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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講述了蕭歧曾經美好的過去,和蕭銘淡淡的溫情,我會說我碼得掉眼淚了嘛……淚點低,莫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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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二少爺,謝謝二少爺!」成允感動得差點落淚,他原本就沒指望蕭王妃,心里正是忐忑不安,恰巧瞧見二少爺,便趕忙上前求助——
果然!
兄弟連心,這府上也只有二少爺是真心待大少爺的!
成允激動地進宮去請太醫,蕭銘則火速趕往了蕭歧的院子。
院子里靜悄悄的,便是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兒,丫鬟小廝們也一如往常的穩重寡言,各司其職,若不是他們臉上藏不住的焦慮憂傷以及那淡淡飄來的藥香,是完全看不出這院子里的主子正徘徊在生死一線的。
蕭歧教下人的手腕是一流的,院子里的人無一不訓練有素、忠心耿耿,無論放到哪一個府上,都至少是管事級別的素質。
只是可惜了,在蕭王府,為蕭歧辦事,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
蕭銘望著這一院子的人才,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搖搖頭不讓自己多想,邁步走了進去。
「二少爺!」下人們看到他,臉上乍現光彩,就像是快要溺水而亡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二少爺,大少爺正在里間救治,大夫說是失血過多又寒氣侵體導致的高燒昏迷,此刻正在為大少爺施針,您是否要進去瞧一瞧?」
蕭煥看著小丫鬟沉穩淡定的模樣。頷首,微微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那從路邊抓來的大夫也並不是個庸醫。
他在小丫鬟的帶領下進了內屋,一眼便瞧見正在床榻邊上施針的背影。
穿著白色的棉麻布長衫,看背影還很年輕,施針的手法雖很嫻熟,但顯得輕佻。略失穩重了。
蕭銘的眉頭瞬間又皺了起來,這大夫到底靠譜不靠譜?
不過心里再著急,卻不敢在這種時候打擾。
好不容易等那大夫拔出了最後一根針,正抬頭擦汗之際,他幾步走了上前。「我大哥怎麼樣了?」
年輕的大夫被嚇了一跳,慌忙地轉身看他,隨即一愣,笑道︰「原來是你啊!」
「什麼?」蕭銘皺了皺眉,不理會他的搭訕,重復。「我大哥怎麼樣了?他到底會不會有事?」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年輕的大夫卻滿臉不可一世道︰「當初你被人打成那樣不還是被我救活了,我可是有多年治病救人的經驗的,你別胡亂懷疑我的技術!」
「是你?」蕭銘盯著他半響。總算是迷迷糊糊有了一絲印象。
「是啊是啊!」年輕的大夫高興地咧開了嘴,「二少爺終于記起來了?」
蕭銘望著他晶晶亮的眸子,抿唇失笑,「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徐煜!」年輕的大夫迫不及待地回道。心里則想著發達了終于發達了,走在路上閑逛都能被拉到蕭王府來,當初誤打誤撞救的人居然也是蕭王府的二少爺,真真是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哇!以後他就可以飛黃騰達,光耀門楣,娶好幾房漂亮可人的媳婦了!
生活太他娘的美好了!
「如果此次我大哥平安度過,我賞你黃金百兩。同時,留你在王府做御用大夫。」蕭銘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失望,甚至超出了預期。
徐煜連忙跪,喜不自禁道︰「小人謝過二少爺!」
「起來吧!」蕭銘擺擺手,對待救過他的人,他向來不吝嗇回報。
徐煜又笑著起身,大約是心里太高興了無人「宣泄」,便對著蕭銘嘰嘰喳喳道︰「想當初二少爺滿身是傷被一個小姑娘背進來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不滿您說,當時深更半夜的,路上又沒什麼人,我怕你們是不是被什麼仇家追殺了還不敢救您,可看那小姑娘瘦弱不堪地背著您,累得一張臉都白了,我心這麼一軟,這不,您現在生龍活虎地站在這兒了吧!所以吶,相信小人的醫術,大少爺絕對不會有事的!」
蕭銘听他提及過去,心底也是柔情四溢,連眸光都不自覺溫柔了起來。
靜瑜為了救他真的吃了很大的苦。
他們素未謀面,她卻真心實意地對他。
這份感情甚至可以說是恩情,他又怎麼能辜負?
蕭銘又想到蕭王妃,眸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你下去吧!」他對徐煜道︰「我要單獨陪陪我大哥。」
徐煜分得清形勢,立刻撤退。
澄澈明亮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兄弟二人。
蕭銘走到蕭歧的床邊坐下。
蕭歧此時慘白著一張臉,眉頭緊蹙,薄唇緊抿,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在夢里,他也沒有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不容許自己有半分脆弱。
有時候大哥的堅強隱忍簡直超乎人的想象。
蕭銘不自覺伸出手踫了踫他的額頭,發現他燙得驚人。
「大哥,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自覺地有些心疼,特別是在想到蕭王妃對待蕭歧的態度後。
母妃說大哥是孽種,是恥辱,是她心頭永遠的一根刺。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大哥不是母妃親生的嗎?因為大哥從小不受寵一事他還特意調查過當年的事兒,就怕大哥是不是抱來的亦或者是父王同別的女人生的。
可事實證明,母妃的的確確在他之前懷過一胎,生產的月份也與大哥的生辰一模一樣,大哥也是被穩婆親手從母妃產房里抱出來給父王看的!
听當時的家僕說,母妃和父王都是極高興的!
他也听說,在大哥五歲之前。是極受母妃寵愛的,當時的寵愛程度絲毫不亞于現在對他,甚至是在他出生後,母妃對待大哥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摔的地步。
畢竟,大哥是長子嫡孫,是母妃的第一個孩子,又怎麼會不疼不愛?
可到底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副不倫不類的樣子?
曾經深愛的兒子突然之間就好像成了有血海深仇的仇敵。
一夕之間。天翻地覆。
母妃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
而大哥,又到底該有怎樣一顆堅韌不屈的心才能承受得了這樣的變故?
他那時候還小,唯一只記得的是,大哥被母妃用鞭子抽打的不敢回院子,縮著小身板躲在大廚房燒火的爐灶里。蓬頭垢面,瑟瑟發抖。
他卻以為大哥在同他捉迷藏,想拽著他出來玩。
至今為止,他都能記得大哥當時驚恐絕望的眼神。
「銘兒,你救救我,你讓母妃別打我了。我會听話,你讓母妃別打我了……」
才六七歲的大哥,還沒有養成如今的內斂隱忍。稚女敕的求救聲在以後的幾年一直都在他的耳畔回蕩。
「啪嗒」一滴淚從蕭銘的眼眶滑落,他看著此時蒼白脆弱的蕭歧,與記憶中那個躲在爐灶里的孩子重疊,心里的酸澀就再也克制不住地蔓延開來。
「大哥。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悲痛中的蕭銘並沒有發現,此時躺在床榻上的蕭歧,也悄然落下了一滴眼淚,不過很快,沒入了發絲之中。
只余下眼角處一道淺淺的淚痕。
六七歲的蕭歧,終會有長大的一天。
傷痛。也只會化作堅強,合著眼淚鮮血一起吞進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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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很快就趕來了,看過蕭歧,說的是與徐煜一樣的話,還夸贊了徐煜施針及時,否則怕是蕭歧被救回來了也會落下病根。
之後又開了藥方,讓每日按時服用,十日之後方可痊愈。
蕭銘大松了一口氣,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太醫後,果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賞賜了徐煜黃金百兩,又命人給他去辦理留在王府的手續。
丫鬟們抓了藥方立刻就去熬藥,蕭銘則听了太醫的話不停地用濕帕子給蕭歧降溫。
忙忙碌碌了一整個晚上,終于在第二日清晨的時候蕭歧醒轉了過來。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邊,撐著下巴,昏昏欲睡的蕭銘。
心里頭暖意徜徉,像是潺潺的溪水流過心湖,熨帖了他原本千瘡萬孔的心。
唇邊也不自覺地浮出一抹笑意,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半睡半醒的蕭銘立刻睜開了眼楮,「大哥怎麼了?」
蕭歧莞爾,「我沒事。」
蕭銘怔怔的,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大哥你醒了!」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蕭銘呼啦啦地撲過去抱住了蕭歧。
尚未痊愈,蕭歧被他撞得輕咳了兩聲,不過更多的則是尷尬別扭。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他推了推蕭銘,但沒用多大的力氣。
蕭銘依舊笑意徜徉,沒松開蕭歧,反倒抱得更緊了,「大哥,我方才夢見我們小時候了,你帶著我避開宮人爬到高高的樹上摘果子給我吃,結果被母妃發現責罵了我,因為是我慫恿大哥去的!還有在蜀地的時候,我們偷跑出去遇上了狼群,大哥你抱著我躲在樹木灌里,還是父王帶著兵馬才找到我們的!大哥,你還記得嗎?」
無憂無慮、豐富多彩的小時候,五歲之前,是他這一生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候,他又怎麼會不記得?
只是,不願去想。
「又胡說,那時候你才多大?兩三歲的孩子就能記事了嗎?」蕭歧淡淡地岔開了話題。
蕭銘猛地起身,眼楮瞪得大大地看著蕭歧,「我記得,當真記得!」
蕭歧失笑,蕭銘是神童,從小記憶力驚人,兩三歲的時候就能把《三字經》倒背如流,記得這些日常小事也不足為奇。
那時候,他們一家四口,溫馨和樂,兄弟情深,真的是很幸福……
「你照顧了我一夜,被母妃知道又要不滿,還是趕快回去歇息吧!」蕭歧斬斷了對過去的懷念,清醒之後,他又給自己築上了一道堅硬的銅牆,將脆弱迷茫悉數隱藏,只余下冷靜、強大、無堅不摧。
蕭銘一清二楚,眸光也不自覺黯淡了下來。
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對蕭歧道︰「無礙的,我與母妃吵了一架,她近日應該不會想理我。」
蕭歧吃了一驚,「吵架?」
這母子二人素來感情篤深,蕭王妃從來是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蕭銘說的,怎麼會突然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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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以後我應該都有一天的存稿了,而且我打算以後都是雙更喲。
所以一更是下午一點,二更是晚上七點,請大家奔走相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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