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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林昭言的心一提。
劉老夫人失笑,拉過她的手,略有些黯然道︰「只是,你母親讓你們即日啟程回京,說是太後下了旨,今年除夕邀請你們幾位小姐入宮慶賀。」
從延陵到盛京要大半個月,要想趕回去過年,的確要趕緊出發了。
林昭言本就打算跟劉老夫人提回去的事兒,聞言,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想回去麼?」一直沉默的林若言突然盯著她開口。
林昭言知道她的心思,在林若言心里,巴不得一輩子都呆在延陵不回去,其實她也是,且不說建安侯府人心復雜,她不願意接觸那些人,就是那個秘密,也讓她恨不得永遠躲在延陵才好。
可躲避又能夠解決什麼問題呢?
你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得了一世嗎?
只有主動進攻才能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于是她對林若言笑了笑,「總要回去的,早回去還是晚回去,咱們都是要回去的,母親這封信就算不來,等過一陣,我們也要走了。」
林若言無非是要留下來過年,可過完年呢,還是要回去。
多呆這麼半個月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徒添掛礙。
林若言垂下眸,神色不甘且落寞。
林昭言嘆息著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林若言抬眸看她。
林昭言輕輕吐出三個字。
林若言一怔。
林昭言彎唇輕笑。
她說的是陸言之。
猶記得當初他們離開盛京的時候林若言還很舍不得陸言之,如果呆在延陵不回去,又怎麼能見到他呢?
林若言神色才略有些好轉。
劉老夫人見狀,也笑著道︰「又不是不能夠來了,等明年開春。外祖母派人去接你過來。」
林若言這才完全釋然,沖劉老夫人抿唇露出一抹笑,「那咱們一言為定!」
「恩。♀一言為定。」劉老夫人也含笑頷首,可眸子里的落寞卻清晰得不可忽視。
她心底。也是也很舍不得這兩個外孫女。
林若言很快出了屋子,神色相比之前輕松不少。
林昭言並未急著走,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劉老夫人說。
誰知她尚未來得及開口,劉老夫人就先行道︰「昭兒,你到里屋來,外祖母有話要同你說。」
林昭言見劉老夫人神色嚴肅的樣子,怔了怔。然後頷首,安靜地跟著她步入了里屋。
劉老夫人在里屋的一處軟榻上坐下,又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道︰「昭兒。這邊坐。」
林昭言依言坐過去。
劉老夫人就拉過她的手,重重嘆了口氣,「昭兒,你還會想起你文軒表哥麼?」
林昭言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看劉老夫人。
她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劉老夫人更緊地握住她的手。似是寬慰,「外祖母知道你還想著他,否則你不會和李家的二公子走的那般親近,他給人的感覺很像軒哥兒不是麼?」
原來外祖母也看了出來,難道她那樣大力撮合她跟李文清也是這個原因嗎?
林昭言的鼻端有些酸澀。隨後點了點頭,「會,昭兒時常會想起文軒表哥。」
劉老夫人笑著模了模她的臉,「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軒哥兒在天有靈也該欣慰了。其實外祖母知道,軒哥兒的死並不怪你,你不必自責,也不必給自己壓力,覺得好像欠了軒哥兒什麼。你沒有,你並沒有知道嗎?」
林昭言心里升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一根細小的針落入心湖里,輕輕泛起一絲漣漪。
外祖母說,文軒表哥的死不怪他。
其實她一直是這樣跟自己說的,但心底的愧疚,難免讓她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現在外祖母這麼跟她說,她覺得心里好受了許多。
劉老夫人又道︰「所以,你不必感到歉疚,也不必被這歉疚蒙蔽了內心去選擇自己並不喜歡的人,你要順從本心才好。」
「外祖母……」林昭言惶恐又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難道她跟蕭歧的事情,外祖母已經知道了嗎?
劉老夫人並未注意到林昭言不安的神色,繼續嘆息道︰「昭兒,你要明白,做長輩的為子女操心無非是希望子女將來能夠平安快樂,你雖不是我的親孫女,但在外祖母的心目中,你跟若言、昕哥兒就跟外祖母的親孫兒沒什麼區別。外祖母那麼為你的婚事操心,不是為自己圖謀,也不是想從你這兒得到什麼,你明白嗎?」
林昭言怔愣地看著劉老夫人。
她先前是有些明白的,現在又不明白了。
听外祖母後面的一番話,應該不是知道了她跟蕭歧的事情,那她突然發出這番感慨到底是為何?
外祖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外祖母……」林昭言剛想把事情問清楚,劉老夫人就先行搖了搖頭,無不遺憾道︰「你跟李二公子也只能說是有緣無分,他再像軒哥兒也畢竟不是軒哥兒,你更不必為了表孝心而特意順從外祖母的意思嫁給他,算了,都算了吧,緣分天注定,強求不得。」
林昭言才終于明白了劉老夫人的意思。
感情,是跟李文清有關。
外祖母是打算把李文清開出局了?
「是不是李夫人同您說了什麼?」
一定是李夫人吧,除了她,她還真不想出有第二個人能讓外祖母這麼反常,從之前的積極籌劃到如今的黯然可惜,甚至為了不讓她自責而這麼開解她。
里頭肯定有古怪。
果然,便見劉老夫人點了點頭,「本來。外祖母知道你快回盛京了,就想著盡快跟李夫人把你和李二公子的婚事定下來,但當我登門拜訪提出這個要求後。李夫人卻說,你們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她說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心中惦念著旁的男子的夫人。我心下奇怪,細細詢問下才曉得,李二公子說,你常常看著他像在看著別人,還說你曾經在李二公子面前提過軒哥兒,甚至毫不避諱地說李二公子跟軒哥兒很像,更不止一次道外祖母用心良苦不想辜負了。所以。李夫人覺得你並沒有真心實意,給推卻了。」
林昭言听得久久無法言語。
什麼叫睜著眼楮說瞎話?
誠然,這些話她的確都在李文清面前說過。
但到底是誰先模仿文軒表哥的說話氣質,又是誰三番五次主動在她面前提及外祖母的呢?
原來這一開始就是個套啊!
如果她沒有做那個夢。可能現在早已經把李文清和李夫人當做至親好友,再一出這件事,更會對他們產生歉疚心理。
到時候,她就更好掌控了吧?
林昭言勾起唇角,沁出一抹涼涼的笑意。
「昭兒。你莫要難過,也莫要怪罪了李夫人。」劉老夫人見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開解。
是開解而不是安慰。
因為在劉老夫人心目中,也覺得李夫人和李文清是無辜的呢!
她說不定也覺得歉疚吧,好一番折騰到頭來外孫女喜歡的另有他人。好像是他們把人家耍了還被當場打臉一樣!
林昭言的眸光更加幽暗了。
如果鳳清公子的事情也與李夫人有關的話,那這個李夫人就太可怕了些。
她想要做的事,甚至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她心髒緊緊縮了一下,那種未知的害怕令她渾身發著寒,她隱隱有預感是要出事的,但不知是什麼事。
對了,蕭歧!
她忘了還有蕭歧。
蕭歧不是一向無所不能的麼,他能查出各種各樣的事情,哪怕是十幾年前的,隱蔽得再好的秘密。
他上次還警告過她不要跟李夫人和李文清接觸,還答應過一定會幫她再徹查到底。
他肯定知道什麼!
「外祖母,我想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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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開明並善解人意的長輩就是有無限好處,林昭言很順利地出了府,劉老夫人一句話也沒有問。
她老人家大概以為她是要去李府親自登門道歉。
林昭言沒打算跟自己過不去,她現在是能盡量減少和李府的接觸就減少。李夫人親自退卻了這門婚事還給她省下了不少麻煩,至于劉老夫人那邊,她以後再想辦法解釋。
馬車一路很順暢地來到了蕭歧的住處。
林昭言讓車夫福叔將馬車駛到巷子口等她,自己則邁步走向側面的角門。
林府並沒有固定的丫鬟婆子,只是蕭歧這次受了傷,徐修謹為方便照顧他的日常起居特意從外面采買了兩個小丫鬟,卻是除了服侍蕭歧不給她們任何實權的。
所以蕭歧為了讓林昭言進出方便,特意交給了她側門的鑰匙。
算起來,她真是「林府」的半個主人了。
想到這兒,林昭言的耳根子微微發燙,又想到蕭歧最近近乎孩子般的依賴,她耳朵就更紅了。
其實撇去他受傷一事不談,她還是很喜歡看到他這副樣子的。
至少沒那麼冷靜理智,更沒那麼冰冷無情,讓她稍稍能體會到一點「戀愛」的感覺。
她很快走到了側面的角門。
門一如既往是關著的,林府所處偏僻地帶,整座宅子也跟沒有人住著一樣死寂。
林昭言知道他是為了躲避蕭王妃的追殺,盡量選擇低調行事。
只是沒想到,還是被蕭王妃找上了門。
她嘆息著搖了搖頭,正待掏出鑰匙開門,原本緊緊關閉的門竟然自己開了。
林昭言眨了眨眼楮。
然後她就看見從門那邊走出來一個人。
很熟悉的人。
徐修謹。
林昭言又眨了眨眼楮,「真巧。」
兩次她想進去徐修謹都這麼及時開門,簡直讓林昭言懷疑他是不是算計好了的。
徐修謹並沒有接她的話,也沒有側開身子讓她進去,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樣認真而執著的眼神看得林昭言心里直發毛。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蹙眉,「你……要干什麼?」
徐修謹這樣的表情讓她想到半個月前蕭歧剛出事的時候,那天她匆匆趕來探望他,徐修謹也是這副樣子。
嚴肅又陰冷的表情,好像她欠了他什麼似的。
「林昭言,我上次同你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徐修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沉浸在戀愛中的女子總是沒有多少智商的,所以林昭言愣愣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徐修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一字一句地提醒,「你放過蕭歧吧,也等于放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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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一更,小安在生死時速啊!媽蛋嚶嚶嚶,感覺不能再愛了,以後誰讓我相親我跟誰急!帥哥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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