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才從老房子的後院翻出來沒一會兒,還沒等他往家里的方向跑上幾步,就感應到了兩道強大的能量氣息正在飛速靠近。那毫不掩飾的強大氣息昭示著它們主人化神期修道者的身份,也肆無忌憚地向其他修煉者顯示著那絕對強大的實力。
趕過來去趙默家找人的海寂和海信兩人剛剛到楊樹下的街頭,就正趕上了三娃突破進入魔丹期那一刻。他們倆離得近,修為也高,在驚駭于葫蘆山覺醒那一瞬間散發的驚天威壓的同時,也都注意到了三娃被葫蘆山引動而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氣息。
他們倆都是人精一樣的老家伙了,馬上就察覺出了其中的端倪,沒有馬上趕往遠處的葫蘆山查看,而是第一時間就架起飛劍法寶,朝著三娃所在的地方撲去。人還沒到,他們那化神期的龐大神識就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鋪展過去,瞬間鎖定了剛剛離開院子的三娃那小小的身子。
被他們倆鎖定氣息的三娃心神瞬息萬轉,沒有絲毫猶豫,喚出自己的烏金劍,調轉方向朝著後面不遠處的葫蘆山全速飛去。發現他要逃,海寂和海信兩人同時出手,兩道強大的神識向著三娃攻擊過去,想要仗著修為上的絕對優勢直接用神識制住他。
可惜三娃不是一個普通的金丹期修煉者,根本就不可能像一般金丹期修煉者那樣被海寂和海信這兩個老家伙一記粗糙拙劣的神識威壓攻擊就制住。論起靈魂強大的程度,整個地球上的人類里都找不出一個比他更強的。
所以三娃完全沒受到影響,速度絲毫不減,踩在黑色大劍上朝著葫蘆山疾沖過去。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保留實力了,不僅是把魔丹內全部的能量都用來加快飛劍的飛行速度,連靈魂力量都毫不吝惜地瘋狂灌注進腳下的飛劍里,讓烏金劍發揮出超越極限的飛行速度。
靈魂再怎麼強大也是要依托肉身存在,如果是在三娃的全盛時期,他倒是可以光憑靈魂力量就滅殺低階修煉者,可是當初那場毀滅數個星系的自爆把他被打成重傷的靈魂都轟得只剩一絲本源,絕不是十年百年能恢復的。威壓什麼的對他不起作用,可是他也沒法施展靈魂秘技傷到兩個化神期的修煉者,只能用用**法術欺負下普通人。
兩個化神期的修煉者完全不是他現在能夠抗衡的,三娃很清楚,如果自己落到後面那兩個人手里,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從楊樹下街口到老房子這麼一點距離對全力御劍飛行的化神期修煉者來說完全是轉瞬即至,幾個呼吸間海寂和海信就趕到了趙老爺子留給孫子們的老房子附近。不過他們在趕過來的時候三娃也在極速飛逃,這一兩秒的功夫已經飛出了好幾千米。
遠遠地看著那站在黑色大劍上的小孩子頭也不回地往葫蘆山的方向飛逃,海寂和海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地厲喝一聲︰「追!」
這一追一逃,原本就在不遠處的葫蘆山很快就近在眼前了。三娃已經把烏金劍的速度提到了最快,可是修為上的差距和飛劍品階上的差別還是讓他的飛行速度比海寂、海信兩人慢了一大截。
剛飛到葫蘆山的山腰上,三娃就不得不停下,因為一個穿著黑西裝系著領帶的瘦高中年男人已經擋在了他的前頭。這時候離他跨入魔丹期、葫蘆山異動也不過才過了兩三分鐘而已。
「小女圭女圭,看你還往哪跑!」海寂刻板冷漠的瘦臉上露出一個僵硬又古怪的笑容,盯著三娃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盯著青蛙準備吞進肚子的毒蛇,「看你的樣子確實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小小年紀就能有金丹期的修為,不錯不錯。c縣的十八個普通人都是你殺的?這座山剛剛的異變是不是和你有關?快說!」
三娃冷冷地看著他,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蛋上面無表情,黑沉沉的眸子里閃動著凶光,沒有說話。那種受到奇異召喚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他有種感覺,召喚著他的東西就在這座山的山頂,可是擋在面前的這個人就像是橫亙在他和山頂之間的一座巨峰,難以逾越,還隨時可能會掉下巨石來砸死他。
擋在三娃後面斷了他退路的海信沒了耐心,滿臉笑容地說著︰「師兄,和一個小孩子廢話干什麼!直接擒下他,不能當場格殺,打成個重傷也行,諒他也翻不出什麼波浪來。」
話音未落,他的飛劍已經朝著三娃撲了過來,強大的能量和凜冽的殺氣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見狀海寂也拋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漁網狀法寶,朝著三娃兜頭罩上去。這一攻擊一束縛是他們師兄弟倆慣用的伎倆,多少在人世間作亂影響公共秩序損害國家利益的修煉者和鬼怪妖魔都是折在這一招之下。
氣機鎖定之下,被圍困在中間的三娃根本無處可躲,他也沒想著要躲。海寂和海信兩人太過自信,這一擊並沒有全力出手,三娃眼中精光一閃,掏出懷里揣著的橡膠鴨子往海寂操控的那張金網上一扔,同時身邊的烏金劍也朝著海信殺過來的飛劍迎了上去。
「轟!」「轟!」
兩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三娃那柄黝黑的烏金大劍在和海信的那柄清泓飛影劍相踫的一瞬間就被引爆。一件低階魔寶自爆的威力絕不遜于化神初期強者的全力一擊,海信的那柄清泓飛影劍也不過是一件中階法寶,直接被轟飛了出去。海信連人都被轟出去一百多米遠,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傷,本命法寶被傷更是讓他「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
另一邊的海寂也不好過,橡皮鴨子撞上金網的時候沒有自爆,卻陰險地直接攻擊了海寂的靈魂,無數道細微的黑線從鴨子身上延伸到金網上,不斷腐蝕著這件法寶的靈性和它主人用來操縱它的神識。
如果是迎上飛劍那樣攻擊型的法寶,九幽還真完全不是對手,畢竟它現在寄身的鴨子太脆弱了,只要被劍氣掃到一點就會毀壞,沒了寄身的東西,九幽這個劍靈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它的能力。可是對上金網這種主要是束縛用的法寶,就算是現在只是一只勉強算低階魔器的橡膠鴨子,九幽也能輕輕松松地收拾了它。
戰斗時的三娃心思縝密,直覺也敏銳的可怕。在海寂和海信都被他這一手搞得手忙腳亂的時候,他一矮身,瞅準兩人之間露出的一個小漏洞就鑽了出去,撒開丫子朝著山頂飛奔。
海寂和海信兩人都沒料到這個小孩這麼滑溜,而且心狠手黑處事果斷,為了月兌身竟然連珍貴的隨身法寶飛劍都能毫不猶豫地自爆。等他倆回過神,原本被他們圍困住的小孩兒已經溜得只剩下個背影了。
氣急敗壞的海信收回自己受損不輕的寶貝飛劍,取出一個梭狀極品法器,朝著三娃急追過去。一邊追著,他還一邊惡狠狠地罵著︰「該死的小鬼!敢壞我法寶,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扒皮抽筋!」
本命法寶被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損傷了靈性,要修復至少要花上三五年的時間,還要耗費不知多少錢去搜集材料,這讓海信對三娃動了殺心。這時候他也懶得理會什麼收攬天才之類的了,只想把前面在逃的那個小小身影給毀滅來泄他心頭之恨,一雙眯縫眼里閃動著的精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樣。
海寂比他慢了一步,還在和黏在自己法寶上的鴨子斗法。九幽那充滿魔性的靈體分出一股沿著金網和海寂的聯系神識直接蔓延進了他的神魂里,肆無忌憚地引動他心神中的欲念,誘惑他走火入魔。這讓他根本騰不出手來去追,只能原地盤膝坐下,全力抵抗驅除侵入心神的魔念。
沒了飛劍,逃跑的速度下降了一大截,可是三娃的動作卻更加靈活,在山上騰轉跳躍,比一只猴子還要靈敏迅捷。而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整座山的能量似乎都有了靈性,在幫著三娃,讓他在葫蘆山上更是如魚得水,滑溜得讓後頭的海信看得到他卻愣是追不上他,用法寶去攻擊,也都被他靈巧地躲了過去。
葫蘆山的山頂就像是這只巨型葫蘆的葫蘆嘴兒,是一塊方圓百米的平台,上面長滿了棘棘刺兒這種葫蘆山特有的植物,基本上沒人會上來。現在山上還沒有回鸀,這片密密麻麻的棘棘刺兒林已經開始冒出女敕鸀的新枝了。
到了山頂,三娃直接往棘棘刺兒林里一扎,循著那股奇異的召喚感往里鑽。隨後就追上來的海信不管不顧地施展出法術,朝著茂密的林子里一陣猛轟,硬生生把這些擋住了視線的礙事植物都鏟除了,橫沖直撞地朝著三娃追過去。
人還沒靠近,他一記九霄神雷法術就先朝著三娃轟擊過去,一直都是一副和藹慈善樣子的臉上此刻卻獰笑著大叫︰「小兔崽子,看你還往哪跑!」
就是這了!三娃沒有閃躲開這記威力強大的法術,反而躍上山頂正中間一塊突起的大石頭上就站住了腳步。他整個人一掃之前倉皇逃竄的狼狽,氣定神閑地挺直腰板站在一塊顏色比周圍深一點的石頭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不遠處的海信,冷笑了一下。
眼看著九霄神雷就要砸到頭頂,這小孩卻突然的不閃不躲了,海信在心里得意的時候又暗暗提起了幾分警惕,把自己儲物手鐲里的幾張威力大的珍貴神符都準備好,隨時準備甩出去。剛剛他和師兄就是太大意了才會陰溝里翻船,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小瞧這個才金丹期的小鬼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的那一記九霄神雷砸到小孩兒頭上,三娃腳底下踩著的那塊深黑色大石頭就猛地顫動一下,然後「轟隆」一聲瞬間陷了下去。一個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直徑兩米的黑色大洞出現在山頂正中央,連帶著原本站在這塊石頭上的三娃也消失了。
一記能轟平小山頭的金色九霄神雷轟擊在洞口,卻直接沒入這個黑色大洞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弄出來,金色的雷霆就好像是被一張恐怖的黑色大嘴給吞了進去。海信看得目瞪口呆,被那個黑洞散發出來的深幽恐怖的氣息驚得往後退出去好幾百米遠,好一會兒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山頂。
「師弟!」這時候海寂也趕上來了,第一眼就看到了山頂正中央的黑 大洞,也感應到了從洞口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忙問海信︰「怎麼回事?那個小孩呢?這個洞是怎麼回事?」
他左手里拎著那張金網狀的法寶,只不過金網此時已經從原本的金光閃閃變得暗淡污穢了。右手里攥著一只黃色玩具橡皮鴨子,那和市面上賣的黃鴨子沒有什麼兩樣的外形讓一臉謹慎又西裝革履的海寂看上去有一種違和的滑稽感。
為了制住這個鴨子狀的詭異法器,他可是耗費了一張早年得到的珍稀無比的九天十地封魔符,不過一想到這件一個金丹期的小子用起來都能給化神中期的自己造成這麼大麻煩的法器落到自己手里煉化以後就能為自己所用了,海寂就覺得這筆買賣一點也不虧。
海信只是掃了他手里的鴨子一眼,就把注意力都轉回不遠處的那個黑色大洞上,臉上也沒了笑容,凝重地沖海寂說道︰「師兄,那個小孩掉進這個洞里去了。」他把剛剛的事情都給海寂說了一遍,最後怨毒地說道「這個小孩身上古怪太多,絕對不能留。我們把他殺了,里里外外給他搜一遍,別看是個小鬼,身上的寶貝絕對不少,到時候東西都是我們師兄弟的,也省得帶他回去大頭都得上交。」
「這個洞也很古怪,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下去。」海寂說著,感應到了山腳下一道熟悉的金丹期修煉者的氣息正在迅速接近,眼楮微微一眯,嘿嘿怪笑兩聲,對海信說了句︰「倒不如讓別人先下去探查一番,合適的人選這不就來了。」
海信也同樣察覺到了蔣雲軒的氣息正在飛快地接近,和海寂對視一眼,陰陰一笑︰「還是師兄你考慮周到。」
他們倆這回也不急著靠近那個正中央的黑色大洞了,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等著蔣雲軒趕到。三分鐘後,蔣雲軒出現在他們面前,英俊剛毅又透著點邪氣的臉上是一副十分凝重的神情。
「海寂道長,海信道長,你們發現了什麼情況嗎?」蔣雲軒收起自己的銀灰色飛劍,走到海寂、海信兩人面前,說著︰「葫蘆山的異動我已經報告給上級了。現在麻煩你們和我說一下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是感應到了這座山突然散發的恐怖氣息才趕過來的,到山頂的時候正好見到一個金丹期的小孩兒跳進那邊那個黑洞里。」海寂開口說道,用眼神示意蔣雲軒看向山頂正中央的那個黑 的洞口,面色如常地說著︰「那個小孩兒長得很漂亮,大概七八歲左右,冰冷鎮靜的樣子和狠辣果決的性格都不像是個小孩。我和師弟本想攔住他的,沒想到他眼也不眨就跳進洞里了。」
蔣雲軒點頭,雖說沒有全信海寂所講的話,但是也信了七八分。听著海寂的描述,那個孩子確實像是趙默的三弟趙鵬,不遠處的那個黑洞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他也親身感覺到了。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海寂手中攥著的那只黃色橡皮鴨子,這只鴨子他曾經看趙鵬那個小孩懷里揣著過!
走到洞口邊上,蔣雲軒往下看了看,發現里面黑 一片,完全看不出深淺也看不出里面究竟有些什麼。他回頭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海寂和海信,挑眉道︰「這個洞口應該就是此次葫蘆山異動的關鍵所在,有勞兩位前輩下去探查一番了。」
「蔣組長,監查葫蘆山的任務是你負責的任務,我們師兄弟倆個怎麼好插手?」海寂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伸手做了個請的勢,對蔣雲軒說道︰「還是請你先下去探查一番,最好是能把那個小孩找到,這樣我們師兄弟倆才好出手將他擒住。我們兩個會守在洞口支援你,你不是那個孩子的對手也沒關系,只要探明洞里的情況,找到他的蹤跡,你就發個信號上來,我們馬上就會下去幫你。」
他這一番話下來,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們兩個是不會先下去的意思,蔣雲軒臉色陰沉著,卻也不能態度強硬地命令他們下去。他雖然是龍組的組長,也有金丹期的修為,可是在七處里的地位還是比不上海寂、海信這兩個化神期的修道者的,尤其是這兩人還是易先生的嫡系。
片刻後,蔣雲軒不得不讓步,說道︰「那就有勞兩位前輩在外面坐鎮了。」說完,他手里舀好自己的飛劍,縱身一躍跳進了面前黑 的洞口里。
在他們還在外面互相算計推?扯皮的時候,隨著那塊石頭一塊掉進洞里的三娃已經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他從石頭上蹦下來,四下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眼中閃動著戒備和難以抑制的興奮。
這是一個類似于山洞的空間,根據降落的高度來推算應該是已經處于葫蘆最底部的山月復里了。三娃在這個和籃球場差不多大的空間里轉了一圈,發現與其說這是個山洞,倒不如說這是個從山月復里掏出來的石室。
石室四壁都是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可供進出的門,除了他剛剛進來的所踩的那塊大石頭外,空蕩蕩的石室里只有正中間又一塊凸起的半人高的乳白色玉台,上面生長著一株碧鸀剔透的葫蘆藤。
三娃腦袋一轉就確定了這是一種空間傳送的手段,剛剛自己掉下來的那個洞口真正通向的地方肯定不是他現在所處的這個石室,只有站在那塊石頭上才會進到這里來,而能觸動那塊石頭,應該適合自己這具奇異身體有關。
這種和星際傳送陣異曲同工的空間傳送手段他以前作為魔主的時候也能施展,在他原來的那個宇宙,比魔主低一階的魔尊道尊期強者就能獨自一人布置星際傳送陣,在空間能量法則運用上成就高的魔王道君也能勉強辦到,不是星際間傳送的短距離傳送陣更是只要幾個化魔期強者就能施展,比如說那個他在蔣雲軒身上感應到的守護印記,應該就是個化魔後期的強者留下的。
三娃以前就曾經慶幸過那個保護蔣雲軒的強者只是化魔期,相當于修道者的成道期,還沒有經歷生命本質層次上的蛻變,不然的話不僅他下在蔣雲軒身上的魔印會被發現,他當初破開宇宙壁壘的動靜也瞞不過去。從化魔期到魔王期是要經過宇宙法則考驗的,換句話說就是神仙傳說里的天劫,得到宇宙法則認可才能成為魔王道君,這一層次的強者又被稱為星球之主,可以把神念籠罩一個普通能量星球,掌控這個星球,千百個化魔期的強者里也不一定能出一個魔王,一個魔王就可以碾壓千百個化魔期的修煉者。
不過,無論是星際傳送還是短距離空間傳送,都是要建立在兩個真正存在于宇宙中的空間之上,魔主期所能做到的極限也不過是依存著寶物開闢出小空間,獠楔的空間就是一個頂級寶物空間。憑空創造一個**空間,那是只有主宰才能做到的事。
如果三娃眼界不是那麼高,見識不是那麼廣,他也無法察覺出來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石室並不是法寶內部空間之類的存在,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空間。一個就算是地球這個星球毀滅,這個宇宙都發生毀滅大爆炸,這個**空間也不會破碎。
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他原本還能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小臉蛋再也板不住了,翹起嘴角露出了個笑容,一雙黑黝黝的大眼楮里盛滿了野心勃勃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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