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建安侯府如今的風光竟是建立在這樣齷齪的事上,真是讓人作嘔!」
蕭歧嗤笑,「恐怕林琛尚不知曉,還以為自己的母親同大哥如何對自己寬容恩德呢!」
徐修謹「嘖嘖」兩聲,「可憐了一對苦命鴛鴦。」
「怕是林四更可憐。」蕭歧面無表情地接了一句,心里卻玩味地想,林四不是很本事麼?倘若讓她知道真相,不知道會作何反應?可還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徐修謹見蕭歧唇角微翹,知道他又在打什麼缺德主意了,這次他沒覺得興奮,反倒有些不安,「喂,你不會想對林四怎麼樣吧?她只是個小丫頭,將來我還想娶她呢!」
蕭歧勾了勾唇角,「你告訴我這些難道只是想我陪你八卦?」
徐修謹︰「……」
「皇上強搶朝臣之妻,逼死賢臣良將,這會是個很熱鬧的話題。」蕭歧繼續笑著,只是那笑容太冷,讓徐修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喂,讓皇上丟丑可以,你可悠著點,別傷害到我媳婦!」
「放心,至少三年之內她死不了。」這麼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怎麼會讓她輕易死了?
皇上雖然利用宛妃成功打擊了賀家,卻也實實在在落下了不小的把柄!
所以有時候「紅顏禍水」不可謂之不對。
他蕭岐,絕不會讓自己葬送在女人手上!
「三年之後,她若有命活著,你想娶便娶吧!」
「……」徐修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林五的計劃暫時撤了吧,林四疑心病極重,我若是對林五出手,她很難再信我。」
「你想對林四怎麼樣?」
「先毀了她跟端王世子的婚事,至于其他的,暫時不會有所行動。」蕭歧答得冷漠,完全沒有一絲愧疚感。
在他的心目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他所追求的「利益」,更別提,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今日就先如此吧,比起林四,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去臨安找薛慎之,我總覺得陸言之不簡單。」蕭歧抬手示意徐修謹可以走了。
徐修謹看看天色,果真也不晚了,嘆氣,點頭起身。
其實他並不擔心蕭歧會對林四不利,幾年的同盟之誼,他若是還不了解蕭歧的真實面貌那他就白混了。
蕭歧看似紈褲,實則精明可怕,而他自認為冷漠無情,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受了傷只好用冷情偽裝自己的孩子罷了。
真希望哪一天,有一個人能讓他卸下偽裝,活得單純快樂一些。
這麼嘆氣著,剛走到門口,後面的蕭歧突然開口︰「以身相許卻投報無門。」
「什麼?」徐修謹怔了怔,莫名其妙。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蕭歧淡淡應道。
徐修謹在風中獨自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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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謹一走,蕭歧也收起了思緒,朝著門外冷冷道︰「出來吧!」
不一會兒,門口便出現了一個帶著斗笠面紗的身影,正是蕭銘。
「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的內功已經這般強了麼?」
蕭歧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為何要偷跑出去?」心想他若是連這都察覺不出那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他繼而又有些慶幸,慶幸蕭銘來的晚,並沒有听到那些不該他听到的話,譬如太後犧牲他的事。
蕭銘幾步踏進了屋子,一邊朝蕭歧走近,一邊雲淡風輕地開口,「我想去醉花樓。」
跟先前在蕭王妃面前說的版本截然不同,但這才是實話,他想去醉花樓,蕭歧常去的醉花樓。
蕭歧的眉心立刻皺緊,「你去醉花樓干什麼?」語氣頗為嚴肅。
蕭銘歪了歪頭,走到徐修謹之前的那個位置坐下,「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書上說男女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我想試一試。」
他說得一本正經,完全沒覺得自己這話題有多刺激。
蕭歧被嗆到,白皙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紅暈,「胡鬧!」
「我沒有胡鬧,你能為什麼我不能?」蕭銘仍舊一本正經的樣子,听語氣更不像是在開玩笑。
蕭歧的臉更紅了,他在世人眼里雖然風流成性,也的確跟女人有過魚水之歡,但你要他跟自己的弟弟探討這種話題,實在是……
「書上是騙人的,男女只為繁衍子嗣,其余的,什麼都沒有。」蕭歧有些生硬地解釋。
其實他並沒有撒謊,他的的確確沒覺得那事能帶來什麼快樂,不過就是解決生理需求罷了。
蕭銘不信他,「那你為何總往醉花樓跑?」
「……」他那是有事,又或者是去了別的地方不想讓蕭銘知道才會如此說罷了。
蕭歧想了想,覺得蕭銘十六了,雖然一直懵懂如孩童,但好似也的確該有那方面的需求了。
他們一直把他當孩子,忽略了這一點。
「如果你真想體驗,那就讓母妃給你選個通房丫鬟,醉花樓那樣的地方,你不能去。」蕭歧的語聲嚴厲,不容置疑。
蕭銘郁悶地垂下了頭,「可我還是想出去,我想再親自去吃一回珍膳閣的胭脂糕。」
蕭銘喜甜食,最愛的就是城西一家專做小食點心鋪子里的胭脂糕,他沒出事之前總會親自去店鋪吃,出了事之後就都是下人買回來了。
他說,吃市井之物,必須要融于市井,方才能體會食物的奧妙。
「母妃該是答應了你的請求。」蕭歧淡淡回道,他不信蕭銘不會趁機跟蕭王妃提出要求,且若蕭王妃沒答應,蕭銘不會出現在這里。
蕭銘對他知曉剛剛在蕭王妃那兒發生的事一點都不奇怪,他這個大哥,看著好像紈褲無能沒什麼本事,其實他心里有一面明鏡,任何事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母妃是答應了,但母妃的答應大哥認為是答應嗎?」蕭銘說著,許是有些口渴,就傾身過去舀走蕭歧放在書案上的茶杯,仰頭,將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蕭歧為他這樣
親密的舉動皺了皺眉,站起身從旁邊的黑金楠木櫃子里取出一只干淨的茶盞,親手蘀他倒了茶,「又不是沒有另外的杯子。」
「我不嫌棄你。」蕭銘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但還是將蕭歧的茶杯還給了他。
蕭歧︰「……」可是他嫌棄好不好?
他將那只茶杯往邊上放了放,才又道︰「所以你來找到我,想讓我幫你出門?」
「聰明!」蕭銘用力點了點頭,聲音已經變成了孩子似的央求,「大哥,你最厲害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我出門的,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實在不想那些隨從破壞了我的興致。」
蕭歧無動于衷,「若是被母妃發現,你知道下場。」
「不會的,大哥你一定有辦法不讓母妃發現,大哥,我求你了。」蕭銘甚至伸出手扯了扯蕭歧的衣袖。
蕭歧生平最受不了被人死纏爛打,若是無關緊要之人,直接了結了,若是身邊親近之人,他……
「別扯了,我應你便是。」蕭歧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能殺,自然只能答應。
蕭銘歡呼,縱然隔著斗笠,也能感覺到他滿臉的笑意。
蕭歧望著他開心的模樣,面上雖沒什麼表情,心底卻有喜悅緩緩升起。
整個蕭王府中,怕是只有蕭銘打從心底把他當做親人。
蕭銘又跟蕭歧說了一番恭維道謝的話,突然道︰「對了,我剛剛在門外听到你們談論建安候府的四小姐,難道她便是大哥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嫂嫂嗎?」
「不是。」蕭歧想也不想地否認,林四雖有利用價值,但她不好騙,娶回府只會給自己添麻煩。
「哦。」蕭銘也就沒有多想,喃喃道︰「其實我想去醉花樓的真正目的是去看墨霜,她是唯一一個大哥你在我面前提過的女子,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蕭歧笑了笑。
墨霜,那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
「墨霜是不是很漂亮?」蕭銘瞪大了眼楮,好奇地看向蕭歧。
蕭歧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比母妃還漂亮?」
「算是吧!」
「比那個林四姑娘還漂亮?」
「沒有可比性。」
「哦,那你有沒有同她過?」
「……咳咳咳。」
「喝茶都不小心一點,嗆到了吧?可是到底有沒有嘛?」
「……蕭銘!」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若再問,就不要出門了!」
「看來是有了。」
「……」
夜色漸濃,皓月懸空,夏日微風輕拂,泛起一片蓮葉清香,美麗的繡球花在靜謐的夜色中「啪」地盛放,芬芳馥郁,沁香撲鼻。
該是寧靜美好的夜晚,蕭王府的某處院落內卻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
原來是好奇寶寶被問崩潰的了某人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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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天空已微藍、熱戀^^、綺繯、aki10086、冬夜雨中漫步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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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惡趣味發作好想把昭言的初吻送出去啊!已經想好了送給誰,關鍵沒想好怎麼送,才能唯美和諧又不失搞笑呢強吻神馬的是不可能出現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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