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清站在歐陽青的面前,淡淡地說道︰「我以前所認識的你,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卻不曾想,你為了凌夜,變成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歐陽青,我算是看清你了!」
歐陽青瞠目結舌,緊緊握著凌夜的手,看著芸清,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我和你之間根本就沒有你們所說的這些事情!凌風,你究竟想怎樣?」
百里暗夜雙手抱肩,壞笑道︰「我的想法很簡單,你不能和凌夜成親!」
「然後呢?我就要嫁給你嗎?」凌夜冷笑道,「就算芸清懷孕了,我甚至不用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都同意歐陽青收她為侍妾,這樣一來,只能說明歐陽青更有責任感!而至于你所謂的童養媳,不過是你的一家之言!我們即便不同父,卻也是同母所生!爹怎麼會糊涂的讓我做你的童養媳,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話音落地,人群再度議論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龍仙派歐陽青與凌夜的成親之禮竟然會橫生這麼多的枝節。
更不會想到,歐陽青私底下竟然處處留情,卻又不負責任,更多人欣賞起凌夜所謂的大度來。但他們不知道,女人對自己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大度,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心中的冷漠。歐陽青卻深知此理,所以他怔怔的看著凌夜,只覺凌夜的手心已是一大片的冷汗。
「我不會納你為妾,我此生只要凌夜一人!」歐陽青月兌口而出。
凌夜對上了歐陽青的眼眸,歐陽青又柔情四溢地說道︰「如果每一個女子都這樣賴在我的頭上,你打算讓我納多少小妾?沒有愛情的婚姻,只是人生的墳墓。她們應該得到更好的,只有在愛她的男人身邊,她才會幸福!」
芸清輕嘆了一口氣,側眸看向百里暗夜,她很想知道,此時的百里暗夜究竟在想什麼。
百里暗夜找到芸清時,應允芸清,只要芸清拆散了歐陽青和凌夜,那麼百里暗夜就會名門正娶,迎她過門。這話,算數嗎?芸清看著百里暗夜望著凌夜的眼神,心里也猶豫起來。百里暗夜已經不是當年的溫百里了,他變得不折手段和善于玩弄人心,這個人還是芸清所執著的那個人嗎?
百里暗夜幻作的凌風皺了皺眉,低吼道︰「我只是顧曉菲養大,並非顧曉菲所生!當年我剛剛出生,我娘親便難產而死,所以爹讓顧曉菲撫養我。凌家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已經相繼過世了,所以,如今凌家的人都只以為我們是親生兄妹!」
凌夜原以為這也是百里暗夜編的胡話,但歐陽啟雲居然站出來承認了這個事實。
凌夜先是一愣,後來恍然大悟,什麼難產,什麼凌家知道此事的人已經都過世了,這些都是百里暗夜的障眼法。只有讓凌風的生母難產,只有殺了這些人滅口,百里暗夜才能順利替代凌風成為凌夜的弟弟,而不會被人揭穿。原來,百里暗夜一開始便已經布下了全局!
「即便如此,你能證明我是童養媳的身份嗎?」凌夜冷笑道,「歐陽世伯,你與我爹情同手足,多年來來往甚密,你何曾听我爹提過?」
歐陽啟雲沉思了片刻,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
凌夜得意的看向凌風,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百里暗夜皺眉道︰「歐陽青究竟有什麼好?你一定要嫁給他?」
凌夜冷笑道︰「此生不換,難道還不足夠嗎?」
「難道我不是嗎?對你,我僅僅還是此生嗎?」百里暗夜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
全場不知凌夜與百里暗夜前世今生孽緣糾葛之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地坼吳楚婆婆忽听此言,難以置信的打量著凌風,這才恍然大悟,眼前之人是百里暗夜!
歐陽啟雲趕緊輕咳了幾聲,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今也無法知道芸清月復中之子……」
「歐陽世伯,我像是膚淺的女子嗎?我像是夜夜笙歌,迎來送往在不同男子之間的女子嗎?」芸清打斷了歐陽啟雲的話,低吼道,「這個孩子,的的確確是歐陽青的孩子!倘或你們不信,十個月之後,一切自見分曉!」
「好!你能說出這番話來,最好不過!」歐陽啟雲高聲喊道,「這十個月,你就跟了歐陽青,但是,十個月之後,證明孩子不是歐陽青的,你知道後果!」
歐陽青看向自己的父親,歐陽啟雲安慰他點了點頭,身為父親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歐陽啟雲清楚的知道,就算給歐陽青十個膽子,歐陽青也絕對不會私底下和不相愛的女子亂來。
但是歐陽啟雲心里也有所顧忌,如果芸清是對歐陽青下了藥,那麼一切另當別論。不過所幸凌夜已經開口要納芸清為妾,那麼即便最後芸清的孩子是歐陽青的,想來凌夜也不會為難芸清母子。這便是,歐陽啟雲心里的算盤。
「眼下,眾位賓客都在,皆可作證。」歐陽啟雲喊道,「倘或無異議,今日的婚事還得繼續!」
百里暗夜冷笑道︰「歐陽世伯是沒有把我的話,听進去?」
歐陽啟雲拍了拍百里暗夜的肩頭,道︰「我與凌弟相交多年,從他提過童養媳的事情!即便你喜歡凌夜,但你也要分清楚,你對凌夜究竟是姐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愛!你年紀還小,不懂的事情太多……」
「歐陽青是世伯的孩子,世伯自然會幫著歐陽青說話!可憐我現在無依無靠……」百里暗夜矯揉造作的哽咽著。
凌夜歐陽啟雲開口,便拽著百里暗夜到了三四步遠的地方,低語道︰「你在發什麼瘋?鬧夠沒有?看到事情變成這樣,你很心滿意足嗎?」
百里暗夜狡黠的一笑,道︰「我可是為姐姐好!歐陽青知道追姐姐的人多,自然會對姐姐更好,更加害怕姐姐舍棄他跟別的男人去了!」
「你少在我面前演戲!你今天做的事情已經過分了!趕緊給我收手,否則……」
「否則怎樣?」
凌夜咬了咬,道︰「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追隨夜微曦下凡輪回!夜微曦的元氣還在我靛內,一旦我足夠強大,我便可以扭轉天地自然,到時候我便能讓夜微曦魂飛破滅,再也沒有輪回轉世!你敢不敢,和我賭這一局?」
百里暗夜的心一痛,低語道︰「凌夜,你就是夜微曦!」
「我是凌夜,過去、現在和將來,我都只會是凌夜!」
話音落地,凌夜松開了百里暗夜,昂首闊步回到了歐陽青身邊,緊緊握著歐陽青的手。
百里暗夜目不轉楮的望著凌夜,只覺有萬條毒蟲在咬噬著自己的心,連帶每一根骨頭都被毒蟲蛀穿,鑽心剜骨,卻也不過如此!百里暗夜,早已經痛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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