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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全黑,如幕布掛在夜空,沒有一顆星子。
萬籟俱寂,盛京城內一片祥和安靜。
然而此時,卻有一道尖叫打破夜的寧靜。
「你說什麼?沒死?!」
位于青角胡同的劉府西院燈火通明。
燭光月影下,盧氏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說毒的分量很重嗎?又沒有什麼人在,根本不可能被發現,為什麼會沒死?」
「說是四姑娘沒有吃糕點,跑去後山搬來了救兵
「可知道是誰?」盧氏神情凝重地問道。
南煙搖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那位小僧也只知道這些,當時他沒有在廂房,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盧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做的事情,竟然沒有做成!
那位明明說過一切都幫她打點好了,只要她敢去做,他就能保證萬無一失!
結果呢?結果還不是被林昭言給逃了!
今天是軒哥兒的忌日,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什麼好送給他的,只有給他送去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女子,讓他在天之靈不至于孤單寂寞!
大燕國的風俗,身死半年為第一忌,寄托生者對死者的念想,往後,都是一年一次。
所以錯過了這一次,那就要再等一年半了!
到時候,談何容易?
她的軒哥兒,又怎麼還能等那麼久?
林昭言,林昭言……
她本是打算放過她的,若不是听信了那位的讒言,也不會頭腦發昏去要她的命。
現在呢,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南煙,所有證據都銷毀了嗎?那小僧人也送出京了吧?不會被發現吧?」她惶惶然地開口,心里面怕到不行。
若是林昭言死了。她被發現也就罷了。反正軒哥兒不在,她早已經不想活了。這樣正好去看著林昭言,以免她死了也欺負她的軒哥兒!
可現在林昭言沒死,她根本不敢死,因為她沒臉去面對軒哥兒,更不願看見他就算是死了也對林昭言念念不忘的樣子。
她想她是魔怔了,陷在自己編織的夢里醒不過來。
她也不願意醒。
南煙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夫人,您不要擔心,如今四表姑娘沒有出事。大家族里的人都講究名聲,不會報官。就算四表姑娘自己懷疑,她也沒有證據,不敢拿夫人您怎麼樣。再說,不是還有那位幕後主使麼?他難道不怕夫人被抓了也把他供出來?他肯定會做好善後處理吧!」
盧氏怔怔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那些信那些毒藥,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屋子里的。我想,信上的字跡肯定也做了手腳,否則他要真不怕被發現,就會自己動手了
盧氏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她雖然不清楚背後那位高人跟林昭言有什麼仇怨,但他肯定是不願意暴露的,所以要借由她的手殺了林昭言,到時候林昭言真死了,這件事鬧到官府。她被發現,一切結案。
可這些,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最多,她可以拽上一個陸氏,誰讓她也想利用她,真拿她盧秀玉當槍使麼!
但是,林昭言沒有死。
她沒有死。
她該怎麼辦?那幕後之人還會再找上她嗎?
就算他找上她了,她又會願意嗎?
她所有的執念,都在將林昭言騙去靈運寺的那一刻耗盡。
甚至連怨恨,都在等待林昭言死亡的過程中煙消雲散了。
「慢慢等吧,等到的結果是什麼,我就接受什麼。為軒哥兒至此,我也總算,無愧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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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暖,晨曦從雲霧中探現,陰沉了幾日的天氣突然間柔光明媚了起來。
麓玉堂內一片忙碌,丫鬟婆子都忙著收拾東西,將屋子里需要帶走的東西往外面搬。
只听林媽媽不停地指揮,「對,把那個箱子搬出來,對,冬衣都要,這次回延陵要些陣子
「誒,那個不要帶,這是回家又不是去逃難,這些日常之物劉府難道沒有麼!」
「……」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好像連院子里被雨水打蔫的花草都重現了生機。
劉氏穿著喜慶的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上衣,下著一條水紅色細折兒繡折枝花卉月裙。
她立在廊下,唇邊帶著抹笑意,臉色看上去也紅潤剔透,不復先前的病態。
要回家了,她很高興!
哪怕她在建安侯府呆上一輩子,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家也只有延陵劉府。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劉氏對林媽媽道︰「你去瀟湘館看看四姑娘收拾好了沒有,跟她說帶些換洗的衣物就成,書和筆墨紙硯什麼的劉府都有
林媽媽應聲,正待退出去,那廂門外穿著鮮艷紅衫的林若言便走了進來。
「娘!」她喊了一聲,很快樂的樣子,紅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劉氏蹙眉,「不是讓你幫你姐姐收拾東西去了麼,你怎麼來了?」
林若言俏皮地歪頭,「我都幫她收拾好啦,就幾件衣物和日常看的書罷了,什麼東西外祖母家沒有啊!」很自豪的樣子。
劉氏便失笑,「你啊!你姐姐人呢?」
「她在交代曼華一些事,曼華要留下來守院子林若言漫不經心地答道,說完又興奮地湊上前,「咱們大概什麼時候出發啊?」
「收拾好了就走劉氏答道,見她一臉期待的模樣,笑言,「這麼高興?」
「恩恩!」林若言猛地點頭。
她是真的很喜歡延陵,這次听說劉氏要回延陵住一陣子,開心得一夜沒睡。
延陵同盛京一點都不一樣,風俗、人情、氛圍都大相徑庭。
說句難听的話,她覺得盛京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都是靠利益支撐,延陵就不同了,那是真有人情味的!置身其中,只覺得從心底熨出暖意!
劉府的姐姐妹妹們也是極好的,沒有勾心斗角,沒有險惡算計,一大家子人,人人都是把對方當至親家人的!
哪像建安侯府,需要時時刻刻提防著,生怕被誰算計了去。
劉氏便笑得更開心,她也懷念從前做姑娘時的無憂無慮。
很快,林昭言也帶著曼雙過來了,給劉府請了安,便道︰「母親,我已經收拾好了
劉氏便朝她招招手,待她走近,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林若言,「那咱們就出發吧!」
林昭言偷偷抬眼覷她,欲言又止了半響終于忍不住開口,「真的不跟父親打一聲招呼嗎?我已經讓曼華的哥哥去打听了,父親他在……」
「算了劉氏打斷了她的話,表情看上去淡淡的,好像並不在乎,「我們走不走于他而言不是什麼大事,他心里沒有我們,巴巴地跑去說多沒意思
听著劉氏明顯自嘲的口吻,林昭言微微嘆了口氣。
她沒有告訴劉氏,她已經喊了人去請林琛,雖然延陵是一定要回的,但他們夫妻之間應該好好溝通一次。
她張望了一下院子門,道︰「母親,現在天色還早,我有些餓了,先吃完早膳再走也不遲
劉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丫鬟們便去準備早膳,很簡單的清粥小菜,因為林若言說要趕時間。
林昭言挺無奈,只能期待林琛能夠盡快趕回來。
結果,早膳吃到一半,沒等到林琛,倒是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三弟妹,听說你要回延陵了?這麼突然是為何?」陸氏沖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喘氣,顯然是一听到消息就跑過來的。
劉氏要回延陵的事情誰都沒說,就只在昨晚和林昭言商量完之後去找了林老太太,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理由,反正林老太太同意了,並且沒有聲張。
劉氏和林昭言的意思是,不給外人知道她們離京了,倘若被人問起來也只說是帶孩子們去游玩。
畢竟,林昭言可是個被盯上的靶子,可不得低調一點。
所以劉氏才這麼一大早就收拾東西出發,目的就是悄無聲息的。
結果,陸氏是怎麼知曉的?
「三弟妹,你說啊,你是不是要回延陵?帶著三個孩子回延陵?」陸氏又焦急地問道,特意加重了「三個孩子」這幾個字,並且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林昭言身上。
林昭言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
陸氏這明顯是派了眼線注意她們的動向,否則怎麼可能一大早就跑過來「質問」?
「大嫂,我回延陵的事情已經同母親說過了,她老人家都同意了,也就不需要你多問了劉氏很冷漠的樣子,並不打算多說。
她以為陸氏是氣她挑戰了她當家夫人的權威,才特意跑來質問,心里到底還憋著上次爭奪管家權的那股氣,一時並沒有對陸氏這麼快知道消息產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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