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哥,崩他的時候叫我一起啊,我再補他兩槍,看他以後還販弄大煙不?」
「你們倆行了,這次任務重大,壞了事我可饒不了你們,」方淑曼瞪著美眸道。
林漢飛也道︰「先把正事辦了,販煙土的多了,我們現在殺也殺不盡,凡事都分個輕重緩急,在這之前可不能了身份,曉月,你把雷閃給我看好了,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沈曉月吐了吐舌頭,笑著應諾了,雷閃則干笑一聲,「我沒那麼莽撞吧?嘿……。」
「你們倆呀,就是對禍精,從現在開始直到任務執行,不許給我踏出五福樓半步。」
「啊?」雷閃和沈曉月對視一眼之後都苦笑了。
「啊什麼?現在就給我滾回房休息去。」方淑曼瞪了他們一眼。
沈曉月哦了一聲,拉著雷閃就走,方淑曼這才對林漢飛道︰「漢飛,我看咱們的計劃得變一變,曉月年青氣盛,我怕她遇上情況撐不住氣,中村會館什麼人都有,對那些地位低下的侍妓難免要動手動腳的,依著她那個脾性不拔槍殺人才怪呢,太危險了。」
「淑曼,咱們是自發自願的革命者,從日本一直追到上海哪一陣兒不危險?這些情況你事先也都交待她了,我看她還是有大局觀念的,命都不怕革了去,這算什麼呀?」
「這些日子她和雷閃打的火熱,若是讓雷閃知道她要以身犯險,我怕會鬧出事情呀。」
林漢飛皺了皺眉頭,嘆口氣,「當初就不該縱容他們倆,現在木已成舟,說啥也遲了。」
「你說這話就不對了,男情女願的事,當年你與尚可玨熱乎的時候我也要阻攔嗎?」
林漢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想到心上人,不由多了幾許惆悵,「不知可玨現在好不好?」
方淑曼笑了笑,笑容中有幾分淒蒼,「幾年前我們一起去的日本,可是現在老曹已經不在了,比起他來可玨的處境還是相當安全的吧?你要是也惆悵,那我是不是該大哭一場呢?」
「對不起,淑曼,曹哥就這麼扔下了你,也真夠狠心的,我真想罵他幾句。」
方淑曼面現戚容,想起與自已海誓山盟的曹哥已是陰陽永隔,不由明眸含淚半晌無語。
「漢飛,我決定了,還是我去吧,這種罪我也舍不得讓曉月去受,再說了,論應變能力她比我還差一大截呢,中村良子絕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我們的計劃必須周詳,一點不能錯失啊。」
「淑曼,其實我們就是為民族盡了一點點力,想一想,殺了一個中村還有另一個中村,你認為日本軍部不再派人來了嗎?細想起來,這種剌殺于大局無甚益處,只會激起他們更凶殘的報復,那時候不知道虹口區有多少華人要為中村良子陪葬呢,唉……。」
「我現在是看透了,就是因為咱們太軟弱,日本人和洋鬼子才這麼欺負咱們,真和他們一命換一命,日本蛋丸小國還有幾個人?等剩些婦幼老弱時,你看他們還囂張不?」
「我知道軍國主義分子是把你得罪了,告訴我,干完這一票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國家一日不興,百姓一日不寧,我要看著它強大起來,唉,還能看到將來。」
……
入夜的時候靳東虎拿到了五福樓經理送來的一張名單,赫然是林漢飛四個人的名字。
五福樓的經理叫張華仁,是個比較有能力的管理的人才,年紀在三十四五的樣子,他知道老板荀英仙和瓊五姑的關系莫逆,所以對瓊五姑的吩咐也當回事的辦。
「怎麼了?東虎,你沒事干查他們做什麼?」
靳東虎擰著劍眉不做聲,半晌才道︰「這幾位絕對不一般,我懷疑他們是革命黨的人。」
「那又怎麼樣?你不是擔心他們來剌殺咱們吧?呵……。」五姑笑了起來。
「嘿……他們要知道咱倆是毒公毒婆,也許會拔槍相向的,革命者向來以除暴安良為已任,你我肯定在他們鏟除之列,該防就得防著,我可不想趴在你肚皮上的時候被人家用槍指著。」
「以咱倆的身手不至于那麼菜吧?」瓊五姑笑了。
「我沒發現你在意亂情迷的時候還能分心它顧,春叫的倒是有。」
「你討厭啊?我掐你。」瓊五姑伸手打他,卻給靳東虎趁機攬入懷中。
捏住她的下巴,靳東虎不客氣的伸過頭親了一口,「還生我的氣不?」
「怎麼不生?我哪點比不上那個騷狐狸?小過她還是沒她的大?你說呀?」
「嘿……我的錯行不?逢場作戲是難免的了,五姐你就寬宏大量吧。」
「反正你有的是精力,我也和秀兒商量了,以後咱們夜夜春xiao,不虛度一日,只要你有那份精力,白天你想折騰誰就折騰誰去,可晚上你要是裝死豬,別怪我和秀兒拿繡花鞋抽你蛋子,秀兒,你也表個態,別一天裝好人,漢子不是我自已的,你也有份呀。」
一直不言語的秀兒真就發話了,「虎哥,五姐說的對,我性子是軟,可這事我也不能讓呀。」
「好好好,就按你們說的辦,不過今天就免了吧,咱們是不是從明天開始呀?」
「就知道你讓那個騷狐狸給搓成軟鼻涕了是吧?秀兒,不理他,咱們睡去。」
瓊五姑哼一聲,起身拉著秀兒就進里屋了,還把門用勁關上,靳東虎是苦笑不已。
點了支煙,又拿起報紙看了一氣,這時傳來了敲房的聲音。
「哪一位?」
「荀英仙。」
「哦,仙姐呀。」靳東虎忙起身把門開了,旗袍素裹的荀英仙含笑踏了進來。
「沒打擾你們吧?東虎。」
「仙姐也笑話我呀?來,進來坐。」
「你年青力壯嘛,」荀英仙低聲道,朝里屋呶了下嘴,「五丫頭她們睡了?」
靳東虎伸出舌頭點了一下頭,壓低聲音道︰「和我斗氣呢,夜不歸宿的後果。」
荀英仙掩嘴一笑,眼神很嫵媚的瞟過來,「你也是,沒個分寸,非得鬧騰一夜啊?」
「賊船好上難下呀,仙姐,我今兒個要睡沙發了。」靳東虎苦笑。
「活該,還不怪你自已?誰讓你賤來著?」
靳東虎俯近身子,聲音更低的道︰「仙姐,要是你圈我一夜,五姑就是抽我一頓我也認了。」
這麼露骨的說話讓荀英仙的俏面當時就紅了,她揚手做捶狀,臉上薄嗔微怒更是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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