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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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沒事吧?」曼雙將茶水遞給她,猶豫了下,還是問了一句。
林昭言搖搖頭,垂眸輕呷了一口茶,以此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
直到整杯茶喝完,她才算是徹底平復了情緒。
不管墨霜說的事是真是假,如今都與她無關了,哪怕就是心里頭再不好受,也不能在人前表現出來。
「曼雙,你去留意著榮升堂那邊的動靜,特別是墨霜,她若是有什麼反常的舉動,你不要來稟告我,直接告訴大伯母。」摒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林昭言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因為現實由不得她兒女情長。
在墨霜設計毒害她的那一天開始,她們兩個就只能是仇人了,哪怕她之前並沒有想過要把墨霜如何如何,從那之後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若不主動出擊,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墨霜哪會就此罷手。
只是這個道理,二皇子想必是不明白的,否則也不會是如今這種態度。
林昭言嘆了口氣,心里是不能被理解的惋惜。
「還有,你再讓曼華去榮壽堂探探情況,父親還在那兒。」林昭言又吩咐。
曼雙頷首,窺她的表情有幾分沉重,便悄悄退了出去,打算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晚上入寢之後,林昭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也不知道是擔心著父親還是忌憚著墨霜,又或者是被其他事所擾。
到了後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就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說話,並且不停地用手推她。
林昭言睜開眼楮,入目便是曼雙焦急的模樣。
「什麼……」
「姑娘,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林昭言的心「咯 」一跳,趕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墨霜又做什麼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墨霜那邊出了什麼ど蛾子。
誰知道曼雙卻搖搖頭,皺著臉道︰「不是墨霜,是老爺!」
老爺?
父親!
林昭言猛地坐直了身子。睡意全無,「父親怎麼了?」
「老爺不知道和老太太說了什麼,惹怒了老太太,被罰關入祠堂了!」
「關入祠堂?」林昭言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至少這件事沒有她想象中的嚴重。
林老太太將父親關入祠堂,肯定是被父親刺激到了,那也就證明,父親並沒有在林老太太面前示弱,反之還為了分家在林老太太面前說了許多不中听的話。
只要父親和他們同心。就已經足夠了。
「母親那兒是什麼情況?」林昭言問道。
曼雙答︰「就是夫人讓奴婢來喊您的,說是讓您過去一起商量對策。」
林昭言松了口氣,這就好,至少沒有因為擔憂而沖動行事,看來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母親是一件很正確的決定。
林昭言立刻起來穿好了衣裳。往麓玉堂而去。
劉氏正坐在正廳等她,滿面焦急,待看到她出現後,立刻迎上前,抓著她的手道︰「昭兒,你父親她被你祖母關入祠堂了?怎麼辦?」
林昭言安撫了幾句,將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道︰「以祖母的性子,是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稀奇,我早就料到了,也從來沒指望過憑著若言這件事就真能分家出去單過,碩大的侯府,咱們的力量微乎其微。所以我才要幫大伯母解決秦玉雪的事兒,要她站在我們這一邊,而母親您,則去和二伯母、五伯母商量商量,讓她們也一起加入到分家這件事上來。到時候鬧得大了,再加上墨霜這件事,祖母一定沒有精力陪著咱們耗下去。」
劉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饒是早就知道這個女兒沒那麼簡單,看向林昭言的眼神依舊驚奇。
「難道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林昭言搖了搖頭,「偶然而已。」
真的就只是偶然,不是她要林若言追著陸言之去臨安的,也不是她要秦玉雪兄妹敗壞倫常的,更不是她要墨霜去算計林琨的,她只是在偶然的一個時間點,將這些事都利用起來,方便他們分家罷了。
劉氏輕輕頷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道︰「你要我讓吳氏幫我那還好說,可是秦氏,她不過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上次被你祖母震懾之後,哪里還敢幫著我們說話?」
林昭言彎唇一笑,「對付她這樣的人自然有不一樣的方法,母親可知道二伯母的軟肋是什麼?可知道她為何從前攀附大伯母如今卻要巴結您?」
劉氏想了下,道︰「是她的兒女。秦氏雖然勢利眼,但母親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好母親,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無條件的犧牲。」
「對。」林昭言點了點頭,「任何一個人都有可取之處,二伯母一切的勢力都是為了沁止,所以情有可原,咱們就算幫幫他們也沒什麼。」
林昭言從來都不討厭秦氏,也從來不想對付她,哪怕她有時候勢力得真叫人覺得惡心。
劉氏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幫沁止尋一門好親事?」
秦氏所求的無非也就是這個。
林娉止嫁的不算高,可生活順遂美好,三朝回門的時候滿面紅潤,喜氣洋洋,想來在夫家過得很是滋潤,秦氏先前的怨念就消散不少,消散之後自然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林沁止的婚事中去。
她這樣的女人,其實活得很簡單,所求的無非就是丈夫和孩子過得好,為了這個她可以情願去當被人瞧不起的小人。
再者林沁止從小活潑開朗,討人喜歡。
她倒是並不排斥幫她。
林昭言點了點頭,「恩,幫了八妹的話,二伯母一定會很感激,再者,現在建安侯府這樣的情況,分家出去她也未必不願意。說不定還能和咱們一起同仇敵愾。」
劉氏一想,心里的那點猶疑就消失得干干淨淨,「你說得對,你五伯母畢竟面皮子薄。行事也畏首畏尾,可你二伯母就不同了,她有時候沒皮沒臉起來,連你祖母都招架不住。」
林昭言想到從前秦氏在林老太太面前哭訴的一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秦氏就是所謂的兵,還真不能跟她講道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加上現在已是深更半夜,侯府中人都已經熟睡。現在鬧起來也不現實,劉氏便道︰「你今日就留在麓玉堂陪母親睡吧,等到明日一早,有什麼消息你也可以提前獲知。」
林昭言點點頭,由曼雙和紫鵑服侍著去了內屋歇息。
大約是折騰了一番累了。這次她很快就入睡了。
等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辰時三刻。
林昭言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問了紫鵑才知道劉氏很早就出門了,見她還睡著特意吩咐丫鬟不要叫醒她的。
她擁著被子坐起身,直到喝下了曼雙遞過來的溫熱茶水,神智才漸漸清明。
「父親,被放出來了麼?」林昭言坐在梳妝台前。任由曼雙一下一下地替她梳著頭發,呆呆地問。
曼雙反手替她絞了個髻,一邊從梳妝盒里拿金海棠珠花給她戴上,一邊回答︰「還沒有,夫人是去了榮升堂,新來了一位姨娘。總要去會會面,二夫人和五夫人都去了。」
林昭言若有所思地「恩」了一聲,她想,那樣的場面,她還是不要去參與了吧!
「姑娘?」隔了一會兒。曼雙突然小心翼翼地開口。
「恩?」林昭言側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曼雙吞吞吐吐,猶豫了一會兒,方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姑娘,蕭,蕭王府的大少爺好似真的要成親了……」
林昭言的手一抖,猛地撞上了桌沿,痛得她眼淚直掉。
「姑娘!」曼雙緊張地上前查探她的情況。
「我沒事。」林昭言把手往後面縮,穩下自己的情緒道︰「你怎麼會突然說起這件事?」
「唔……」曼雙支支吾吾地答︰「昨天夜里,姑娘夢魘了,說了這個名字,奴婢,奴婢留了個心眼,今早便去查一查……」
看著曼雙一臉慚愧心虛的樣子,林昭言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她本來以為她已經放下了,卻原來夜深人靜,最脆弱的時候,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底深處,是這樣的放不開……
林昭言握住自己撞疼的手,輕緩地揉捏著,企圖緩解蔓延至胸口的痛楚,然後抬頭,笑吟吟地看著曼雙,打趣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心細了?我看你跟著福安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他那點小聰明!」
「姑娘!」曼雙扭扭捏捏地紅了臉。
林昭言站起身,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等到分家的事情解決了,我就把你嫁給他,好不好?」
曼雙的臉更是「騰」得一下猶如火燒。
林昭言笑嘻嘻地像是心情甚好。
曼雙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要說的事兒,只一個勁地埋首低語,「奴婢,奴婢才不要嫁給他,奴婢要一輩子跟著姑娘的。」
「傻姑娘,你嫁人了還是可以跟著我啊!」林昭言一派輕松地說道。
曼雙知道她說的意思,嫁人了,又是嫁給二皇子身邊的得力小廝,將來保管可以在姑娘身邊撈一個管事姑姑的職位。
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曼雙臉紅得更厲害了,羞到極致就拖別人下水,「那曼華呢?她比我還要大一歲呀,哪有我先嫁人的道理!」
林昭言豈會瞧不出她的心思,臉上的笑容更大,湊上前揶揄著說︰「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定下呢,倒操心起別人的來了。曼華你不用愁,她啊,早有心上人了!」說著,便直起身子,大步往門口走去,「出去,吃飯!」
曼雙愣了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趕緊尖叫著追了上去,「真的嗎?姑娘,是誰啊?是誰啊?」
林昭言大踏步地往前走,很惡劣地欺負她,「就不告訴你,你不是她的好姐妹麼,你自己去問她呀!」
曼雙又把臉急紅了,看得林昭言「咯咯」直笑。
曼華喜歡的人還會有誰呀,得虧曼雙天天跟她接觸,難道沒瞧見她每每提及「宣文」時含羞帶怯的表情?
真好啊!
林昭言一邊走一邊感慨,她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丫鬟,都已經覓得了良人,只要她們幸福,她也就覺得很幸福。
所以其他的,真的算不了什麼。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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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活著爬回來了,從桂林回來後元氣大傷,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ps︰貌似郁悶之下碼出來的文章有些誤會,女主真的沒有三心二意呀,她從頭至尾不是只喜歡蕭大少嗎,而且說要放棄也從沒有主動去撩撥過人家,就不允許她心里舍不得嗎,哪那麼容易絕情決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