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姬流雲詫異的伸手要去模秦芳的脈,當看到她左手手腕上纏著藥條時,便是立刻起身要去勾她的右臂,但秦芳去把右臂縮到了她的身下,開了口︰「我身上的刺取掉了嗎?」
「還沒。你把手別藏起來啊,我給你號一下脈。」姬流雲的言語讓秦芳下意識撢了左手,隨即她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纏著的黃綠色布條。
「這是……」
「我剛給你過了血,你失血太多了。」立在桌前的蒼蘊說著走了過來︰「你不是有個什麼東西,方便夾取針刺類的嗎?拿出來給藥王吧,他好為你取刺,免得留疤。」
秦芳趴在床上看看蒼蘊看看手腕又看看藥王,隨即默了一下才言︰「那你們先出去。」
姬流雲剛要言語,蒼蘊就拍上了他的肩,隨即從床上拿起了那把劍轉身出去,他頓了一下也只好跟上。
看著她兩個出去,夏可可立刻開始自我檢查,結果當體內數據傳輸到她腦海時,她倒愣住了。
體內的血液此刻不但補量,遠離了危險線,反而有些微量元素的數值比先前自測時還高了一些,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她體內的毒素,竟然徹底的沒有了。
她詫異的看了看周圍,沒看到有什麼輸血的工具,唯有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包裹在那黃綠色的藥包里。
他是怎麼過血的?
下意識的她疑惑不解,但「過血」兩字再入腦中,卻勾起了卿歡的記憶,好似有什麼書籍記載過這種法子,倒是和內功有關的。
「好了嗎?」外面有詢問的聲音,秦芳收了思緒輕言︰「再等一下。」
說完她立刻從右臂里取出了夾針器不說,更打開了存儲藥品的匣子,可看看里面幾乎空掉大半的狀態,她抿了抿唇,又收了起來,這才趴好了自己,喊了他們進來。
「弄些烈酒和棉花吧,取刺時好幫我清創。」她把夾針器遞給了姬流雲︰「還有你的手和它都得在酒里泡一泡。」
姬流雲幾時見夾針器?
這種看似剪刀,卻又不是剪刀,並且剪頭部分多個調節的部件的玩意立時就讓他驚奇萬分,他自是想要開口詢問怎麼用,可秦芳卻盯著他,他愣了一下自覺的去找酒和棉花等物按她說的做去了。
「你是用內功給我過血的嗎?」她趴在床上輕聲詢問。
「嗯。」
「那我體內的毒,也是你給驅除的了?」
「嗯。」
「你,怎麼弄的?」
蒼蘊眨了下眼︰「吸的。」
秦芳聞言立時臉紅了一下。
吸的?那不就是用嘴嗎?
一想到他趴在自己背上用嘴給她吸蛇毒的畫面,她的心莫名的蕩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而已,隨即她就正色了,畢竟她自己就是醫生,救死扶傷時,誰還有那些忌諱?
于是她開了口︰「謝謝你,我多欠你一份人情,等會你找藥王要點驅毒的藥喝吧,免得傷身。」
蒼蘊聞言輕笑了一下,隨即看著她︰「你是誰?」
秦芳一愣︰「你問的真奇怪,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你不是卿歡。」蒼蘊說著眨了下眼,隨即抬手指了她的左臂︰「那里有個狼頭的刺青。」
秦芳當即一頓,有些無奈的閉上了眼。
當時只顧著自救,供血不足的她根本忘記了這回事,而那個狼頭看起來是個刺青,事實上是她特別戰旅的身份識別,而狼頭內藏匿的數字更是她在軍隊的番號,即便怎麼更改,復制外形,那個符號都不會消失,為的是在出入基地時能順利通過,卻想不到被蒼蘊一下抓到了她的馬腳。
「我說是我母族的圖騰,你信嗎?」她有些悻悻,可他卻點了頭︰「信,只要你肯再欠我一個人情。」
秦芳眯了下眼楮,果斷點頭︰「好,我一共欠你三個人情。但是你不能讓我去做傷天害理,以及我做不了的事。」
蒼蘊點點頭︰「明白。」說著他竟趴在了桌子上,像是體力不支似的。
「你沒事吧?」她開口詢問,他趴著擺擺手︰「給你過血,失血有些多,無礙的,對了,你要不要到我府里去住?」
「不要,我又不是沒家。」
「這里像個家嗎?」他抬了頭︰「何況你根本不是……」
「我是!」秦芳瞪他一眼,他當下輕哼了一下點了頭︰「好,你是,可是,為了給你救治,我已看你的身子,按理,你這輩子只能做我的人了。」
蒼蘊這話剛說完,姬流雲就提著酒壇子走了進來,他一身的酒氣,顯然符合了秦芳的要求。
「你不過是看了我的背而已,再說了,看的人,可不是你一個,難不成,你們兩個打一架?」秦芳掃了一眼姬流雲後,便趴下了︰「趕緊過來取刺吧!」
「你們在說什麼?」听著莫名扯上自己的話,姬流雲自然發問。
蒼蘊呵呵一笑︰「我和他可不一樣,他是醫生,我不是。」
「醫者之眼,不分男女,不分善惡,不分貧富,他是醫生沒錯,可當你選擇救我時,你做的也是醫者之舉,一樣不分這些,所以你不必想著那些,更何況,我現在以及未來,都注定名聲有污,別人躲都躲不及,你又何必前來相湊。」
秦芳趴在那里說了這些,姬流雲在旁听的眼有驚訝的掃了掃秦芳又掃向蒼蘊,眼露詢問。
蒼蘊眨了下眼楮說到︰「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名聲必將受損,為何不借靠一棵大樹呢?好歹我蒼蘊也是有些身份與名望的人,有我庇護你,多少能好一些。」
「庇護?」秦芳聞言看著他︰「你能八抬大轎將我風光迎娶,並終身不再納妾,只守我一人為妻嗎?」
蒼蘊被這問話問的一愣,隨即苦笑︰「你現在的身份,迎娶你,可是和皇上為敵。」
「納我為妾,就不為敵?」
「當然,正了你與我有情的辭,算是捧了他的臉,他多少看我面子,不會再問難你。」
「多謝,我不做妾。」秦芳說著閉上了眼︰「還有,不管你怎樣的好心與盤算,只要做不到我所言的,就不必再提了。」
蒼蘊聞言抿了下唇︰「你怎麼這麼倔?頭破血流,值得嗎?」
「值得。」她輕聲言語,卻又擲地有聲︰「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堅持,這就是我的堅持。」
蒼蘊不言語了,他直勾勾的看了片刻秦芳後,閉眼趴在了桌上,而姬流雲則從酒壇子里,撈出了一把棉花和夾針器,給秦芳清創取刺去了。
在秦芳的指導下,取刺,用了半小時的功夫,就全部搞定,對于整個過程中,秦芳的忍痛能力,姬流雲算是開了眼。
待到取完針,秦芳又趴著睡下後,他才拍了下蒼蘊的肩頭,走了出去。
「你竟然打算收了她?你是開玩笑的吧?」看到蒼蘊出來,他輕聲言語︰「你什麼身份啊?」
蒼蘊抿了唇︰「她抓了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