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這是我的事。」慕流風察覺到凌楚汐的用意,說道。
他沒有回頭,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執著,不容辯駁。
凌楚汐咬了咬嘴唇,認識這麼長時間,慕流風還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她無法反對。
金光漫天,風雲雷動,金袍祭司的劍直斬而落,帶出一道有如實質的光幕。
慕流風一聲長嘯,劍上光芒四射。
巨響聲中,慕流風連人帶劍被劈得飛了回來。
手中的劍寸寸碎裂,經脈內腑也深受重創,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長衫,看上去血跡斑斑好不淒慘。
「師父,接劍!」凌楚汐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柄古劍擲給慕流風,而後快速上前,想要擋在他的身前。
「不要過來。」慕流風咳出一口血沫,伸手接過古劍,卻擺手制止了凌楚汐。
金袍祭司這時卻停了下來,注視著身受重傷倒在地上的慕流風,良久,那茫然空洞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看到金袍祭司眼中的這一縷疑惑,凌楚汐心中一喜,顯然,這名金袍祭司和先前那四名銀袍祭司不同,他的心神並未完全曹到破壞,還保留了一些神智,情況與段小墨有些相似,想來是因為他實力高強的緣故。
只要他還有保有一神智,凌楚汐就相信能夠象治療段小墨那樣治好他,就算不能讓他完全恢復,也能讓他擺月兌神廟的控制。
從神廟這卑劣的手段來看,這些人顯然不是心甘情願受神廟擺布的。
幕流風的神情,竟比凌楚汐還要驚喜。
「你想起來了嗎,你終于想起來了嗎?」慕流風望著金袍祭司,眼中淚光浮動,帶著幾分哽咽喃喃低語。
金袍祭司望著慕流風,眼中亮光一閃,雖然馬上又消失不見,不過目光卻更加疑惑了。
「還記得嗎?當初你就是這樣教我練劍,一次次將我擊倒,一次次讓我自己爬起來,我沒有讓你失望,我終于領悟了你的劍意。」慕流風掙扎著站起來,卻又腳下一軟,半跪在地,仰起頭來,眼中噙著淚花,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父親,你還記得我,還記得流風,對嗎?」
父親!凌楚汐已經完全怔住了。
原來這金袍祭司,竟是慕流風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師公,難怪他不讓自己出手,原來是這個原因。
記得皇甫清絕曾經告訴過她,多年以來,神廟一直在暗中招攬高手,奉為祭司,可是這些祭司卻再也沒有一人出現過,想必慕流風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員。
也難怪慕流風一直暗中與神廟作對,想必他早就懷疑神廟的所作所為,所以暗中調查此事,想必他已經查到了一些真相,想用這種辦法引父親現身也說不一定。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能如願,直到親自來神廟,才找到了他的父親。
「流風,流風……」金袍祭司口中重復著這兩個字,眼中清醒的亮光與茫然交替閃現,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錯,我是流風,我是慕流風!父親大人,我們走吧,離開這里,我們回家。」慕流風的淚水終于涌了出來,激動的哽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