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獵 第五十八章 紋秤之道

作者 ︰ 夜雪黃昏

蒼猊越說越覺得氣憤,他從來都沒有對水姐這樣說過話,但是,這次他卻一絲也不遮掩的全說了出來。可是當他說完後,卻又有一絲悔意,似乎又覺得本不應該對水姐這樣說話,再怎麼說,他們是姐弟,再怎麼說,若是當初沒有水姐的維護與照顧,他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不可能有這麼安逸的生活。

可若是不說出來,那種難以發泄的難受與瘋狂,定要將他的胸口椎透,將他的心扉撕裂。這種矛盾就仿佛自己的左手傷了自己的右手,自己的牙齒咬了自己的舌頭,既為此受傷,又不能做出反擊或報復。

微微一頓,蒼猊深深稻了口氣︰「其實我也並不怪你,我只是不想讓花狐貂這樣不明不白的送掉性命!」

水姐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雙目通紅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也要等到‘夜雪居’再次放松警惕後再去啊?」

蒼猊搖搖頭︰「等到那時候,花狐貂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更何況,以‘久叔’的為人,‘夜雪居’根本就沒有放松警惕的時候!」

「你覺得現在花狐貂還能有命活著?‘久叔’會讓他有命活著?」水姐神色淒然道。

蒼猊心頭一冷,水姐的話無疑像一柄巨錘擊在了他的胸口,真真切切,就仿佛她所說的話一樣,不容置疑。

以‘久叔’的為人,的確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敵人活著,更何況這個敵人還是一心想要他命的人。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畢竟他是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是我們的兄弟!」蒼猊語氣黯然的說道,聲音低沉,不復剛才的那種森寒鏗鏘感覺,倒像是忽然勘破事態滿懷釋然。

「不行,這樣我更不能讓你去,我不能讓你為一具尸體而送命,哪怕他是咱們的兄弟!」水姐的話堅決而冷漠,就好像是一位將軍在為自己的部下下達命令,所說的話不容違抗。

在這一瞬,蒼猊忽然覺得水姐已經變得不止是冷漠,而且更無情,簡直有些可怕。難道她就不怕‘久叔’從花狐貂嘴里問出幕後主使?難道他就不怕花狐貂為了活命而為‘久叔’利用?

蒼猊雖然不解,可是從水姐一臉肅殺與無畏的表情來看,她一定有辦法或者有把握讓花狐貂不會吐出自己的名字。

四周變得很靜,除了簌簌的落葉聲和咻咻鳴響的風聲,再無其他。蒼猊沉默了,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他還能做什麼?或許他應該去見見夜梟,或許他會比自己更了解「久叔」。

他從來沒有做過半途而廢的事情,雖然這次的情況有所不同,可是他依然不想打破這個原則︰既然走上了一條路,那就將它徹底走完,無論途中會遇到什麼,都不是自己退縮的理由!

忽然,一陣悅耳的歌聲打破了這一絲絲短暫的寧靜,水姐的手機響了,她原本是望著蒼猊的,于是本能的伸手取出手機,按下了免提。

「水姐,有人找你?」話筒中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水姐看了蒼猊一眼,開口問道︰「是誰?」

那邊答道︰「那個人自稱老鬼!」

水姐微微一愣,接著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水姐問蒼猊道︰「你知道這個老鬼嗎?」

蒼猊道︰「我知道的老鬼有一個,那就是天爺手下最得力的‘天城七星’中的老鬼!」

水解點點頭︰「‘天城七星’中不乏有很厲害的角色,你覺得這個老鬼怎麼樣?」

蒼猊緩緩的說道︰「的人往往都不是很厲害的,老鬼既然能來帝尊豪都,又曾將‘冷夜雨’的秦婈從‘天城三蛟’的龍庭別墅接走,想必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他竟然知道老鬼從「天城三蛟」的龍庭別墅接走秦婈的事。

水姐似是對蒼猊的話有些嗤之以鼻,輕笑一聲道︰「你可不要低估對手的實力哦!」

蒼猊卻是一臉冷然道︰「我相信我的判斷,更不會低估一個人,八兩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一斤!」

水姐似是贊賞的朝蒼猊點點頭︰「這幾天你可見到‘夜雪居’有什麼異常?」

蒼猊道︰「兩天前,南宮雲塵和慕容白雙雙離開了‘夜雪居’,一個朝南沿淮陽大道而去,一個朝東,往辛迪高速而去。隨去的都是三輛奔馳轎車,至于去做什麼,我卻不知道!」

他的話簡短而準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對于蒼猊而言,凡是自己任務以外的事情,他都不會去留心的,因為那樣會分散注意力,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浪費。

「南宮雲塵是‘久叔’手下的第一號人物,據我所知,這個人極不簡單。不光是身手,更厲害的是頭腦和城府。‘久叔’既然讓他親自去辦事,這件事想必也是極為重要的。」水姐若有所思的說道。

蒼猊點點頭,在他看來,南宮雲塵也的確是這樣一個人。雖然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文質彬彬儒雅含蓄,可是在這種外在的掩蓋下,卻似有若無的透著一絲絲的陰沉與狡黠,就仿若一只穿梭于林間的老狐狸,稍不注意,就可以騙過最有經驗的獵人。

「‘天城五虎’死在了‘夜雪居’!」蒼猊驀地說出了這件事。

水姐似是有些欣喜道︰「這可是一個好消息,一旦天爺和‘久叔’徹底翻臉,咱們的機會也就隨之而來了!」

水姐說完,轉身就要離去,卻驀地停步說道︰「這段時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再去‘夜雪居’,南宮雲塵和慕容白的離開看似是對‘夜雪居’放松了警惕,但事實上也真是這樣。南宮雲塵的頭腦再簡單,也必會明白人去樓空的另一層意思!」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此離去,只留下滿地楓葉與刑若雕像似得蒼猊。

夜梟還是在一個人喝酒,他的神色萎靡,臉上不修邊幅,不知道的人乍見之下,多半會以為他是個乞丐。

陽台上的風正好,輕柔的吹著他的散亂長發,就仿佛農人著田地中的慌亂雜草。他衣衫不整,斜斜的仰躺著在一張竹椅上,望著碧藍奠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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