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凌夜.你愛上了我.對不對.」
歐陽青的語調與往日一般.沒有絲毫的期待.因為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一直在想凌夜對趙歌兒所說的話.想著想著.再連帶回憶一同想著.他早就恍然大悟.而他現在所要做的.是想要凌夜給她自己一個答案.
凌夜的目光在躲避歐陽青的視線.她拒絕回答歐陽青的這個問題.
她必須走.立刻馬上離開.
凌夜趕緊轉身.裙裳掃起了地上繽紛的白雪.卻又被歐陽青一腳踩落.
歐陽青大步流星追上了凌夜.拽過凌夜的胳膊.一個吻又烙印在了凌夜的唇上.
凌夜本要拒絕.可是她春心蕩漾.竟然發自內心深處的想要沉醉其間.
歐陽青摟緊了凌夜.纏綿的吻.就像是仲春時節的細雨.細軟如絲.溫柔多情.
「凌夜.你愛我嗎.」
歐陽青的問話吻在了凌夜的唇里.凌夜的身子在簌簌顫抖.她急于抽身.
歐陽青卻又抱緊了凌夜.雙唇相依.難解難分.
「凌夜.你愛我嗎.」
歐陽青連著重復問了三遍.凌夜的眉頭卻是越蹙越緊.
「凌夜……」
歐陽青的第四遍還未開口.凌夜便已經咬著牙.強將他推了出去.
歐陽青後退了兩步.看著眼前十分壓制自己的凌夜.皺眉不已.「你為何就是不肯面對自己的心聲呢.你明明愛我.為何還要強硬的抗拒.」
「為什麼不.你我終究沒有結果.注定傷悲的事情.我凌夜做不出來.」
歐陽青不懂凌夜的話.納悶地望著凌夜的眼眸.深邃的.就像是極北之地茫茫的白雪.猛地刮起的一陣風.便可以將歐陽青淹沒其中.
「注定傷悲.你我情投意合.為何又會注定傷悲.」
凌夜一聲自嘲的冷笑.「我們只能是仇人.不會是情人.」
「仇人.是因為我誤殺了凌夫人的事情.」
「而我殺了你的師父.你忘記了嗎.」
歐陽青搖了搖頭.雙手扶著凌夜的肩頭.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視著凌夜.說道︰「這一切都是夏爾的過錯.不是你.是夏爾操控了你.你並非心甘情願的.至于凌夫人一事.的確是我的錯……我、我是一時情急.我只是想要救師父.我未曾想凌夫人會……我以為.你已經不介意了……」
歐陽青撲扇著閃爍不定的眸子.松開了凌夜的肩頭.
如果凌夜始終以這件事耿耿于懷.他的確不知要如何解釋了.
倘或因此.凌夜決口不承認喜歡自己.歐陽青也絕對不會再強求凌夜半句.
凌夜見歐陽青的臉色驟然不好.心中雖也有痛意.但她卻刻意不聞不顧.
夜間的風漸漸狂嘯了起來.她抬了抬頭.看著歐陽青.淡淡說道︰「今夜會有一場風暴.我們還是早些回山洞.只是.今夜之事.我不想你告訴任何人.」
歐陽青的嘴角微微冷笑.道︰「只是不知道.你準備何時為你的娘報仇.」
凌夜的心咯 一跳.勉強笑道︰「那得看你能活到什麼時候了.」
說罷.凌夜蒼白著一張臉轉身.可走了沒有兩步.卻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歐陽青大驚不已.快步上前抱住了凌夜.低喚了幾聲她的名字.可凌夜毫無知覺.
「放開她.」
百里暗夜突然從不遠處的大樹後沖了出來.將凌夜打橫抱了起來.
歐陽青冷笑道︰「原來.你一直躲在暗處偷听.」
百里暗夜顧不得歐陽青在說什麼.抱著凌夜就朝山洞的方向飛去.
歐陽青卻是長嘆一口氣.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雙臂.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
凌夜只覺自己靠在什麼人的懷里.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凌夜的鼻尖.她的意識原本還有五分清晰.可漸漸地.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好似有什麼烈火.從她的足底一直蔓延而上.最終.她沉沉的昏了過去.
「凌夜.」
突然沉悶的一聲怒吼.凌夜猛地睜開雙眸.血紅血紅.
「凌夜.」
凌夜蹙了蹙眉尖.火焰印記正在她的額頭灼灼燃燒.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是一身紅裝.周邊都是熊熊的火焰.像極了混世魔王的宮殿.凌夜雙手撐地.扶著額頭站了起來.腳下依舊有些踉蹌.磕磕踫踫的走了兩三步.一道烈焰直沖凌夜而來.
凌夜瞠目結舌.欲後退相躲.奈何裙裳絆腳.她險些摔倒.
火焰張著血盆大口.一圈一圈.從凌夜的雙腳纏住了她的身子.就像藤蔓一般.將凌夜牢牢的束縛起來.她欲用靈力相抗.這才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無故全部喪失.她驚愕不已.眼睜睜看著火焰纏住了自己的咽喉.火焰的血口大得足以將凌夜吞下.
「知道沒有靈力的滋味了吧.」纏繞凌夜的火焰.漸漸幻出了混世魔王的臉來.
凌夜掙扎了片刻.低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和歐陽青那個小子卿卿我我的.救了你來.難道不好嗎.」
「你在監視我.」
「哈哈哈哈.」混世魔王大笑.「如今你是我的棋子.也是我的影子.你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凌夜蹙了蹙眉尖.道︰「是你廢了我的靈力.」
「我只是暫時為你保存而已.連帶夜微曦的、青玄仙狐的.還有夏爾和你體內的決心決……只要你老老實實地按照我所說的話去做.自然我都會還給你的.」
「我按照你的吩咐.四大家族已毀.龍仙派已徒有虛名.你還要什麼.」
混世魔王纏緊了凌夜的身子.凌夜疼得一聲**.
「歐陽青、南宮蘭馥和南宮初寒.你準備何時收拾了他們.」
凌夜蹙眉回道︰「他們……他們不好對付.我還需要時間……」
「時間.你和歐陽青卿卿我我.只怕早已經將我們的約定.拋到了九霄雲外了吧.」
「沒有.我、我真的需要時間……南宮初寒已經在懷疑我了.我、我還要好好計劃計劃……」
混世魔王湊到了凌夜的鼻尖.怒目圓睜.「別讓我等得太久.你知道後果……」
凌夜咬著牙.目中雖有不甘和違逆.但是她清楚知道自己並非混世魔王的對手.只得點著頭應道︰「凌夜銘記于心.不敢、不敢有違.」
「記住.你的命在我手中.我要你死.輕而易舉.」
火焰就像巨蟒一般捏緊了凌夜的身子.疼得凌夜一聲慘叫.
「凌夜.你醒了.」
凌夜回過神來.環顧四周.自己依然是在山洞里.身上蓋著歐陽青的外袍.南宮蘭馥正在喂自己喝水.一旁的篝火 里啪啦的蹦著火星子.一切如舊.並無異常.凌夜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卻又拽進了南宮蘭馥的手腕.著急問道︰「歐陽青呢.歐陽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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