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辰在前面放緩了腳步走,她扶著牆搖搖晃晃在後面跟著,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洗手間門口,葉亦辰才停了下來,她十分不解葉亦辰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里。愛睍蓴璩
她倚在牆上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葉亦辰站在她面前,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垂眼俯視著她,緩緩開口,
「你的人給了卓听楓,你的心……有沒有給他?」
他知道,卓听楓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風流倜儻,他英俊多金,他溫柔多情,他很容易讓女人愛上。
今天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他知道她已經把自己給卓听楓了塍。
可他不覺得她是那種輕易愛上一個人的女人,更不覺得她是那種會隨便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的人。
可是她卻把自己給了卓听楓。
是因為她對他動心了嗎鯉?
自從她接手蘇之後,他雖欣賞她,但是礙于這段時間一直在拍戲,沒有時間回溫城跟她有更多的機會相處。
他還未出手呢,如果就這樣就輸給了卓听楓,他挺不甘心的,所以他問了這句話。
蘇世媛靠在那里呵呵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覺得我現在頭腦這麼不清醒能好好思考你的話嗎?」
她在這樣掩飾著自己回答葉亦辰的話的時候,也在心里暗暗問著自己,她的心給卓听楓了嗎?
是啊,她承認,她有一點點動心了,不過現在她決定收回來了。
她真的該感謝凌雪流產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將她打醒了。
所幸,心只是動了一點點而已,在他一次次護她的時候。
收回,還來得及。
葉亦辰听了她的回答,勾起唇角笑了,她要是頭腦不清醒的話,還能說出這樣一番頭腦清醒的話來嗎?
所以,她是在逃避,不想回答。
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追問她,他看著因為醉酒而有些不適的她開口,
「我有一種可以緩解醉酒讓你在酒桌上千杯不醉的方法,不過你可能會覺得比較惡心。」
叫她出來的真正目的其實是這個,看著她明明不能喝但還是拼命在討那些人歡心的不停喝著,總覺得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蘇世媛听他這樣說頓時很期待地睜大了眼楮,
「沒關系,只要可以讓我在酒桌上撐下去,什麼樣的方法我都原意試試!」
「好,那你去洗手間,把手指伸進喉嚨里攪觸你的咽喉,刺激你嘔吐把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葉亦辰把自己的辦法教給了她,在酒桌上喝酒,要是不耍些花招,他們這樣本來就不能喝酒的人,早晚會被人灌死。
本來以為她一個女孩子听了這樣的方法會有些猶豫的,哪知她轉身就沖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他就听到了里面傳來的嘔吐聲。
他倒是挺愕然的,看來她是發了狠的要讓自己以後適應這樣的飯局酒局了呢。
挺讓人心疼的,暗暗嘆了一口氣,可是誰讓她處在那樣一個位置上呢?
父親身體不適合繼續操勞,又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可以替她分擔,一切就只有自己扛。
蘇世媛按照葉亦辰說的辦法,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出來之後頓時覺得輕快了許多,又在里面呆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自己這才重新走了出去。
感激地對葉亦辰道謝,
「謝謝,舒服了好多。」
葉亦辰點了點頭,兩人並肩重新返回包廂。
「以後有飯局的時候,提前喝點牛女乃,可以解點酒。」
葉亦辰邊走邊說,她心情很好的笑,
「今晚真是學到太多克服不能喝酒的秘訣啊。」
醉了,又清醒過來,有種重生的快.感。
這是她為什麼能笑出來的原因。
葉亦辰歪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兩人就那樣回了包廂。
等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又累又困再加上喝了那麼多的酒,倒在床上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起來,便立即跟葉亦辰他們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結束了一個賽區的海選,他們再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賽區。
每一天,她的精神都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中,所以也沒有心情去想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她有時候挺感謝這樣忙碌的工作的,感覺自己過得很充實。
而且,這些天來她跟在葉亦辰他們身邊,學了很多東西,有影視專業上面的,也有為人處事的一些方式。
她承認,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有些清高和驕傲。
她骨子里有學藝術的人的清高和傲氣,有些人,她都連看都不看一眼,因為覺得厭惡。
即使掌管著蘇,也一直浮在表面上,不肯放下藝術家的身段來融入這個滿是銅臭的商業圈子。
現在她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她學會了對每個人都展露笑容,不至于太親近讓人覺得好欺負,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太疏離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她甚至還小試牛刀地為自己的新劇拉來了幾個贊助,這讓她很有成就感,她覺得她可以把卓听楓給的那張卡還給他了。
也會有閑下來的時候,她就會帶著相機在所停留的城市四處走走逛逛,用自己喜愛的方式記錄著自己的足跡和心情。
這期間她跟卓听楓再沒有任何的聯系,倒是老爺子,三天兩頭地就給她打個電.話噓寒問暖的。
那天,從早晨開始她就接到卓听楓的電.話,她不認為他找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也不認為跟他有什麼好聊的,便任由手機在那兒響著不肯接。
響著煩了便又拿過來直接關了機,到時候解釋起來就說在忙沒听見,後來手機又沒電了。
沒想到一會兒房間的電.話竟然響了起來,接了起來是他,她有些氣餒,他還真是夠神通廣大的,這樣都能找得到她?
那端的卓听楓早已被她這樣赤.果.果的漠視行為惹怒,在電.話接通之後劈頭蓋臉地就質問,
「電.話不接直接關機,你這是心虛了吧!」
「你什麼意思?」
她很是不悅,你看吧,她就說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好聊的,除了吵,還是吵。
她行得正走得直,她心虛什麼?
「那張照片你怎麼解釋?」
他生氣地問,她莫名其妙,
「什麼照片?」
他吼,
「你少在那兒給我裝糊涂!我告訴你蘇世媛,凌雪懷孕是在我睡你之前發生的事,睡了你之後我再沒踫過她,你要是敢為了這件事報復我,在外面跟別的男人給我亂搞的話,你看我不——」
「神經病!」
他後面惡狠狠的威脅還沒說出來呢,她就直接罵了他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他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什麼照片?什麼報復他?誰稀罕報復他啊?
莫名其妙。
大清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他破壞了。
其實,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卓家一家四口正齊聚一堂商量老爺子過幾天壽宴的事情,卓听雨窩在沙發里刷微博,其他三人正認真討論著的時候,她忽然啊地尖叫了一聲,嚇了那三人一大跳。
然後就見她捧著手機開始傷心地喃喃自語,
「完了完了!我偶像真的對我嫂子有意思,我沒戲了我沒戲了,總不能跟嫂子成為情敵吧,我還是放手吧。不是都說,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嗎」
她看的是葉亦辰的微博。
葉亦辰發了一張照片,一個女子的側臉,短發隨風揚起,寂寥而又美麗,那女子正拿著單反相機在專注拍著什麼。
葉亦辰還附了一段文字︰
她在拍風景,卻不知道已經成為了我的風景。好美!
僅僅是半個側臉,別人也許看不出那女人是誰,可卓听雨認識啊,那是她高貴冷艷的嫂子啊,一顆芳心碎成了玻璃渣。
正兀自傷心著吧啦吧啦說著要放手的話呢,手機被坐在她旁邊的卓听楓一把奪了過去,嚇得她捂著心髒憤憤罵了他一句,
「蛇精病啊你!」
話音剛落就見卓听楓已然看完那微博,起身將她的手機丟給她邁步走了出去。
她那手機被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砸過來,砸的她疼地嗷嗷叫,
「蛇精病!你有什麼資格吃醋,就你整的那些個破事——」
走到半路的卓听楓猛地回頭瞪了她一眼,嚇得她不敢再做聲,心里暗罵了他一萬個蛇精病。
老爺子喊,
「哎哎,給世媛打電.話的時候別忘了邀請她來參加我的壽宴啊!」
卓听楓本就被剛剛葉亦辰那照片還有那文字弄得很是心煩,老爺子又這樣說,他不由得炸毛,
「你自己不會邀請嗎?敢情你三天兩頭給她打電.話,這件事只字沒提?」
「反正你得給我把她請來!」
老爺子裝作沒听到他的問話,兀自下了死命令。
卓听楓走到了院子里拿出手機來給那個女人打電.話,可是她竟然敢不接,再打就掛電.話,在他看來,她這種種行為都是因為那張曖.昧照片心虛的表現。
好不容易接通了,她卻又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甚至還掛了他的電.話,氣的他直接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你給我看看葉亦辰的微博!」
那端蘇世媛正收拾好自己打算出門呢,收到他的短信,她皺眉猶豫了一下,打開電腦搜到葉亦辰的微博,然後就看到了那張照片。
她沒有微博,她也很少上這些社交工具或者軟件什麼的,現在流行的什麼微博.微信.PE什麼的,她都連賬號都沒有。
之前念書的時候寧數幫她申請過一個MSN,但是她幾乎都不上,上面除了寧數根本就沒有別人。
她不是很喜歡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或者每天的心情什麼的展現出來給別人看,她也不是很喜歡這樣通過這些工具聊天的方式,她覺得有什麼事還是直接打電.話或者面對面地說比較好。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葉亦辰還在微博上發了這樣一張照片,所以卓听楓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覺得他莫名其妙。
不過,她覺得那照片也沒什麼吧,不過就是她跟葉亦辰各自拍自己的照片而已。
能說明她跟葉亦辰有什麼嗎?
他有必要說什麼她跟別的男人亂搞這樣的話嗎?
又回想了一遍剛剛他說的那些話,發現他竟然說跟她之後再沒有踫過凌雪,她的心里總算好受了一些。
給他回撥了電.話過去,
「這張照片我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就像葉亦辰自己說的那樣,我在拍我的風景,他在拍他的風景而已。」
「這就是你的態度?」
卓听楓真想現在就飛過去到她面前把她給捏碎!
她懶得理他的陰陽怪氣,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
卓听楓雖然氣,但又要完成老爺子的任務,只好壓住了火,
「後天是老爺子的六十大壽,回來參加!」
「後天?」
蘇世媛猶豫,
「我時間不太合適,那天節目錄制才剛結束,我還有許多後續事情要處理」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
「敢情老爺子白疼你一場了,不知道六十大壽很重要嗎?」
蘇世媛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他又這麼一副涼涼的語氣,當下便干脆地回了他,
「行!我會趕回去的!」
然後便掛了電.話。
開工的時候踫到了葉亦辰,她大方跟他道謝,
「照片很漂亮,謝謝!」
葉亦辰沒說什麼,只是抿唇笑了笑。
*
蘇世媛回到溫城,是老爺子壽宴的當天下午,這個時候距她離開溫城已經有一個月了,也已經接近年關了,大街小巷開始彌漫著年的氣息。
其他四個賽區的海選到今天就算全部結束了,還剩下設在溫城的這個賽區,溫城這個賽區她打算等過了年再開始,總不能剝奪選手和評委過年這個合家團圓的權利吧。
本來今天她還是回不來的,幸好有葉亦辰,得知她要參加老爺子的六十壽宴之後,主動承擔起了幫她收尾的工作,她這才得以趕了下午的航班回來。
下了飛機她就直接奔向了寧數的工作室,挑衣服做造型。
壽宴六點開始,五點半的時候她才剛弄好自己,他的電.話打來,
「我說你怎麼還不到?不要告訴我你還沒回來。」
卓听楓今天一天也忙得夠嗆,老爺子不是非得要凌雪來嗎?他又是幫凌雪選禮服又是找地方給她做頭發化妝的,還要幫著安排酒店的事情。
直到這會兒才有時間給她打電.話,問問她這卓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什麼時候到。
「正要往酒店趕了。」
蘇世媛這樣回了他一句便掛了電.話跟寧數匆匆出門,寧數送她過去。
哪知道路上又踫上堵車,等她趕到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到六點了,卓听楓在門口著急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手表,這女人,不是耍他吧?
一抬頭,看到剛駛過來的車子里下來一個人兒,她穿一身白色旗袍,優雅的小立領,白色精致盤扣,三個一組,從頸間一路斜著蜿蜒下來,勾勒出她縴細的身段。
只在皓腕上戴了一只白玉鐲子,之外再無任何飾品。
簡單地不能再簡單了,卻美麗的讓路人紛紛注目。
他就那樣看呆了。
他今天也給凌雪選了一身白色禮服的,目的就是想要襯托出凌雪的月兌俗。
只不過,只這一眼,他就知道他敗了,敗在了她這一身旗袍上。
老爺子的六十壽宴,參加的都是跟老爺子同齡的年紀較大的人,旗袍比晚禮服是出彩的。
她是用了心的。
怕是,老爺子和左凝只會更喜歡她了,他有種想要把凌雪帶出來離開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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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還請大家繼續支持小卓子和世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