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記不得怎麼回事了,只記得一道青光閃過,听著像是狐狸的叫聲,我們便徑直落入了水中。快別說這些了,你先看看離落師弟,她傷得較重!」
冷辛夷這才朝凌夜走去,輕輕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外傷,道︰「外傷並到骨頭,敷上幾天藥並無大礙。只是內傷較重,不過有我們神農派獨創的療傷心法在,離落師弟不出十天,必然會痊愈的。」
歐陽青一喜,道︰「那便有勞辛夷師弟了!」
冷辛夷僵硬著抽搐著嘴角,雙手合十,一股熱氣頓時破體而出,冷辛夷的長發與衣角皆都無風而起,陣陣暖流帶著月季薔薇的香氣便在房中彌漫開來。
歐陽青緩緩閉上了雙眼,鼻尖一吸,頓覺體內熱流翻涌,精力充沛。在香味過後的余香中,似乎還夾帶著若有若無的中草藥氣息,略有苦澀,卻都被花香所鎮壓,清新怡人。
「難怪師父總說辛夷師弟花樣多,在治病療傷的手法上,也是這般與眾不同!」
冷辛夷鄙夷著一笑,趁歐陽青不備,他的掌心倏爾竄起了一條黑色的蛇影,猛地一展便打在了凌夜的心口之上。
凌夜的身子驟然一陣抽搐,雙眸突然睜開,冷辛夷便趕緊收回了手,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關切問道︰「離落師弟,你可還安好?」
歐陽青見凌夜醒了,便趕緊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了凌夜的唇邊,道︰「來,喝口水。」
凌夜就著歐陽青的手輕輕抿了一口,便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冷辛夷,便冷笑道︰「這下,不就稱你的心,如你的意了?」
歐陽青不解地看向冷辛夷,冷辛夷卻只是笑道︰「我並沒有找到金剛神獸的蹤跡,所以,你我並沒有輸贏可言。」
「那你暗中派人偷襲暗算,也、也是你們龍仙派的優良傳統嗎?」凌夜恥笑道,「頭一夜之事,我並不想和你計較,你求勝心切,我能理解……但是,在血蟒山上,黑衣人的面紗掉了,我清楚看見了他們的臉……你找同一批人對付我,還讓他們故意隱藏了實力,在血蟒山上殺我一個措手不及,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嗎?」
歐陽青目光來回在凌夜和冷辛夷之間來回,道︰「你們之間,到底在賭什麼輸贏?」
「那些人,不是我派來的。」冷辛夷說道,「是冷紫芙。」
「冷紫芙暗中派人偷襲離落?」歐陽青瞠目結舌。
凌夜卻冷冷一笑,道︰「你們親兄妹,難道你就一身清嗎?」
冷辛夷並面回答,反是從藥箱里取出了幾瓶藥來,道︰「這些藥每瓶每日一粒,我再開些外敷的藥,保證離落師弟十日里完全恢復。」
說罷,冷辛夷留下了藥方單子,便揮手告辭了。
歐陽青卻不解地問道︰「紫芙上回在神農派里幫了我們,又怎會害你呢?」
「我怎麼知道他說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呢?」
凌夜掙扎著要坐起來,歐陽青便趕緊上前攙扶,卻當歐陽青觸踫到凌夜肩頭的時候,歐陽青的腦海里,不住的閃過他二人在山谷里卿卿我我的畫面來,頓時便羞得滿臉通紅。
「你……」
歐陽青試著想問凌夜還記不記得早先在山谷里的事情,可是歐陽青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凌夜扶著額頭,見歐陽青欲言又止的樣子,催促道︰「你想說什麼就趕緊說!」
「你……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歐陽青憋著一口氣,月兌口說道。
凌夜皺了皺眉,只當自己听錯了,便又問了一遍,道︰「你、你說什麼?」
誰料歐陽青不再言語,上前便捧住了凌夜的頭,滾燙又霸道的吻立刻挑逗著凌夜不可自拔……
「歐陽青……」
凌夜嘴里咕噥著喚著歐陽青的名字,可在歐陽青霸道強勢的進攻下,凌夜身子頓時如水,恰似山澗溪谷里那條潺潺的清水映照著初升的旭日,灑下了粼粼的波光,帶著曖昧的因子,燃燒著凌夜體內的。
凌夜僵硬著後背,雙手尷尬著不知如何安放,腦海里頻頻閃過歐陽青在冤債有頭里第一次吻自己的畫面來。當時,凌夜體內游走著一股溫暖強勁的暖流,沖擊著凌夜的各大要,令凌夜陶醉不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前所的力量,如同此時此刻,這便是陰陽互補之術嗎?
「爐鼎!」
凌夜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深吻著自己,舌忝舐著自己香頸的歐陽青,凌夜突然想起了百里暗夜最開始對她說的話——魔修者多以異性為爐鼎,可在最短的時間里大幅度提升自身功力。而利用爐鼎修煉的方式,便是男女行周公之事,**巫山。
百里暗夜。
凌夜低低的喘著嬌氣,卻又在腦海里勾勒出了百里暗夜的身影來。正當凌夜想要推開身上的歐陽青時,一道玄冰掌突然從窗外而來,雪花漫天,掌風帶毒,歐陽青躲之不及,不偏不倚中了一招,摔下床來。
「歐陽青!」凌風奪窗而入,護在了凌夜的面前。
凌夜隨手理了理衣襟,望著眼前的凌風,不禁低吼道︰「凌風!」
可凌風並睬凌夜,只見凌風憤憤然的一把揪住了歐陽青的衣襟,狠狠說道︰「歐陽青,你再敢踫凌夜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徹底毀了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我……我只是相對凌夜負責……」
歐陽青被凌風抵到了牆角,嘴唇微微泛起了毒氣的黑紫色,他意識恍惚間,忽然覺得眼前的凌風似乎與往日不同,倒是多了幾分與百里暗夜類似的邪氣。
「你是打著負責的口號,然後再把生米煮成熟飯嗎?」凌風嚷道。
凌夜卻輕咳了幾聲,道︰「你先給歐陽青解藥,我倒是想要听听,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凌夜!」凌風無奈的低喊道。
凌夜卻是一揮手,道︰「我是你姐!」
凌風的身子一僵,不得不從乾坤袋里模出了解藥,不甘心的松開了歐陽青。
歐陽青猛喘了幾口氣,道︰「因為在谷底發生的事情,所以……所以我想對你負責!」
凌夜和凌風都是不解,歐陽青只得將谷底之事,娓娓講來。
「凌夜只是受了重傷,元神出竅,急需陽氣,你連這都不懂嗎?」凌風吼道。
歐陽青卻說道︰「我當然知道!但是即便是因為這樣才發生的……至少凌夜和我,也是有了肌膚之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無論如何,我都是要為凌夜負責的!」
「我看你就是趁人之危,那剛才的事情,又算什麼?」凌風咆哮道。
歐陽青無奈的望向凌夜,紅著臉,道︰「我承認剛才的事情是我、我情難自禁,但是我無意冒犯凌夜,你相信我!凌夜,我歐陽青頂天立地,從任何女子有過非分之舉!而且,我對凌夜的心,是真的!」
凌風的肩頭一愣,回眸看向凌夜,凌夜卻始終不曾言語。
「凌夜,我可以將此事告知師父,讓歐陽青灰飛魄散,打入六道輪回不得好命!」
凌夜揮手打斷了凌風的話,緩緩對歐陽青說道︰「歐陽青,你根本不了解我是怎樣的女人。身體,我從來都不會看重。只要是為了完成任務的需要,我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在床上翻江倒海,你能忍受嗎?」
歐陽青怔怔的望著凌夜,連凌風都不知如何回答的好。
「我說過,我是沒有感情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凌夜的目光來回在歐陽青和凌風之間徘徊著,淡淡說道,「如果一個男人,在我某個時候能滿足我某個要求,就算他提出以我肉身相換,我絕對不會眨一下眼楮!試問,一個這樣的女人,你歐陽青能接受嗎?」
歐陽青眸子一閃,道︰「凌夜,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
「我不是這樣的人?」凌夜冷笑道,「當你有一天看清楚我是怎樣的人之後,只怕你會後悔曾經愛過我!」
屋內靜寂異常,燭火搖曳,三人的人影交織成了滿地的陰影,落在心中,網住了那顆悸動的心。
屋外月光淒淒,婆娑的樹影下站著一人,將凌夜的每一句話都听了去,只化作了嘴角一層層淡淡的奸佞之笑。冷辛夷靠樹而立,逆著風抱緊了雙臂,得意的望著歐陽青鐵青的臉色,心中好不爽快!
而在清月之下,屋檐之上,更有人將冷辛夷與屋內的三人盡收眼底,卻不動神色,默默觀看,面無表情令人捉模不透,若非他那對珊瑚藍寶石的眸子,只怕他滿頭的白發和一襲的白袍,早就融入了皚皚的白雪中了。
「凌夜,天定的命,老夫又究竟能有幾分命數,能將你改邪歸正呢?」天斬留仙老人輕嘆了一口氣,便踏雲駕霧而去了。
歐陽青卻是不甘心,上前幾步,道︰「那今夜之事……」
「今夜之事,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凌夜淡淡說道,「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作為回報,你抱過我,也親過我,大家就算扯平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總之,你記住這句話,我凌夜永遠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動任何的感情!我的心,永遠都只會屬于我一個人!」
風起話落,三人相視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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