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離開A大時,寧小乖卻看見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位生物學的導師,正神情凝重的注視著老校舍的方向,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失神片刻,寧小乖便好奇的打量起不遠處佇立于榕樹下的中年男子。
白衣、牛仔褲,看上去極為休閑,若不是他胸前掛著教師證件,上面還有生物學科的標志,寧小乖一時間還無法相信眼前這位看起來眉目英挺的男子竟會是A大的導師。
下意識的,寧小乖好奇的走了過去,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也不含糊,徑自問道︰「好不意思打擾了,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瞄了一眼寧小乖手中的警員證,再看她那張乖巧靈動的臉,何奇峰淡笑著︰「您說。」
「您一直看著那棟老校舍,是對近來發生的案子有什麼看法嗎?」
何奇峰皺了皺眉,對上寧小乖一本正經的眼神︰「凶手犯案的手法這麼明目張膽,像不像是刻意引起警方注意?」
「誒?」
這話蔣憶也說過,但蔣憶卻也不是這麼說的。
蔣憶說凶手是想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卻沒有刻指警方。
寧小乖正準備追問幾句,何奇峰已經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只價值不菲的鑽石表︰「該吃晚飯了,如果警官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寧小乖點點頭,心想的確啊,如果這起案子不是因為凶手不是人,大部分都會認為凶手如此明目張膽是在向警方宣戰,挑戰警方的底線,引起民眾恐慌……A大在這方面思想工作也沒少做的,現在人人都知道A大出了個殺人狂魔,盡管沒有學生因此失蹤,但家長們心里還是表示擔憂。
晚飯是在局里的食堂隨便解決的。
吃晚飯後,寧小乖又回到辦公室將這兩天的調查做了個疏離,還是疑點甚多,總覺得少了什麼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但寧小乖還是慎重的寫下了「何奇峰」的名字。
蔣憶說過,任何對案件感到好奇的人都有一定嫌疑。
雖然不便將這件事直接告訴老大,增加警方的工作量,但現在老大既然讓她跟著蔣憶和丁法醫,想來她是可以私下同蔣憶去調查的。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
寧小乖開著車,腦子有些泛沉。
繁華的城市燈紅酒綠。
夜上濃妝之時,街道上車輛不多,絢麗的光影流轉于兩旁的高樓大廈,仿佛將黑暗的深淵都柔和了下來,染上一層朦朧的異光。
古怪的事也是在那時出現的。
隱隱約約間,寧小乖瞧見一團紅火自眼前一閃而過,那速度極快,幾乎讓她以為是飛來的火鳥,嚇得連忙剎車,驚得後面的車子也一陣罵罵咧咧的從她車旁呼嘯而過。
不過片刻的減速,寧小乖便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握住了方向盤,感覺腦中一陣眩暈,耳邊還傳來了詭異的鳴音,恐怖的叫她渾身發顫。
就在這時,寧小乖的手機響了起來,幾乎用盡了全力才將手放在副駕駛座上,拿起鈴聲歡動的手機,放在耳邊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