追出去解釋清楚,可是都已經分手了,還用什麼名義去解釋?不是顯得很好笑嗎?既然當初選擇了分手,她就應該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再說只允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頭發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靖兒抱住雙膝靠坐在沙發邊,如果沒有過去,也不會看到那一幕,沒有看到那一幕,就不會有這不安的續,好吧!我承認,我承認那是我可悲的嫉妒心……
房間的畫架上,是一幅已經完成的肖像圖,是靖兒的自畫像,頭發凌亂,眼神憂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