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雷萬山一驚。
在千重嶺,強者為尊是沒錯,不少家族流派也的確是依附其他勢力存在,但那只是依附,而凌楚汐所說的卻是歸附,一旦歸附劍心流,那麼他們所謂的血煞門也就名存實亡了,都成了劍心流的門下,凌楚汐讓他們往東,他們就不能往西,讓他們殺雞,就不能攆狗,與家奴無異。甚至,就連生死都間接操控在凌楚汐的手中。
「你只有一個選擇。」凌楚汐看他的神情,多少猜到他心中所想,淡淡的說道。
凌楚汐的身後,宮西狂刀緩緩擦拭著八荒戰刀,目光從雷萬山咽喉,胸口等要害部位掃過,看到戰刀上滴下的血滴,雷萬山心頭一顫,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都象被刀鋒拂過一樣,冰涼。
章玉鴻就站在宮西狂刀的身後,手里抱著焦尾古琴,笑得很純很天真,不過目光卻很不善的望向雷萬山身體某個關鍵部位。
雷萬山心中劇顫,本能的夾緊雙腿。別看那個小白臉笑得人畜無害,雷萬山可是知道這家伙下手有多狠。
雷萬山看著凌楚汐,突然注意到她身後的一道身影。
看著那修長的身影,飄逸神秘的銀色長發,那淡然世外的恬淡,那漠視萬物的孤傲,雷萬山心中一凜。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從他趕到這里直到現在,那人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動未動,好像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樣。
注視著皇甫清絕,雷萬山突然感到一陣呼吸不暢的壓抑,仿佛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如螻蟻一樣的渺小。
銀發,銀發……雷萬山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家族中一個古老的隱秘傳說。難道,竟是他們?
「你想好了嗎?」凌楚汐問道。
「我願意歸附劍心流,追隨大人左右。」雷萬山驚醒過來說道。聲音竟然有些不易被人察覺的激動,如果真是他們的話,這一次,倒是他的一大機緣。
「那就好,你們都走吧,只要真心歸附我劍心流,我決不會虧待你們。」凌楚汐說道。
這些人實力本就不錯,只要是真心歸附劍心流,憑金丹宗的丹藥和靈氣充裕的修練寶地,幫他們提升實力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這個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看他們自己了。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雷萬山帶著手下,相互攙扶著走了。
「宗主大人,就這樣放他們走,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這些人的性情我知道,睚眥必報反復無常,只怕不會這麼容易歸附我們,沒準還會想方設法的報復。」望著雷萬山等人離開的身影,周開泰不無憂慮的說道。
「的確如此,大人,依我之見,倒不如給他們下點毒,就上次我們中的那種。」宮西狂刀說著舌忝了舌忝嘴唇,象是很期待的樣子。那種生不如死的樂趣,怎麼能讓他們幾個人獨享呢,應該讓別人也分享一下。想象著血煞門幫眾倒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宮西狂刀格外興奮。
不得不說,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種事,並不是藍心雨一個人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