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站在陌妃菀身邊,像一塊望夫石一般,並未有所動作,澄心去吩咐菜肴,而屋內唯一看著男子的,就只有無事可做的春香了。春香的性子無疑是幾人中屬于大家閨秀類的,可是她卻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嗅到一絲不喜的氣息,這讓春香莫名抵厭。
男子站立在桌子的不遠處,看著這屋內的主子不理會自己,下人卻是肆意打量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不喜,走到陌妃菀對面坐下,輕聲道︰「陌大小姐。」陌妃菀直直得看著窗外喧鬧的小販們,絲毫不理會耳邊響起帶著媚性的磁聲。
春香一听這聲音,終于知道是哪里不對了,若是小姐沒有交予他們修煉的方法,怕也是會被迷惑,如今,對于幾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帶著磁性的聲音而已,那中間略帶的魅惑之氣,直接被無視了。
春香打量一下眼前的男子,稜角分明白皙的面容,溫文爾雅的笑容,帶著笑的深邃黑眸,的鼻梁,銀紅的唇,渾身散發出一種魅惑與溫雅的氣質,兩種氣質相結合,有著獨特的魅力,充斥著邪魅。
嘖嘖嘖……春香隨即打量著,當真是個美男子,隨即春香恭敬道︰「這位公子,我們家小姐好像並不認識你,所以請你出去好嗎?」春香的聲音如玉珠落盤般柔美靈動,听到之人便會產生好感,男子抬起頭看了春香一眼,並未起身,仍是朝著陌妃菀溫雅道︰「陌大小姐,在下,安逸軒,乃是這安逸軒的掌櫃。」說完,凝視著陌妃菀,似乎想將她身上燒個洞出來,他才滿意。
春香和木子一听,這話是什麼意思?春香柔和一笑,走到陌妃菀面前道;「小姐,這位安公子,說他是安逸軒的掌櫃。」說完恭敬的站在一旁,若是只有幾人在的時候是無需這麼多規矩的,可是私下幾人卻討論了,若是外人在場,該有的規矩,一個也不會少。
「安逸軒?」宛如清泉般的聲音響起,陌妃菀並未回頭,仿佛只是自己嘟囔了一聲,春香柔美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木子偏頭看了看,眼波都沒有閃動一下。
兩句安逸軒,安逸軒都有挺清楚,雖不知道是為何,安逸軒仍舊是溫和爾雅道;「是的,陌小姐,我是安逸軒,也是這安逸軒的掌櫃。」隨著他的話落,陌妃菀終是回過了頭。
這一眼,安逸軒就愣住了,時隔幾日不見,這女子便是更美了些,就斜坐在靠椅上,身穿雪白色衣裳,淡雅,清純,項間同色絨毛圍脖,簡單的發髻上插著一根血紅色的簪子,未挽起的發披散在圍脖上,素淨白女敕的小臉,未施一絲粉黛,在藍天白雲的映忖下,顯得輕靈冰麗,雖是面無表情,卻絲毫沒有破壞那精致的面容。
見那人望著自己出了神,陌妃菀眼中閃過一絲不喜,邊上春香看得心驚肉跳,這男子怕是不要命了,卻也未出口提醒,陌妃菀臉色冰冷,從巴衛身上抬起手一揮,手又放下,快得似乎手從未抬起來一般。
直到臉上突然帝痛,安逸軒這才反應過來,伸出手,模了模臉頰,血跡出現在修長的手指上,安逸軒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這女子……從頭到尾陌妃菀都為抬頭多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一眼,安逸軒臉色有些陰沉,看著陌妃菀嬌小清美的模樣,忍了忍,依舊溫雅道︰「陌小姐,不知我們可否做個朋友。」
說完,目光真摯的看著陌妃菀,春香站立在一邊,柔美秀氣的臉上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情了,「小姐,這安逸軒欺人太甚了,竟然不給我們出菜肴,說什麼德妃娘娘產子,所有百姓晚飯禁食,為小公主祈福。」澄心將門推開,氣呼呼得走到陌妃菀面前大聲道。
「澄心,注意禮儀,這要強調多少遍。」木子冷聲道,語氣中的冷冽驚得一旁的安逸軒都不由側目,這女子身邊的人看來也不可小覷。
「是,木子姐姐。」澄心低頭閃過一抹笑,抬起頭對著安逸軒道︰「你是誰!為何坐在我家小姐對面!」剛才木子的意思她是明白的,禮儀!這便是禮儀!
「我是安逸軒的掌櫃,名為安逸軒。」安逸軒似乎並未被澄心不善的語氣所不滿,依舊溫雅道,臉上還帶著一絲媚笑。
魅笑對于普通人是極其有效的,對于練武之人也是,可對于粗枝大葉的人就沒有用了,很不巧,安逸軒卻剛好踫上了。只見澄心站起身子,伸出一只繡花指,「你就是安逸軒的掌櫃,你給我出去,我們這里不歡迎你!誰讓你進來的。這什麼規矩!我家小姐是平常人嗎?我家小姐不是尋常百姓,還不讓吃飯了!」澄心乃陌家一等丫鬟,身份比其小官的妻位都大,如此囂張也不是沒有後盾。
見一個小丫鬟對著自己橫眉指眼,安逸軒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嘴里卻柔聲對著陌妃菀道︰「陌小姐,你這丫鬟如此囂張,你就不管管。」看著安逸軒朝著自己小姐告狀,澄心臉上充滿鄙視,語氣諷刺道︰「小小掌櫃還學會告狀了,誰給你的膽子,誰告訴你有資格與小姐對話的。」
澄心進來之前並未將房門關上,如今門外許多人都在朝著屋內看著,陌妃菀依舊維持著最開始的動作,並未有所改變,澄心所說的話她也並未有所意見,似乎是在縱容的,听到一個小丫鬟如此說話,門外之人不僅對陌妃菀的理解又大了一分,這一個丫鬟就如此囂張,看來主子也必定是好不了多少的。
也對安逸軒有著同情,被一個小丫鬟這麼說著,臉上卻依舊是帶著溫雅的笑容,這份氣度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安逸軒原本面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可門外的人都爭先恐後的朝著屋內望讓他收斂的氣息,依舊是溫雅公子模樣,他看著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話的陌妃菀,不知道是懶得說話還是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