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若只如初見 四十八女兒牆2

作者 ︰ 雲蒙居士

新月是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像她這種生活自理能力達不到及格的女人做媽媽實在是不稱職的,相比之下林少川這個爸爸就稱職許多,伺候孩子方面他顯得非常專業,非常有耐性,不管小雪茹怎麼哭鬧他都絲毫不帶出半分煩躁,溫柔如初。已經出院五六天了可新月的情緒依舊低落的很,對于女兒的未來她的心里十分茫然,好怕將來女兒等不到換心就凋零,好怕將來女兒會因為病痛的折磨無法快樂,好怕林少川終一天會嫌棄這個有缺陷的女兒,新月不怕失去林少川這個男人,她怕的是女兒會失去父親,林母對于雪茹的薄情是新月心里揮之不去的陰霾,她真的怕某天林少川會在母親的影響下放棄這個孩子,女兒本來沒有一顆完整的心髒就夠不幸,若連父愛都沒有了那豈不不幸加不幸,對于不知陰晴的明天新月只覺得忐忑與恐懼,心上的憂郁宛如六月暴風雨來臨之前厚重的陰雲,不知多少風才能吹散,因為憂郁使新月沒有女乃水,小雪茹只能喝女乃粉,加上新月照顧自己都成問題,因此照顧小雪茹的重擔就落在了方媽媽肩上,

方媽媽心疼女兒,因此就把照顧外孫女的責任全懶了下來,包括晚上她也會把雪茹抱到自己和老伴的房間去,為的是讓新月能睡得安穩一些,反正雪茹是喝女乃粉,在哪兒都一樣。有媽媽替自己照顧雪茹對于新月而言是一種安慰,幸好有家人對自己不棄不離,不然自己真的會活不下去。

新月哄著雪茹睡著後就一個人坐著窗前望著窗外明媚的的陽光靜靜的發呆,如今已是農歷三月初,一年里春光最好的時候,在窗前朝遠處眺望,看到是綠肥紅淺,面對這春光如畫新月卻無一絲興致去欣賞去流轉,惆悵如一團灰燼堵在了心口。就在新月對窗獨傷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舒緩的鈴聲打破了沉寂,本不想接的,可鈴聲一直在響,怕饒了雪茹的美夢新月只好拿起了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心里開朗了一些。

「江南。」如今新月唯一能傾訴的對象便是謝江南,自打得知了雪茹的情況只好每天謝江南都打來電話安慰新月,他知道這個時候新月是最需要安慰的,對于新月而言謝江南的寬慰如冬日里的一股暖陽,秋風蕭瑟里的一件披風。

電話那一端謝江南的聲音溫暖如舊,「听你聲音這麼低沉是不是又在那里顧影自憐了。」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對方居然能听的如此真切,也唯有他謝江南了。

新月幽幽的說我哪有啊。

謝江南調侃道,沒有,鬼才相信。

新月也半開玩笑的說那你就當我是在騙鬼好了。

每次與謝江南通話新月都覺得會開朗一些,「明天張佳琪去看你,我要她幫我把給干閨女的見面禮拿過去,本想等你擺滿月酒的時候在給的,但我有點迫不及待了。」倆人調侃了幾句之後謝江南才開始說正事兒。他本想來看新月和孩子的,可女人在做月子期間非其丈夫及家人之外的男子是不能隨意出入的,謝江南雖然放浪不羈,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做。

「你干嘛那麼客氣啊,再說我可沒答應讓我們家茹茹給你當干閨女,你在自作多情。」對于男人對自己和女兒的這份好,新月感激在心,可愛與自己的矜持,不好把心里頭的話說在嘴上。

謝江南用無賴的口吻說反正我就是得做雪茹的干爹。

新月笑罵著說你是無賴。

謝江南嘿嘿一笑,繼續用無賴的口氣說sory,我是謝江南不是無賴。♀

新月被對方的弄的半天無語。

與謝江南通了一個小時左右的電話,放下話筒的那一刻新月的唇是微微揚起的。

這十多天里唯有他謝江南能讓自己覺得這外頭的春光是美好的。

掛斷了謝江南的電話新月本想躺著床上小睡一會兒,可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只好從床上坐起來去書架上找書看,隨意拿起一本居然是一本現代詩歌集,里面收錄了**十年代比較有影響力的詩人的代表作,譬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舒婷的《致橡樹》,食指的《相信未來》等等,而新月最喜歡的一首詩歌便是食指的代表作《相信未來》,而這首長詩里她最喜歡的就是第二段,當我的紫葡萄化為深秋的露水,當我的鮮花依偎在別人情懷,我依然固執的用凝霜的枯藤在淒涼的大地上相信未來。這首詩歌是在新月很小的時候姐姐方慧慈誦讀給她听的,听過一遍就深深的愛上了,而新月在上初中時第一次擦家全校朗誦大賽她就是憑借這首詩奪得了冠軍,而且還親眼看到了詩的作者食指先生。

新月一遍一遍的默讀著《相信未來》,慢慢的她的心注入了無窮的力量,自己應該和年少時一樣固執的相信未來,自己不能夠怨天尤人,獨自愁傷,自己應該感謝蒼天把天使一樣的女兒送到自己身邊,她的笑那麼甜美,不知世間愁滋味,自己怎麼能把消極帶給她?自己應該教會她相信未來,不管在順境還是逆境都能笑對人生,自己怎麼能讓女兒成日面對自己的憂愁,從而把屬于她的快樂也給剝奪,一時間新月仿佛大徹大悟了,她明白自己現在這種失落萎靡的狀態是不對,自己應該活的積極陽光,把正能量帶給女兒。

當新月把一切想明白之後感覺心都輕松了,那些盤旋在心口的愁雲也不知何時散去了,嬰兒床上小雪茹睡的很是香甜,那張如女敕蕊一般的臉上含笑淺淺,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蓮。

林少川下班回家後看到新月坐在床邊這風鈴,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的,一時間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自打得知了雪茹的病情之後新月臉上的陰雲就不曾散去,此刻她的臉上卻帶著淺淺的微笑。

「月月——」林少川挨著新月坐下在她耳邊輕輕的喚了一聲。

新月慢慢的轉過頭來溫柔的看了男人一眼,靜靜的說你回來了,茹茹在媽那兒。

林少川說我知道,剛剛去看過她了。

許久新月沒有如此和顏悅色的跟林少川說話了,面對這久違的溫柔男人有些受寵若驚。

新月指了指窗台上空空的白瓷花瓶對林少吩咐著,「屋子里太單調了,你去幫我折一些杏花和桃花。」

林少川連忙說好,你等著,接著便拿了花瓶從此下樓而去。

功夫不大林少川就把桃花和杏花帶了回來,怕花容易枯萎,他特意往花瓶里頭添了一些清水。

因為月子期間不能出門,新月必然是要錯過今年的春花爛漫了,既然不能漫步花下,那麼弄及枝插在瓶中放在屋子里觀賞也是不錯的。

新月把鼻尖靠近花芯,頓時覺得沁香滿鼻,心曠神怡。

看到新月心情如此好林少川的心也好了很多,連日來的壓抑也在此刻漸行漸遠。

「月月,等茹茹滿月之後咱們去辦復婚好嗎?」林少川想趁新月心情好的時候把復婚提出來,雖然之前新月說過一年期限,可林少川覺得現在雪茹都出生了,新月能看在女兒的份上答應跟自己去復婚,可是他想錯了,「我不可能和你復婚的。」新月的口氣堅決的讓林少川覺得心痛,之前新月曾想過不必等一年,孩子出生就去復婚,可是後來發生的種種讓她對婚姻不在報有曾經的幻想,這其中主要是林母對雪茹的態度,不管自己和林少川如何這雪茹終究是他們林家的子孫,林母怎麼能夠如此無情?只因雪茹是個女兒,不能提他們林家延續香火?還有雪茹的病會給他林少川帶來負擔?還有自己之前隱瞞心髒病史嗎?隱瞞不是自己的意思,那是林少川的堅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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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把劃破放到窗戶上,她也是趁這個空隙喘口氣。

「我覺得這樣挺好,我們互補干涉,去留隨意,我對婚姻真的沒有信心了,我害怕會再次遭受背叛,我更不想去對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和自己女兒的婆婆強顏歡笑,林少川,我只想好好的活著,盡我所能給雪茹一份安逸的生活,你可以離開我,我不會怪你,但你如果背棄雪茹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新月站在林少川面前用一種極具雞雜的眼神凝視著他,語氣雖然決絕可透著一股讓人i心疼的無力。

新月這番話戳中了林少川的要害,他無愛的嘆息了一聲,捏了捏新月的手,默默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來到陽台上林少川才長長的出了空氣,此刻他的心也凌亂的很,茫然的望著漸行漸遠的夕陽,心口被堵上了一團棉絮,憋的要命。

對于自己和新月的明天林少川覺得很茫然,那種感覺仿佛一艘孤帆駛離了正常的巷道,在沒有等她的茫茫海上寂寞的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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