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她從不洗牌,而是兩只手交叉撮合將牌面重新混合,每次只抽兩張,呈十字交疊,翻開來的牌底卻都一樣。
一張,是兩個手牽手的小孩子,看不出性別,有點「雙子座」的意味。
一張,是滄海之上,雙龍戲珠,金色底面兒,沒什麼特別。
從十點入睡到凌晨兩點醒來,整整五個小時,黑衣女孩始終重復著同樣的動作,大概是魔術吧,不然每次抽出來的牌底怎麼都一樣呢?
蔣心悠思緒混亂的想著,被噩夢驚擾的情緒剛剛有所緩和,那雙素白的手就突然收合所有黑牌,伸至眼前︰「要抽一張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節小車廂內就只有她們兩人沒睡,蔣心悠根本不會料到黑衣女孩會主動同她說話。
先是素白修長的手指,再是她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蔣心悠最後才將注意力轉向女孩那張足以叫人震驚的臉。
蔣心悠長相甜美,又出生音樂世家,本身也是學聲樂的,從小就見識過不少明星面孔。可眼前的女孩呢,十七八歲的年紀,白淨的瓜子臉,細細的柳眉,一雙清透的眼黑得深邃,好似能將人的心魂兒都吸進去。
說她漂亮都不足以形容,大概只能用驚艷一詞來表達蔣心悠此刻的心情。
可是……
「為什麼……」
「抽一張,解答你眼下的困境。」
像是看出蔣心悠心中疑慮,黑衣女孩再次清冷開口。
她穿著一身純黑色的棉質長裙,裙擺剛到膝蓋的位置,露出兩條細長的腿。長發隨意挽在腦後,散落幾縷貼著細女敕的面頰。
光是這樣的打扮,就已略顯神秘,加上她手里那副黑漆漆的牌,蔣心悠就跟著了魔似的,將手伸了過去。
原來不是魔術,而是佔卜。
雖說蔣心悠從來不信這些玩意兒,但她到底還是抽了一張。
金色底紋,手牽手的白衣小孩,腳下是黃沙一般的道路,背後懸掛著金色的太陽。又是那張被蔣心悠誤以為是「雙子座」的牌,真是太湊巧了!
「這張牌,腳同行,手同步,是手足的意思,代表著兄弟姐妹。」黑衣女孩不急不緩的解釋,一雙黑眸深深的盯著蔣心悠︰「你不是獨生子?」
「是,我還有個姐姐……」
蔣心悠覺得沒必要同陌生人說這種事,便止住了話題,哪知黑衣女孩卻自顧自地再抽出一張黑牌來,攤開牌底給蔣心悠看︰「這是給你的答案。」
那一刻,蔣心悠徹底震驚了。
眼前的黑牌依舊是金色底紋,畫面繪著一口綠色的井,井底是一個長發披肩,抱膝而坐的女人,和她在夢中看到的畫面一模一樣!
「困井。困境。你姐姐有危險。」
這是黑衣女孩最後說出的話,那麼輕描淡寫,卻像重拳一般擊打在蔣心悠的心髒,不禁渾身顫抖,就連那雙緊握的手也漸漸指骨發白。
***
她的姐姐蔣憶是在兩年前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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